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秃灵开始登龙攀天 第6章 这是真的？还是梦？

见到此景，秦天赐不免黯然神伤。

对于这名美妇人，他同样能感受到一股熟悉而又亲切的味道，像是母亲。

看到她伤心落泪，也极为揪心。

然而，就在秦天赐出神之际，那名美妇人却突然间将头转向他所在的方向。

双眼似乎在找寻着什么，却又无法看到，只是对着空荡荡的屋室，再次缓缓而又温情地道：

“儿啊，活下去，你明白吗？”

一股亲情般的热流灌涌全身，一瞬间，秦天赐似乎明白了什么。

两行眼泪倏地流过脸颊，双眼凝视着眼前的美妇人，重重的点了点头，坚毅地说道：

“您放心，儿必会回来营救母亲和妹妹，相信我，等着我！”

泪落，语尽。

仿佛听到了少年的声音，美妇人微微闭上眼，疲倦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手一挥，光团快速向着秦天赐激射而来，将他一同裹在其中。

冲破楼宇，穿过外间的喧嚣，飞向天际，飞得很远很远……

为首那名叫鲲屠的凶物见到楼宇中飞射而出的光团，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咬牙冷厉道：

“‘归元’！”

“你以为这样就能逃出我的手心吗？我要你族永世为奴为婢！！！”

……

耀眼的光芒散尽，出现在秦天赐眼前的是一株美丽的古树。

清风摇曳，金色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面。

一个婴儿正倚靠在树下甜美酣睡，安详而舒适。

一名粗犷大汉徒步经过。

来人肩背竹篓，腰别酒壶，粗布麻衣，手握一把小铲，竹篓中尽是灵草灵植。

他惊讶地望着古树下的婴儿，咧开满是络腮胡子的大嘴，畅快大笑：

“真是天赐予我啊！哈哈哈哈……”

大汉缓缓走向古树，满怀激动地轻轻抱起婴儿，满脸欣喜地看着怀中的小儿，缓缓下山。

喜悦舒畅的笑声在山谷间不断回荡。

秦天赐望着那手捧婴儿，欢欣雀跃的大汉背影。

晶莹泪珠在眼眶中不住打转，鼻中不断哽噎，想要扑过去紧紧抱住他，却又不愿破坏此刻安详欢乐的时光。

待得大汉渐渐远去，他向着远方深深一鞠，柔声说道：“老爹，你还好吗？天赐已经长大。”

白茫茫的天地间，唯有这话音，在空中不断回响。

……

夜空清朗，月色依旧迷人。

伏桌熟睡的少年缓缓睁开双眼，猛然间蹦起身子，惊声大喊：

“老爹！”

他茫然地望向四周，发现自己竟还是在自己的小屋中，顿时倍感失望。

“是……是梦？”

秦天赐急忙查看自己的身体，却一如幻境中一般，没有任何的变化。

自己既没有变强，也没有成为灵官的任何迹象。

他惊愕又诧异地拼命回忆着梦中的细节，喃喃自语：

“似乎有一条紫龙飞进了我的身体，然后在一栋奇异的小楼中我见到了落难的母亲，最后看到老爹从树下把我抱走。”

“这个梦似乎在告诉我……我的身世！”

“这究竟是真的？还是……”

满脸疑惑的秦天赐，头脑一片混乱，仿佛念头闪动间有一个关键的地方能够证实这一切，而他却想不起那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这个梦境既真实又虚幻，关键是怎么自己就无缘无故睡着了？”

“睡着？”

似乎想起了什么，秦天赐猛地惊醒过来，急忙去找老爹留下的那封书信。

书信和玉佩都整齐地置于桌上。

秦天赐急忙拿起，眼神向信上扫去，顿时两眼不断撑大，右手接连地揉着眼睛。

“怎么……怎么可能！”

刚才在月光下诡异出现的文字消失了，整封书信的末尾俨然还是那一句：

“天赐，请谨记，你15岁生辰之夜，一定要再读此信，你的一切困惑都会解开。切记，勿忘……”

“怎么可能？！”

“难道刚才发生的一切真的只是梦？只是因为我太执着于老爹的信而真的睡着了？！”

难以置信的一切让得秦天赐无比困惑。

“刚才梦境中的真实感，实在是太真实了。”

“而且老爹信中也说捡到我的时候是在一棵古树下，最后我的确是看到了老爹把我带走的情景，这又该如何解释？”

秦天赐苦苦思索，双手用力地插入发束之间，拼命回忆着梦境中所见到的每一个细节，哪怕有一丝端倪也好。

然而，今夜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什么也都没有发生。

良久之后，他依旧无法释怀。

“这……这也许只是一个玩笑，是所有人和我开的一个玩笑！”

曾经受过的屈辱、谩骂、殴打，都没有现在说出这句话令人痛心，犹如一把并不锋利但又冰寒无比的匕首在心中慢慢绞割，钻心地痛。

无力挣扎，更无力反抗，气若游丝的秦天赐默默垂下了头。

夜，静得可怕，仿佛只能听见少年微弱的心跳。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渐渐逼近，犹如黑暗中怨毒的恶魔，伸出了嗜人的利爪。

“呼……”

一个巨大布袋突然罩住了秦天赐的全身，迅疾一条绳索从布袋外面勒进了他的嘴里。

秦天赐只感到一阵气闷，连喊叫都来不及，全身上下就遭到了暴雨般的毒打。

“小子，白天刺伤老子眼睛的账现在好好跟你算一算。”

布袋外一阵癫狂的笑声响起，伴随着无数的拳头重重砸在他的身上。

这就是命运吗？

老爹，我的命运真的……无法改变吗？

被殴打得蜷缩成一团的秦天赐发出无力如游丝般的追问。

激烈的毒打持续了约莫一炷香时间，一阵哗哗水声响起，淋在他的全身，肮脏且屈辱至极。

“让你尝尝老子的尿，算便宜你了，你这没用的东西，哈哈哈……”

被命运嘲弄的笑声尖利而刺耳。

秦天赐紧紧攥着双拳，浑身因愤懑而不住颤抖。

与其屈辱受死，不如奋力反击，去你的命运……我必与你抗争到底……

一团炙热的火焰在胸中爆燃而起，秦天赐大声嘶吼：

“不……死……不……休！”

……

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

远方的路，走路的人，还有归家人的心。

只有手持明灯，心智坚毅，不畏黑暗的人……

才能找到，

回家的路。

（下一章更精彩：梦，真的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