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州答不上来,纵使他有千百个理由,错了就是错了。
只是她没想到,那天安然竟然会在家盼着他回家。
“嫂子应该是精神恍惚才摔倒的,大哥,是你跟韩舒雅两人之间的相处没有分寸,才害的嫂子一尸两命的。”
这些话在陆菲菲的心里压了很久,他不知道大哥以后还会不会再娶,就算是娶,也不能是韩舒雅。
不然嫂子泉下有知,得多难受啊!
她现在说这些话,其实也是想让大哥心里有数,嫂子的死 ,韩舒雅也有份。
陆淮州垂眸盯着纪安然,想着临死之前,她是不是在恨他,后悔和他结婚?
喉结滚动:“你嫂子包的馄饨在哪?”
“早就扔掉了。”
等到房门打开,陆母以为儿子是想通了,谁知道竟然是问吃的。
陆母气的差点吐血:“你知不知道外头有多少人在看你的笑话,别闹了,赶紧的安排纪安然下葬。”
妻子生前,也没见到这么上心,还有时间跟韩舒雅腻歪。
妻子难产去世,他却一朝悔悟,寸步不离的守着。
外面的流言蜚语已经满天飞了。
陆家已经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陆母心里就有气。
“再不下葬 ,就臭了!”
“妈!”
陆淮州手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极力的克制着情绪。
“我说错了吗?她死了,要不了多久就会腐烂发臭,你就算日日夜夜的守着,供着,她也活不过来了。”
“砰”
陆淮州一拳砸在了门上,坚实的木门咯吱响了响,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
陆母拍了拍胸口,气急到:“我看你是鬼上身了!”
陆母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子一样,扎在陆淮州身上。
他不想接受事实,可他心里明白,也时时的提醒着自己,纪安然死了,再也不会活过来了!
悲痛之中,一脚踹在另一扇门上。
他多么希望纪安然能回来,只要她能回来,他可以什么也不要,就守着她过一辈子。
纪安然和孩子下葬了。
陆淮州也像是没有了灵魂的行尸走肉,浑浑噩噩的收拾衣柜,从里面 翻出了给婴儿穿的虎头鞋,虎头帽,口水兜……
陆淮州怔愣片刻,反应过来纪安然已经难产死了。
这段短暂的婚姻,陆淮州喝酒差暖总是在错过。
他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心,却没有了挽回的将机会。
如今,跪在那两座新坟前,陆淮州脑袋空荡荡,心也像被砸开了一个大洞。
寒风不停的往里灌,冷的他遍体生寒。
一家三口,就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了……
“纪安然……”
低声的呢喃从男人的嘴里溢出。
“安然?”
守在病床边打瞌睡的警卫员小赵一个激灵,神色激动:“副团,你醒了?”
躺着的男人没有应声,小赵凝神细听,想确认刚才听到的声音,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陆淮州身体的温度,已经降下来了,面色惨白,嘴唇干涩。
“安然,你别走……”
薄唇微动,低低的呢喃声再次从嘴里发出。
同一时刻,有滚烫的液体从眼角流出,引入发鬓。
小赵惊喜的高声喊道:“沈医生,副团醒了,你赶紧过来看看!”
陆淮州高烧住院,沈玉杰也是废寝忘食的忙碌了一天一夜。
这才刚刚没睡到两个小时,就被小赵的喊声惊醒。
快步的走到床边替陆淮州检查身体。
“嗯,烧退了,就没什么问题了,等他醒来记得按时吃药,这点滴在输上一天就好了。”
这次陆淮州执行救灾任务,在身体还没痊愈的情况下,再次生病住院。
到现在已经高烧了两天一夜了,现在好不容易退烧了,小赵也是松了一口气。
副团要是再不醒,家里估计就要来人了。
“沈医生,副团什么时候能醒?”
瞪了好一会,陆淮州还是没有醒来,小赵沉不住气,忍不住发问。
沈玉杰笃定:“快了。”
果然,没等多久,陆淮州的眼皮动了动,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像是经历什么痛苦的事情,眼泪源源不断从眼角溢出。
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是陆淮州,向来是流血不流泪的主。
就算身负重伤,血流不止,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可如今却哭的那么的悲恸,让小赵和沈玉杰两人看的愣了愣。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陆淮州吗?
沈玉杰在一旁轻轻的拍了拍陆淮州的肩膀:“淮州,老陆?醒醒。”
小赵在一旁道:“这怕不是被梦魇着了吧?”
沈玉杰……
“哎,醒了,醒了……”
小赵激动的喊道。
话音刚落,困在梦境中的人猛地睁开眼。
湿润的眼眶里,眼睛红的像要滴血,那里面有痛苦,有绝望,还有深深地懊悔。
陆淮州双眼放空,完全看不到其他人的存在,脑子里只盘旋着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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