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山庄议事厅的檀香炉里,三股青烟蜿蜒缠上梁间,恰好绕着那块鎏金 “武林盟” 匾额打转。匾额下的梨花木长桌两侧,各大门派掌门皆着本门制式服饰 —— 点苍派的青灰劲装、浣花宫的粉绫宫装、青云门的月白道袍,倒是将这庄严肃穆之地衬得几分鲜活。苏锦汐端坐主位,银白劲装外罩了件玄色披风,腰间 “清鸢” 剑的剑穗垂在膝头,随着她翻动预案的动作轻轻晃荡。案上宣纸墨迹未干,“应对影组织三策” 七个簪花小楷,是她昨夜挑灯写就,边角还沾着几点墨渍,倒添了几分江湖儿女的利落。
“诸位掌门,” 她抬眼时,声音里带着刚过及笄之年的清亮,却又藏着平定幽冥教后的沉稳,“幽冥教之乱虽平,但其背后的‘影组织’绝非善类。此辈来自海外孤岛,手中火器能轰开三尺石墙,更妄图搅乱中原武林秩序。今日请诸位前来,便是要共商对策,护我武林百年太平。”
话音落时,左侧点苍派掌门李苍松先抚着花白胡须叹气,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苏盟主有所不知,我点苍派经幽冥教一役,山门被毁了大半,弟子折损近半,余下的多是伤号。那‘影组织’若携火器来犯,我等怕是连山门都守不住啊!”
“李掌门所言极是。” 右侧浣花宫宫主柳轻烟执起茶盏,指尖蔻丹映着粉绫袖口,语气里满是忧虑,“我浣花宫弟子多是女子,擅轻功暗器,可暗器难敌火器。真到了兵刃相见时,怕是只能白白送命。”
苏锦汐将案上预案推给身旁弟子,由他逐一分给各掌门:“我与陆先生彻夜商议,拟了三策。其一,各门派在山门十里内设三道哨卡,哨探需带‘风媒符’,遇影组织踪迹便即刻传信盟主山庄;其二,组建‘火器研究小组’,凡擅机关、通锻造的弟子皆可加入,务必在三月内寻出破解火器之法;其三,每月初一、十五,各门派需派弟子来盟主山庄参与实战演练,重点练‘听声辨位躲火器’‘内力护罩抗冲击’两门技法。”
预案刚传到青云门新任掌门王诚手中,他便猛地拍了下桌子,青灰道袍下摆扫过凳腿,发出 “哐当” 轻响:“好!这三策既稳妥又务实!尤其是这火器研究小组,我青云门有位弟子祖上是工部火器匠,定能派上用场!”
“我点苍派也愿出人力!” 李苍松立刻接话,“虽弟子伤多,但祖传的机关术还在,拆几件火器不在话下!”
议事厅内的气氛刚热络起来,厅门突然被撞开,一个山庄护卫连滚带爬冲进来,甲胄上的铜片叮当作响:“苏盟主!不好了!黑虎门弟子在庄外闹事,说…… 说您刚当盟主就偏私,还让您出去给个说法!”
苏锦汐握着剑穗的手顿了顿 —— 赵天雷虽在幽冥教之乱初期有过疑虑,可后期也率黑虎门弟子斩杀了三名魔教护法,怎么会突然来这么一出?她侧头看向陆瑾珩,对方会意,指尖在桌下轻轻叩了叩 —— 那是他们约定的 “我去处理,你稳住局面” 的信号。
“陆先生且慢。” 苏锦汐却先开口,声音依旧平稳,“诸位掌门,黑虎门之事恐有蹊跷,容我稍后处置。我们先议完火器演练的细则,免得耽误了正事。”
众人见她如此镇定,原本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继续讨论起演练场地、物资调配的细节。而庄门外,黑虎门的十几个弟子正围着护卫统领李忠,为首的大师兄张强手持鬼头刀,刀背在石阶上磕得 “噔噔” 响:“李统领别给脸不要脸!我们黑虎门在幽冥教之战中,斩了多少魔教妖人?到头来论功行赏,就只给了五十两银子、二十匹布!其他门派哪个不是金银满箱?苏清鸢这是刚当盟主就忘了本,真当我们黑虎门好欺负?”
“张强!” 李忠按在腰间长刀上,语气沉得能滴出水,“论功行赏是按弟子伤亡、破敌数量算的!你们黑虎门伤亡不足十人,破敌不过二十,反观点苍派,掌门之子都战死了,他们拿得多些,难道不该?”
“少废话!” 张强猛地举起鬼头刀,刀风扫得阶前落叶纷飞,“今天苏清鸢要是不出来给个说法,我们就拆了这盟主山庄的门!”
刀光刚要落下,一道冷光突然从斜刺里袭来,“铮” 的一声脆响,张强的鬼头刀竟被一截软剑挑飞,剑柄砸在石阶上,震得他虎口发麻。陆瑾珩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玄色衣摆还沾着庄外的草屑,软剑已收回袖中,只留一句:“黑虎门弟子,就是这么在盟主山庄撒野的?”
张强回头见是他,脸色瞬间煞白 —— 当初在黑木崖,他可是亲眼看见这位陆先生一剑挑飞魔教护法的鬼头刀。他咽了口唾沫,强撑着硬气:“陆先生,这是我们黑虎门与盟主山庄的事,与你无关!”
“武林之事,便是天下之事,何来与我无关?” 陆瑾珩上前一步,气场压得张强连连后退,“你口口声声说苏盟主偏私,可知污蔑武林盟主,按规矩当废去武功,逐出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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