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精神力同步率跌破 30%!左翼推进器过载!”
刺耳的警报声里,苏锦汐被死死按在驾驶舱座椅上。泛着冷光的合金内壁不断震颤,她眼前的全息屏正以每秒三次的频率闪烁红光,机甲的左臂关节处炸开一串火花 —— 这已经是她今天报废的第三台训练机甲。
“编号 734,立刻终止模拟训练!” 指挥台的咆哮透过通讯器传来,“再敢擅自解锁‘星核共振’模式,我就把你扔去清理虫族尸骸!”
苏锦汐咬着牙松开操纵杆,掌心的冷汗在合金面板上晕开痕迹。全息屏上的机甲残骸图像缓缓消失,露出陆瑾珩倚在观察窗前的身影。他指尖夹着支银色钢笔,正漫不经心地敲击着玻璃,指节叩击的节奏竟与她刚才操作失误时的机甲故障频率完全一致。
“看来摄政王殿下很闲。” 她扯掉贴在太阳穴的神经接驳贴,金属片粘住了几缕碎发,“不去处理伽马防线的战报,反倒有空来看我笑话?”
陆瑾珩推开观察室的门,军靴踩过满地的能量晶石碎屑。这些淡蓝色的晶体是机甲的能量来源,此刻却被苏锦汐刚才的过载操作炸成了星星点点的光尘,在空气中缓慢飘落,像场廉价的人造雪。
“笑话?” 他弯腰拾起块还算完整的晶石,指尖碾过晶面上的裂纹,“能在三天内把三台‘铁驭’训练机玩成废铁,整个黑隼训练营百年历史里,你是头一个。”
苏锦汐挑眉。她当然知道这台编号 X-09 的机甲有多金贵 —— 帝国最新型的单兵作战机甲,搭载了神经同步系统,理论上能完美复刻驾驶者的每一个动作。可到了她手里,要么是推进器突然熄火,要么是粒子炮莫名充能,昨天甚至把训练靶场的能量护盾轰出个窟窿。
“或许是机甲不喜欢我。” 她踢了踢脚边的检修工具包,里面的扳手滚出来,正好撞在陆瑾珩的军靴上。
这包工具是她从废料场捡的。原主记忆里,黑隼训练营的机甲维护课从不允许学员碰实体工具,所有检修都通过全息模拟完成 —— 美其名曰 “减少操作风险”,实则是怕这些出身底层的学员弄坏昂贵的设备。
陆瑾珩突然弯腰,冰凉的指腹擦过她的手腕。苏锦汐猛地缩回手,才发现自己刚才用力过度,作战服袖口已经被汗浸透,露出的皮肤上布满细密的血痕 —— 那是精神力强制同步时,神经接驳贴造成的灼伤。
“知道为什么同步率上不去吗?” 他直起身,突然按下驾驶舱侧面的应急按钮。随着液压装置的嗡鸣,原本密封的舱体缓缓展开,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进来,照亮了悬浮在半空中的机甲残骸投影。
苏锦汐这才看清,投影里的机甲动作虽然笨拙,却在每次即将失衡时都做出了诡异的修正 —— 那是她在末世里练就的格斗本能,本该让机甲避开攻击,却在神经同步时引发了系统紊乱。
“你的肌肉记忆在反抗机甲程序。” 陆瑾珩调出一组数据流,红色的曲线像条暴躁的蛇,“就像用刀叉吃火锅,再锋利的餐具也比不上筷子顺手。”
这话让苏锦汐想起三天前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场景。当时这台 X-09 失控撞向能量墙,是他隔着五十米的距离,仅用精神力就强行稳住了机甲 —— 那种行云流水的操控感,仿佛他与机甲共生了百年。
“想学?” 陆瑾珩突然偏过头,银灰色的发丝滑落额角,露出耳后那枚暗金色的星纹徽记,“明天凌晨三点,维修通道见。”
*** 维修通道的金属梯上结着层薄冰。苏锦汐裹紧偷来的机械师外套,靴底碾过冰层时发出细碎的咯吱声。通道尽头的维修舱亮着幽蓝的光,陆瑾珩正站在台拆解到一半的机甲前,手里的激光切割器还在滋滋作响。
“来了?” 他头也没回,激光束在黑暗中划出道亮线,“把那边的能量导管递过来。”
苏锦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墙角堆着堆零件山。她在末世拆过无数丧尸晶核,对机械零件却一窍不通,指尖刚触到根银色软管,就被陆瑾珩敲了手背。
“那是冷却管,拿错了要炸的。” 他无奈地叹气,亲自捡起根泛着微光的蓝色导管,“看好了,机甲的神经传导系统就像人的脊椎,这根主导管连接着驾驶舱与四肢关节,同步率的关键就在这里。”
他的手指在导管接口处轻轻旋转,原本严丝合缝的金属突然弹出圈细小的触点。苏锦汐凑近细看,发现每个触点上都刻着微型符文 —— 和她在古代世界见过的阵纹惊人地相似。
“这是……”
“旧时代的精神力增幅阵。” 陆瑾珩突然关掉激光切割器,维修舱瞬间陷入寂静,“星际联盟禁用了所有古文明技术,说这是‘非科学的精神污染’。” 他嗤笑一声,指尖抚过那些符文,“可真到了战场上,谁管你科学不科学?”
苏锦汐突然明白为什么陆瑾珩的机甲操作如此流畅。他根本不是在 “驾驶” 机甲,而是用古代阵纹的原理,让精神力与机械形成了某种共振。就像她在末世里能通过空间异能感知丧尸的位置,这种古老的技术绕过了冰冷的程序,直达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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