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府。
林骁将手里的绣春刀放在桌子上,邓元芳从外面气冲冲而来,他看到林骁和苏晚晚后冷哼一声:
“邓某事务繁忙,本无心招待二位,你们两个怎么还赖着不走了?”
苏晚晚起身施礼:“邓伯伯当年你与我爹私交甚密,也算得上是好友知己,难道现在还要往外赶侄女不成?”
邓元芳不屑道:“当年也是我猪油蒙了心,竟看不出你爹是那等贪官。
他贪污修堤公款,造成200万人流离失所,我怎敢与他做朋友?”
苏晚晚听此眉头紧皱,林骁起身:“你跟他废话做什么,带回去上刑不怕他不招!”
“老夫乃当朝三品,我看谁敢动我!”邓元芳怒道,而后他身后立即上来十多名家丁,其中不乏七品武夫。
林骁皱眉:“你这是在拒捕!”
“老夫无罪,你们锦衣卫冤杀的清官还少吗?
进了你那北镇抚司,白的也让你说成黑的,老夫才不会那么傻乖乖就范!”
苏晚晚拿出一本册子:“神霄二十年,你说你家中突逢骤变,向我爹借了150万两的银子,承诺来年就还给国库。
可知道我爹死的时候,邓伯伯也没把那笔钱还上。”
林骁眨了眨眼小声道:“不是,你既然都知道,我还弄这个账本干什么?”
“这个只是恰巧有点印象而已!”苏晚晚回道。
林骁踏前一步:“而根据我的调查,邓大人你并未拿那笔钱贴补家用,而是私底下贩卖私盐,这些年赚的盆满钵满,也是时候把钱还给国库了!”
邓元芳冷笑:“你别以为你们一唱一和就能唬住我,我是御史大夫,对你们这一套东西熟悉的很呢。
你们说我从国库借了钱,有没有字具,没有的话就是诬告!”
林骁眯了眯眼:“你就不怕我将这件事启奏上去?”
邓元芳朝着斜上方一拱手:“就算你告到了陛下那里,陛下也会为我主持公道!”
“谁说我要告到陛下那里去的,我要将这件事奏呈左相,让左相来评判对错!”
邓元芳瞳孔缩了缩:“就是左相亲至,我也是这般的说辞!”
林骁拉着苏晚晚就走:“既然邓大人执迷不悟,那咱们就闹到左相那里去, 苏学姐你来当人证。
等这位邓大人被左相拍死了,我再带人来抄他的家,到时候可就不是150万两了。”
邓元芳眼珠急转,在林骁和苏晚晚踏出大门的那一刻,他赶紧阻拦:
“林千户、苏姑娘等一下,有事我们可以坐下来谈!”
一刻钟后,林骁和苏晚晚出了邓府,而林骁手里,也多出了二百万两银票。
苏晚晚跟在林骁后面有点不解:“怎么看起来,比起陛下,那家伙好像更怕左相?”
林骁笑道:“当年你爹那案子,陛下只判了个流放三千里,左相却悍然出手,直接将其掌毙。
在这些清流眼里,陛下还算是比较宽厚的,左相那可是真的是会杀人!”
“不过近两年,左相好像出手变少了,最近的两次,一次是为了追杀辩机和尚,一次便是诛杀城外作乱的萨满了!”苏晚晚道。
林骁扶着对方上了马车:“辩机那次,应该是陛下吩咐左相做的,毕竟辩机坏了皇家颜面。
至于第二次,巫蛊之乱历历在目,左相对其更是深恶痛绝,亲自出手碾压也不足为怪。
这两件事都不能算是左相干预朝廷司法政务。
我曾听闻,前年陛下曾亲手写下一幅字:
【夫代司杀者杀,是为代大匠斫,夫代大匠斫者,希有不伤其手矣】。”
“这幅字我知道,乃是出自道祖的《道德经》,意思是不能代替工匠砍木头,不然很有可能会伤到自己的手!”
林骁点了点头:“神霄帝的意思很明显,是不希望左相越俎代庖,执行大炎律法有御史台、有大理寺,而不用左相他亲自动手。
左相从善如流,自然也明白陛下的意思,从那以后他便很少亲自动手了。”
“唉~,皇权与相权之争古来有之,只不过是当今左相太过强势,反倒是陛下要暂避锋芒了。
不过纵观神霄帝所行之事,却多以阴谋诡计为主,实在没有人君气度。”苏晚晚恨恨道。
林骁道:“上面大佬们斗法,咱们这些小喽啰也插不进手去,还是专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苏学姐,咱们接下来去哪一家?”
“去沈大人家!”苏晚晚笑道。
一连三天,林骁与苏晚晚来往于京城各大官员之家,拜访了二十多位朝廷大员,共收回白银一亿七千万两。
林骁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球:“差不多,该去把这些钱交给上官大人了!
苏学姐,还钱官员的账目写清楚了吗,到时候别对不上,倒让咱们那位户部尚书治我个中饱私囊之罪!”
苏晚晚笑道:“放心吧,每一笔我都写得清清楚楚。
倒是林千户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风亮节了,那些家伙害怕事情败露,都多还了很多作为封口费,我还以为你会把多出的自己留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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