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
陆爷爷家的木门被轻轻推开,一股淡淡的檀香混着茉莉花香飘出来。苏锦汐站在门口,手里提着苏母准备的桂花糕,目光落在院子里 —— 陆爷爷正坐在竹椅上,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照片,阳光透过葡萄架的缝隙,在他银白的头发上洒下细碎的光斑。
“陆爷爷,我们来了。” 苏锦汐的声音放得很轻,生怕打扰到老人。陆爷爷抬起头,看到她和陆瑾珩,眼睛一下子亮了,赶紧放下照片,起身招呼:“锦汐来啦!快进来坐,我刚泡好的茉莉花茶,还热着呢。”
陆瑾珩扶着爷爷坐下,把苏锦汐手里的桂花糕接过来:“爷爷,这是苏阿姨做的,说您喜欢吃甜口的,特意多放了糖。” 苏锦汐也在旁边的竹椅上坐下,目光落在石桌上的照片上 —— 正是上次陆瑾珩带去苏家的那张,两个年轻小伙子勾着肩膀,笑得灿烂,只是照片边缘又多了几道折痕,显然被陆爷爷反复摩挲过。
“这张照片啊,有五十年了。” 陆爷爷拿起照片,指尖轻轻拂过上面的人影,声音里满是感慨,“那时候我和你苏爷爷都才二十出头,在训练营里睡上下铺,他总抢我被子,还说我打呼吵得他睡不着,结果第二天训练,他又会偷偷把馒头塞给我 —— 我那时候家里穷,总吃不饱。”
苏锦汐听得认真,忍不住问:“陆爷爷,那您后来为什么突然离开训练营了呀?苏爷爷总跟我爸说,您走的时候,他还哭了好几天呢。”
提到这事,陆爷爷的眼眶微微泛红,叹了口气:“那时候我妈突然病重,家里就我一个儿子,没办法,只能提前离开。走的那天早上,我没敢跟你苏爷爷说,怕他拦着,结果刚到火车站,就看到他追着火车跑,手里还拿着我落下的军用水壶,喊着‘老陆,以后一定要联系啊’。”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可那时候通讯不方便,家里的事一忙,就跟你苏爷爷断了联系,后来再想找,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这一晃,就是几十年。”
陆瑾珩递过一杯热茶,轻声说:“爷爷,现在好了,咱们两家又联系上了,以后您可以常跟苏爷爷聊天,还能一起回忆当年的事。”
“是啊是啊!” 苏语然抱着橘猫从外面跑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串刚摘的葡萄,“陆爷爷,我爸说苏爷爷要是知道您也在这儿,肯定会高兴得连夜赶过来!对了,您什么时候跟我们一起去苏家呀?我妈还说要给您做您爱吃的红烧肉呢!”
橘猫也配合地 “喵” 了一声,跳到石桌上,蹭了蹭陆爷爷的手。陆爷爷被逗笑了,伸手摸了摸橘猫的头:“好啊!等我把院子里的茉莉花再修剪修剪,就跟你们一起去看你苏爷爷。说起来,我还有件东西要给他呢。” 他起身走进屋里,很快拿出一个旧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 —— 里面是一个军用水壶,壶身上刻着一个 “苏” 字,壶口虽然有些生锈,却被擦得干干净净。
“这是当年你苏爷爷追着火车给我的,我一直带在身边,想着总有一天能还给它的主人。” 陆爷爷的声音很轻,却满是珍视,“我总觉得,当年我不告而别,对不起你苏爷爷,这几十年,我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现在好了,终于能跟他说声抱歉了。”
苏锦汐看着那个军用水壶,心里满是感动 —— 原来两位爷爷之间,还有这么深的情谊,这么多年的牵挂,终于要在今天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她抬头看向陆瑾珩,两人相视一笑,眼里都满是欣慰。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陆瑾珩去开门,回来时身后跟着苏父苏母,还有拄着拐杖的苏爷爷。“老陆!” 苏爷爷一进门,看到陆爷爷,激动得声音都颤了,拄着拐杖快步走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你这老东西,这么多年,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好久啊!”
陆爷爷也紧紧握住苏爷爷的手,眼眶泛红:“老苏,对不起,当年我不该不告而别,让你担心了。”
“你还知道对不起我啊!” 苏爷爷嘴上这么说,眼眶却也红了,轻轻捶了陆爷爷一下,“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这些年,我总跟我儿子说,训练营里有个姓陆的小子,枪法比我好,还总抢我被子,结果他还不信!”
“我怎么会忘!” 陆爷爷从布包里拿出军用水壶,递到苏爷爷手里,“你看,你当年给我的水壶,我一直好好收着,就是想着总有一天能还给你。” 苏爷爷接过水壶,摩挲着上面的 “苏” 字,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这水壶,我还以为丢了呢,没想到你还留着…… 老陆,谢谢你。”
“谢什么,” 陆爷爷拍了拍他的手,“咱们是兄弟啊,这点情分,怎么能忘。”
苏父苏母看着两位老人,也忍不住红了眼眶。苏母走过去,给两人各递了一张纸巾:“叔叔,你们别光顾着哭啊,快坐下聊,我还带了刚做的红烧肉,咱们边吃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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