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外,海风依旧呼啸着,海浪有节奏地拍打着船舷。施琅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热兰遮城的动静,双眼如鹰般锐利。
当他看到城内升起白旗的那一刻,眼神瞬间一亮,心中猛地一紧。
他先是微微一愣,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自己所看到的场景,紧接着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施琅深知,这白旗的升起意味着战局发生了重大变化。
他迅速转身,对着身后的水师船队大声喊道:“弟兄们,快看!荷兰人升起白旗了!”
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与急切,在海风的传送下,清晰地传进每一位士兵的耳中。
士兵们听闻,纷纷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原本紧张严肃的脸上,也浮现出各种复杂的神情,有惊讶,有欣喜,还有一丝如释重负。
施琅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他一边思索着接下来的行动,一边快速下达指令:“各船注意,保持警惕,切勿放松!虽然荷兰人升起白旗,但咱们不能掉以轻心。随时做好应对突发情况的准备!”
同时,他又暗自思忖,这局势的转变对郑芝龙老爷的计划会产生怎样的影响,自己该如何根据这新的情况做出调整。
他再次望向那面在风中飘扬的白旗,心中默默盘算着:“看来得赶紧派人将这消息传回去,让老爷知晓,再听从老爷的下一步指示。这热兰遮城的局势愈发复杂了,可不能有丝毫差错。”
旋即,他招来一名传令兵,低声吩咐道:“你即刻返回,将荷兰人投降的消息告知老爷,路上务必小心,不得有误!”
传令兵领命后,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郑芝龙府邸的方向疾驰而去。
施琅则继续站在船头,密切关注着港口与热兰遮城的一举一动,等待着新的指令。
在郑芝龙府邸书房内,当亲信洪旭匆匆赶来,将荷兰人投降的消息告知郑芝龙时,郑芝龙原本紧锁的眉头瞬间一动,手中正在把玩的折扇也猛地停住。
他先是露出一丝惊愕,眼神中闪过难以置信的神色,似乎在确认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紧接着,他的脸色迅速变幻,从惊愕转为懊恼,低声咒骂道:“这李默动作倒是快,竟让荷兰人这么快就投降了。”
他在书房里急速踱步,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
郑芝龙心想,自己原本打算趁着双方激战正酣,坐收渔利,如今荷兰人投降,局势陡然变化,自己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这荷兰人早不投降晚不投降,偏偏在这个时候,我的计划还没完全施展,这下可棘手了。”他咬着牙,心中满是不甘。
但郑芝龙毕竟久经沙场,心思转得极快。稍作思索后,他眼中又燃起一丝新的希望。
他想,荷兰人虽已投降,可这大员港的局势尚未完全尘埃落定,说不定自己仍有机会从中谋取利益。
“李默就算拿下热兰遮城,后续的事务也必定繁多,我或许能趁着这个间隙,在大员港分一杯羹。”
想到此处,郑芝龙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他猛地停下脚步,果断地决定亲自前往大员港。
他认为,只有自己亲临现场,才能更好地把握局势,见机行事。
“此事太过关键,我必须亲自去一趟,看看还有没有可乘之机。若是能在这变局中捞到好处,说不定能让我的势力更上一层楼。”
他一边想着,一边开始吩咐下人准备出行的事宜,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郑芝龙站在船头,望着荷兰人的船队渐行渐远,海面上还残留着船只行驶过后的波纹,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心中暗忖:“这些荷兰人倒跑得快,让我错失了直接从他们手中获取利益的机会。”
原本指望在荷兰人撤离时,趁机捞取些好处,如今看来,计划全盘落空。
但他旋即又想:“李默虽拿下热兰遮城,可这后续安抚、重建诸事繁杂,我定能寻得可乘之机。只要能与李默交好,或威逼利诱,总能为自己谋得几分好处。”
见自己的船队被忠勇军海军拦截,郑芝龙心中虽有不悦,但也明白此时不宜发作。
他深知李默如今手握重权,且在此次战事中立下大功,自己不能贸然得罪。
于是,他无奈地吩咐手下递上名帖,让海军传话:“就说福建总兵官郑芝龙求见内阁首辅李默大人,有要事相商。”
在等待回复的过程中,郑芝龙在船头来回踱步,思索着见到李默后该如何措辞。
他想:“若直接表明来意,讨要好处,恐遭李默反感。不如先以恭贺之名,再以乡情、大义相劝,提及自己在福建的势力对稳固沿海局势的重要性,暗示他与我合作对他有利。”
打定主意后,他停下脚步,望向港口内。
李默正在热兰遮城临时搭建的营帐内,与一众将领商讨战后事宜,手中还握着一份关于城中物资清点的报告。
当亲兵呈上郑芝龙的名帖时,他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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