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该我上场了!”
秦天赐舒展了一下身体,整了整衣襟,平静地随着那名秩序官走出屋舍。
两人经过一段遮蔽着但并不算长的走道,来到尽头,那秩序官缓缓推开了前方的木门。
“哗!”
豁然间,一股耀眼的阳光射入秦天赐的眼中,耳畔传来阵阵喧闹的欢呼叫喊声,空气中弥散着灵植草木的清香,这个味道已能让他兴奋抓狂。
秩序官指引着秦天赐步入会场,面向正席方向。
待得眼睛稍微适应了光亮,他也渐渐看清了面前的景象。
只见在正前方一座巨型的红色高台上,铺着华贵的绒毯,正中央坐着几人。
最中间一人身材瘦长,面带奸利,正是夏家族长,夏萧寒。
在他左首边的一位,更是秦天赐的熟人。
此人一身彩锦艳服,高挽发髻,明眸秋水,胸前一片雪白,隐隐透出幽蓝色奇异纹身,抬手掂足间无不让得在场男士神魂颠倒。
正是奇瑞斋主事人,宫云姬。
她怎么也来了?!
秦天赐向她看去时,正巧宫云姬也看向了他,秦天赐顿时感到有些脸面发热,不敢再看,急忙转向他人。
在夏萧寒的右首方向,坐着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他并没见过,但看此人的气度姿态,知是身份地位不低。
除了这三人外,正席中还有几人,他都不曾见过,也就懒得再去辨认,料想也是城中颇有势力的人。
只是没见到封修刃、林胖子他们。
在这些人两侧,各自又设有一席,分别坐着夏家二长老夏太冲,三长老夏礼,还有来自各家族的年轻一辈俊秀之才。
邱初梦也在其中。
她乍一见到秦天赐,顿时身体微微一颤,见对方向着自己礼貌一笑,遂也轻轻点了点头。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下方的紫衣少年,但在场认识他的人却并不多。
“礼!”
秩序官高声喊道,示意秦天赐先向众人行礼。
秦天赐忙收回目光,躬身向着正前方高台行了一礼,朗声说道:“在下秦天赐,位属七长老夏元座下。”
当他自报姓名时,在侧席夏元所在的位置,高台上一条玉帘“噗”地向下展开。
上面显出“七长老座下 秦天赐”的字样,使得众人都看得清楚。
秩序官正准备为秦天赐发放玉笺地图和抽取灵植名目时,突然间,头上传来了一道炸雷般的声响。
“慢着!”
这声音犹如洪钟,肃杀中带着威严,冷不丁一听之下,不禁令人浑身一抖。
秦天赐对这声音印象十分深刻,正是在卜物会门前痛骂过自己的夏家二长老,夏背风的父亲,夏太冲。
他心中一凛,隐约间觉得事情不妙。
“老七,这人是你的人?”
夏太冲隔着高台,向不远处的夏元问去。
在夏家,一般不设有大长老的职位,族长就算是兼任了此位,因此,夏太冲的身份地位就仅次于族长。
加上他掌管着家族中的赏罚事务,在某些程度上,威信和名望比夏萧寒都要高。
夏元见二长老突然发问,心中同样一紧,不敢怠慢,急忙起身应道:“此人是在老夫处吃食,代表我参加此次盛会。”
夏太冲剑眉微竖,不怒自威地道:“这人不是我族族人,可是我夏家用人?”
夏家用人,即是愿意为夏家效力,在夏家领取供奉的外族人。
“这个……”
夏元自然不能擅自说秦天赐是他们夏家的用人,而且秦天赐自始至终都没有领过夏家的钱币,也没有表现出想要依附他夏家的意思。
就算是他现在所住的小屋,也只是暂时借住,他也曾多次说过要交给一些费用,但都被夏元婉拒了。
夏太冲脸色不悦,拉着脸道:“如果都不是,那此人有何资格参加我族盛会?”
夏元忙行礼解释,“此人是老夫一位至交好友的子嗣,老夫愿以人格担保,此人只会对我族有益,并不会有什么危害。”
夏背风见父亲突然对秦天赐发难,心中大喜,连忙上前在父亲耳边轻声说道:
“父亲,此人极不规矩,曾经多次到家族学舍中偷学玄斗术,这件事家中小一辈的人可都知道。”
夏太冲本就对秦天赐不满,他又最记恨下人当面冲撞他,挑衅他的威严,此时听得此子竟还有偷学的恶习,更是勃然大怒,对他充满敌意。
夏萧寒见夏太冲突然对这少年质疑起来,也多看了他几眼。
一般在历年族会中,也有不少夏家用人参加,但只要各长老或是管事做好担保,一般都不会去深究这些人的身份。
今日夏太冲突然提出这个问题,倒让他有些诧异,此时席间正坐着许多宾客,他可不想被人看了笑话。
“太冲,既然七长老做了担保,那就如此吧,我看此人并没什么不妥的地方。”
夏太冲见族长说话,连忙转身向上首一礼。
“族长,我与此人打过一次交道,这小子贼性奸猾,桀骜不驯,屡次到族中学舍偷学,对我夏家更是没什么好意,实在不适宜参加盛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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