神国的春汛来得比往年早。
北区冻土改造后的第七日,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陈寡妇就攥着锄头往菜园跑。她踩着松软的黑土,鞋底沾着新翻的泥,一路哼着小调——自打进了养殖场当饲养员,她每月能拿五十两银子,比在村里当十年寡妇挣的还多。
“陈婶子!”远处传来清脆的呼唤。
陈寡妇抬头,只见王氏踩着水田里的浮板,裤脚沾着泥点,手里举着株嫩生生的秧苗:“快来看!这秧子活了!”
两人蹲在水田边,看着插秧机(伪装成“铁牛水田耙”)刚插下的秧苗。嫩绿色的秧尖儿挺得笔直,叶片上还挂着水珠,在晨光里亮得像翡翠。
“这……这可比咱往年插的秧子精神多啦!”陈寡妇伸手轻轻碰了碰,秧苗晃了晃,却没倒。“咱村老把式插的秧,三天就得蔫半片。这铁牛耙插的,能活?”
“能!”王氏咧嘴笑,“我昨儿跟农技师学了,这秧盘里的种是‘超级稻’,抗寒抗涝,亩产能打五千斤!等秋收时,咱们每人能分十石米——够全家吃一年!”
两人的笑声惊飞了田埂上的麻雀。不远处的药圃里,李屠户正跟着农技师学给三七苗浇水。他从前在北境杀猪,手上全是血腥气,如今却能捏着喷壶,像伺候祖宗似的给药苗浇水:“师傅说,这三七得用山泉水浇,我今早特意去后山水潭挑的,您瞧这水——”他捧起水,阳光透过水珠,映得他脸上的疤都亮了。
“李叔!”药圃的农技师扛着锄头走过来,“这垄的土得松松,三七怕板结。”
“得嘞!”李屠户抡起锄头,一下一下翻着土,动作比从前杀猪时还利索。“师傅您瞧,我这锄得匀不?”
“匀。”农技师点头,“明儿教你辨土色——黑土肥,黄土燥,红土得掺沙。”
风里飘来稻花的清香,混着菜畦里的菜香、药圃里的药香,还有养殖场飘来的猪粪发酵的甜腥气。这是新神国的味道,是泥土翻涌的味道,是希望的味道。
·流言蜚语!旧族煽火生事端
可这股子希望,很快就被泼了冷水。
神都茶楼里,镇北侯世子陆承渊正端着茶盏冷笑。他面前摆着份密报,上面写着:“北区稻田试种成功,亩产预估千斤;南区菜园反季节黄瓜上市,一颗卖五文;药材基地三七长势喜人,药商已排大队抢购……”
“哼。”陆承渊将密报拍在桌上,“龙北琴这是要当‘农神’?他以为种出几亩地就能收买人心?”
坐在下首的礼部侍郎周正搓着手:“世子,我已让人在民间散布消息——说这新农田是‘逆天改命’,动了神国的‘地脉’,早晚要遭天谴。”
“不够。”陆承渊摇着茶盏,“要让百姓害怕。就说新米吃了会闹肚子,新菜沾了‘妖气’,新药材能让人疯魔……”
“世子英明!”周正阴笑,“我这就让街头的说书人编话本,说龙北琴用‘活人血’祭田,用‘鬼火’催秧。再让几个泼皮去农田边闹事,砸了插秧机,骂他是‘妖人’!”
“去办。”陆承渊端起茶盏,“我要让全神国都知道——”他盯着窗外飘起的柳絮,“龙北琴的农田,是悬在百姓头顶的刀!”
禾苗泣血!泼皮闹事起风波
三日后,南区菜园。
王氏正带着二十个农妇摘黄瓜。她们的手被黄瓜花染得黄黄的,脸上却挂着笑:“这黄瓜嫩得能掐出水,明儿就能送进神都城——龙先生说,要让陛下也尝尝咱们的‘反季节鲜’!”
“王婶子!”人群外传来吵闹声。
几个泼皮踉跄着冲进来,为首的是个染着黄发的地痞,手里举着块石头:“就是你们这些妖婆!偷了神国的地脉,种出妖菜!”
“妖菜?”王氏皱起眉,“我们种的黄瓜是龙先生给的种子,经过农技师指导的,哪有什么妖气?”
“放屁!”地痞吐了口唾沫,“我昨儿买了根你们种的黄瓜,吃了半宿肚子疼!医生说,是中了邪!”
“你胡说!”另一个农妇急了,“我家男人吃了三根,啥事儿没有!”
“你男人是铁打的?”地痞梗着脖子,“我表舅吃了两根,现在还在茅房里打滚!你们这是要毒害全神国!”
人群开始骚动。几个农妇攥紧了黄瓜,脸色发白:“难道……难道真中了邪?”
“就是!”地痞乘胜追击,“龙北琴那妖人,用‘鬼火’催秧,用‘活人血’祭田!咱们快去砸了他的农田,烧了他的机器!”
“走!”几个泼皮抄起扁担,往稻田方向跑。
王氏急得直跺脚:“拦住他们!别砸机器!那是龙先生的宝贝!”
第十八章·铁证如山!农技师破谣言
稻田边,农技师(AI)正蹲在水田里,教农民分辨稗草。他听见吵闹声,直起身子,目光如刀:“住手!”
地痞们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但很快又嚣张起来:“哟,铁牛精出来了?有种你拦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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