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牌的星图在现世农庄夜空里忽明忽暗,侯府世界的标记像颗风中残烛般的火星,闪烁三次后骤然暗了半分。老陈攥着土豆机甲核心部件的指节泛白,油光锃亮的金属表面被掌心冷汗浸出几道湿痕,他朝着蹲在星图旁的人影吼道:“格林老东西!你那破水晶磨磨蹭蹭搞什么?锦汐他们要是出事,我先把你那本破魔法书撕成土豆种!”
格林教授正调试魔法阵的手猛地一顿,眼镜滑到鼻尖,镜片沾着的魔法粉末簌簌掉落,他“啪”地合上怀里的魔法书,书脊磕在膝盖上也顾不上疼:“你这糙汉懂个屁!净化水晶要跟星图能量精准同频,差一丝就得炸成烟花——到时候别说救苏小姐,咱们全得给这农庄当基肥!”他伸手指戳老陈手里的机甲核心,“还有你这堆废铜烂铁,刚才差点搅乱我的魔法磁场,再瞎动我直接用冻结咒把你跟土豆捆成串!”
“你敢!”老陈举着机甲核心就要冲上去,清玄道长及时伸手拦在中间,指尖还捏着半张未画完的符纸,金符文角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光。“两位稍安勿躁,”道长声音沉稳如钟,指尖轻点星图,一道纤细金光顺着侯府标记游走,“星图暗弱是黑暗能量干扰所致,并非苏小友遇险。这道清气未散,可见他们生命体征尚稳。”
赵老兵举着相机对准星图,镜头刚聚焦就捕捉到一道一闪而逝的黑影,他手一抖,相机“哐当”磕在石桌上,差点摔成碎片:“道长!有东西!星图里窜过个黑影子!”众人呼啦围上去,星图光芒依旧忽明忽暗,侯府标记旁萦绕的黑气像化不开的墨汁,黏在星图纹路间缓缓蠕动。苏语然抱着纸向日葵凑上前,小眉头拧成疙瘩,鼻尖轻轻抽动:“我能感觉到锦汐姐的气息乱得很,还有慕容姐姐的魔力——烫得像要烧起来似的。”
林婉清蹲下来揉了揉她的发顶,刚要开口安抚,星图突然剧烈震颤起来,金属牌发出“滋啦——”的刺耳电流声,侯府世界的标记瞬间被黑气彻底包裹,原本清晰的星图纹路像被强酸腐蚀般扭曲变形。清玄道长脸色骤变,仅剩的半张符纸捏在指间燃成金焰,“啪”地贴在金属牌上:“不好!黑暗能量在主动啃噬星图通道!”金光与黑气碰撞的瞬间,刺耳的“滋滋”声中飘起缕缕黑烟,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被灼烧。
与此同时,侯府世界的西跨院桃花林里,裹挟着腐臭的黑气将漫天桃花瓣拧成狰狞的漩涡。苏锦汐三人刚站稳脚跟,刺鼻的腥腐味就呛得他们猛咳,慕容少主反应最快,暗红魔鞭“唰”地展开,鞭身暗纹如活物般游走,一鞭抽向身后扑来的黑影——那竟是只体型膨胀了三倍的狸花猫,三只猩红眼珠在黑气中泛着幽光,脱落的皮毛下露出青黑溃烂的皮肤,正是当年苏锦汐喂过的那只流浪猫,如今已被黑暗能量扭曲成嗜血怪物。
“这孽畜怎么变成这鬼样子!”慕容少主腕力骤增,鞭梢如毒蛇般缠住怪物脖颈,借着转身的力道猛地一甩——那怪物重重撞在旁边的桃树上,树干“咔嚓”断成两截,簌簌落下的桃花瓣触碰到怪物尸体的瞬间,竟像被泼了墨般迅速发黑,蜷缩成焦脆的碎屑。陆瑾珩拉着苏锦汐往后退了两步,指尖蓝光流转凝成半透明的能量盾,眉头紧锁:“是黑暗能量的同化侵蚀,这个世界的生灵都在被污染异化。”
苏锦汐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桃林,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记忆里落英缤纷的庭院,如今半数桃树的枝干都爬满青黑纹路,树皮渗着粘稠如脓的黑液,滴在地上“滋滋”腐蚀出一个个小坑。不远处的月亮门歪歪斜斜挂在门框上,“西跨院”的牌匾被黑气熏得只剩模糊轮廓,唯有院墙上那道当年她刻下的小太阳标记还隐约可见——那是她刚穿来侯府时,在无数个冰冷夜晚里给自己画的“光”,如今标记边缘也爬着细密的黑气,像要将那点残存的温暖彻底吞噬。
“小翠!”苏锦汐猛地反应过来,挣脱陆瑾珩的手就往院子里冲。当年她被父亲罚禁足西跨院的那些日子,正是这个瘦小的丫鬟趁着夜色,揣着偷偷藏的馒头和热汤溜进来,每次都缩在那棵最大的桃树下,压低声音说“小姐快吃,别被夫人发现”。可如今那棵老桃树已经彻底变异,树干上长满了瘤状的凸起,几根枯枝上还挂着破碎的青色布料——那是小翠常穿的丫鬟服料子。
陆瑾珩快步追上,能量盾及时挡在她身前——三只巴掌大的变异蝙蝠从桃树枝桠间窜出,翅膀泛着油腻的黑气,尖牙滴着透明毒液,撞在能量盾上的瞬间就“噗嗤”化作一滩黑泥。“别冲动,”陆瑾珩从身后轻轻按住她的肩膀,掌心的暖意透过衣料传来,“这里的黑暗能量浓度超过临界值,贸然深入会被侵蚀心智。我们先找到灵气最盛的地方建立安全区,再慢慢找小翠。”
慕容少主甩了甩魔鞭上的黑泥,走到两人身边时难得收起了惯有的嚣张:“本少主的魔鞭能感应灵气流动,东北方向有微弱的灵气波动,应该是侯府主宅的方向。但那附近的黑气也最浓,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那儿凝聚能量核心。”她顿了顿,指尖捻起一点刚才沾到的黑泥,眉头皱得更紧,“刚才宰那只猫的时候,我在它脑子里摸出颗黑晶——是黑暗能量的载体,这小丫鬟恐怕是被抓去当培育载体的容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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