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酒盏被重重顿在案几上,瓷釉碰撞的脆响压过御所大殿内的窃窃私语。宋虎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目光终于从难以下咽的寿司上移开,落在阶下躬身伫立的倭国天皇睦仁身上。那目光锐利如刀,带着沙场厮杀沉淀的威压,让年仅十三岁的睦仁下意识缩了缩肩膀,指尖攥得发白。
“大新皇帝口谕。”宋虎的声音不高,却穿透了大殿内的滞闷空气,每一个字都像砸在青石地砖上,“倭国旧制,天皇虚尊,幕府乱政,致民生凋敝,国势衰微。今大新应天顺人,助倭革新,特降诏:倭国天皇,自今日起降为倭国国王,去除‘天皇’尊号,永不再复。”
“什么?!”
“岂有此理!”
“天皇乃天照大神后裔,岂能随意降格?”
话音未落,大殿内顿时炸开了锅。几名须发皆白的老臣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愤怒,不顾礼仪地高声抗议。原本肃立的武士们也纷纷按捺不住,手按刀柄,怒视着殿中端坐的宋虎,若不是忌惮殿外荷枪实弹的大新士兵,恐怕早已冲上前去。
“都安静!”
一声暴喝如惊雷炸响,负责殿内警戒的大新营长赵刚猛地拔出指挥刀,寒光凛冽的刀刃直指抗议的老臣,“我家旅长正在宣达大新皇帝口谕,尔等竟敢喧哗作乱,莫非是想尝尝吾刀是否锋利乎?”
指挥刀出鞘的脆响与话语中的狠厉,瞬间让大殿内的喧哗戛然而止。那几名老臣脸色煞白,张了张嘴,却在赵刚冰冷的目光与殿外隐约传来的士兵操练声中,终究不敢再发一言。武士们紧握刀柄的手微微颤抖,却也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缓缓松开。睦仁国王更是脸色惨白,嘴唇翕动着,却连一句辩解的话都不敢说,只能低着头,任由屈辱与不甘在心中翻涌。
宋虎瞥了一眼噤若寒蝉的众人,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国王以下,倭国即刻推行与大新一致的新式制度,废除原有藩主、武士特权,所有权力收归中央。即刻成立内阁、军务总参谋部、陆军部、海军部、外务部等部门,统揽全国政务、军务与民生诸事。”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阶下众人,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军务方面,倭国需立即组建限额两万人的新式陆军,不得擅自扩编。海军暂设海军第一支队,规模三千人,负责沿岸防御,舰船采购需经大新同意。”
“至于军政要职——”宋虎的目光停在西乡隆盛等被俘的倒幕派将领身上,以及那些惶恐不安的倭国旧臣脸上,“倭**务总参谋长,由本旅长亲自兼任;我带来的七百五十名大新精锐步兵团,将兼任倭国禁卫团,驻守京都御所及周边要地,负责保护国王陛下的人身安全。同时,本旅长将兼任倭国禁卫军、陆军、海军的共同统帅,也就是三军大元帅,总揽倭国所有军事大权。”
这番话如同重磅炸弹,再次让大殿内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倭国的军政大权将彻底落入大新之手,所谓的“新式制度”,不过是大新操控倭国的幌子。西乡隆盛紧闭双眼,脸上满是屈辱与无奈,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浴血奋战推翻幕府,换来的却是外邦的殖民统治。
“至于内阁首辅、各部部长等文职官员的任命——”宋虎话锋一转,语气缓和了些许,却依旧带着掌控一切的气势,“本旅长不会凭空任命,将观察各位近期的表现。谁能实心实意推行新政,为大新效力,为倭国百姓谋‘福祉’,谁就能坐稳位置;若是阳奉阴违、敷衍塞责,甚至暗中勾结旧势力作乱,休怪本旅长无情。”
话音落下,宋虎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玄黑龙纹军装,沉声道:“口谕宣达完毕,国王陛下与各位大臣,即日起便可着手筹备新政事宜。三日内,内阁与各部门需初步组建完成,七日之内,陆军招募工作需正式启动,逾期未完成,后果自负。”
说完,他不再理会阶下众人的反应,转身对赵刚下令:“传令下去,禁卫团即刻接管京都防务,封锁城门,严查往来人员。所有倭国旧武士的武器,限三日内上缴,逾期不交者,以叛乱论处。”
“是!”赵刚高声应诺,随即转身大步走出大殿,传达命令。
宋虎带着几名亲卫,在倭国官员惶恐的目光中,径直走出御所,前往早已备好的元帅府——那原本是幕府将军在京都的行宫,如今被改为宋虎的居所,规模宏大,装饰奢华,远超他在大新的府邸。
自这天起,京都的政治格局彻底改变。玄黑色的龙旗在御所、元帅府、城门等要地高高飘扬,大新士兵的身影随处可见,街道上原本嚣张跋扈的武士们收敛了气焰,百姓们则小心翼翼地生活,生怕触怒了这些手握生杀大权的外邦军队。
而元帅府更是门庭若市,倭国各级临时官员络绎不绝。这些官员中有原本的倒幕派将领,有藩主的亲信,也有急于攀附新势力的寒门士子,他们纷纷带着厚礼前来求见,想要在新政权中谋得一席之地。有的送来了金银珠宝,有的献上了珍稀药材,还有的带来了良田美宅的地契,只求宋虎能在任命时多加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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