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主厅的水晶吊灯突然暗了几分,只剩几盏壁灯亮着暖黄的光,一道轻柔却清晰的女声在厅内响起:“诸位,久等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女子提着裙摆从侧门走来——正是刘高之前关注过的“美女舌”。她今天没了视频里的搔首弄姿,反而透着一股古典韵味:身上穿一件淡青色苏绣旗袍,领口盘着两颗圆润的珍珠扣,衣襟绣着几枝缠枝莲,针脚细密;裙摆刚好盖到小腿肚,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脚踝,踩着一双米白色缎面高跟鞋,鞋头缀着一颗小珍珠;长发挽成低髻,插着一支碧玉簪,鬓边垂着两缕碎发,衬得她眉眼温婉,唯有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还带着几分之前的灵动。
她手里捧着一个暗红色锦盒,锦盒上绣着云纹,脚步轻缓地走到主厅中央的红木桌前,将锦盒轻轻放在桌上。
“诸位今日前来,想必都是为了七星八卦盘。”美女舌的声音柔和,却能传到每个人耳中,“我老板说,不必浪费时间,先让诸位验明真伪,再行拍卖。”她说着,缓缓打开锦盒——里面铺着深红色绒布,放着一个巴掌大的青铜八卦盘,盘面刻着细密的纹路,边缘有些许磨损,看起来颇有年代感,在暖光下泛着温润的铜光。
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锦盒里,连呼吸都仿佛轻了几分。
“痛快!”斜对面的楚王侯率先开口,他穿着一身黑色唐装,肚子凸起,手指上戴着一枚硕大的翡翠戒指,语气带着几分讥笑,“不过你老板连面都不露,就不怕我们验出是假货,砸了他的招牌?”
美女舌微微一笑,下意识想伸舌头舔嘴唇,刚伸出半寸又赶紧缩回去,脸颊泛起一丝红晕:“先生放心,我老板说了,真伪由诸位评判,若有假,今日所有开销由他承担。待拍卖结束,他自会与买主当面交易。”
楚王侯挑了挑眉,对着身后一个穿灰色长袍、戴银框眼镜的男人使了个眼色。那男人看起来文质彬彬,像个教书先生,手里提着一个小木箱,快步走到台上,打开木箱拿出放大镜、手电筒等工具,小心翼翼地捧着八卦盘,翻来覆去地查验,连每一道纹路都没放过。
五分钟后,他回到楚王侯身边,弯腰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楚王侯听完,点了点头,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翡翠戒指,看不出喜怒。
接着,其他几方势力也陆续派人上台查验——有的用放大镜看纹路,有的用手摸边缘的磨损,还有的拿出专用试纸检测铜锈。每个人查验完回到座位,都皱着眉沉默不语,显然对八卦盘的真伪持保留态度,却又没直接否定。
“周老板,该你了。”秦峰看向身边的周大同,语气带着信任。
周大同立刻挺直腰板,脸上露出自信的笑:“秦家主放心,我在古玩行混了三十年,真货假货,我一眼就能辨出来!”他快步走上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特制放大镜——镜片比普通放大镜厚一倍,边缘镶嵌着金边。他先是用手摸了摸八卦盘的边缘,又用放大镜仔细看了盘面的纹路,还凑到鼻子前闻了闻铜锈的味道,嘴里时不时发出“嗯”“不错”的声音。
折腾了足足十分钟,周大同才小心翼翼地将八卦盘放回锦盒,快步回到秦峰身边,声音带着激动:“秦家主!好东西!绝对是老物件!看这铜锈的包浆,还有纹路的磨损,至少有上千年历史!虽然具体年份得用专业仪器测,但就冲这工艺,至少值五千万!”
“你没看走眼?”秦峰追问,毕竟这关系到后续的出价。
周大同拍着胸脯保证:“秦家主,我周大同别的不敢说,辨古玩绝对不会错!要是这盘是假的,我把这双眼睛挖给您!”
秦峰点点头,不再多言,目光重新投向台上的美女舌,等着她宣布拍卖规则。
美女舌见无人再上台,便合上锦盒,微笑着说:“诸位既已查验,那我便宣布规则——七星八卦盘底价一千万,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百万,价高者得。”
“五千万!”
美女舌的话音刚落,楚王侯突然开口,声音洪亮,直接将价格抬到了底价的五倍。主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原本想喊价的几个人,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纷纷看向楚王侯,眼神里满是惊讶——这加价也太狠了,明显是志在必得。
刘高的手机恰在此时震动了一下,是夜蔷薇发来的短信。他低头一看,眉头瞬间皱起:“主人,八卦盘是假的!我刚才偷听了宋汉三跟手下的对话,真盘被他们藏起来了,这里就是个局!”
假的?刘高心里一怔,抬头再次看向台上的锦盒——刚才那么多人查验,竟然没一个人发现是假的?他眯起眼睛,仔细回想刚才楚王侯的反应:查验完后看似淡定,眼底却藏着一丝狡黠;现在又故意抬高价,显然是想把水搅浑。
这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假盘的仿真度极高,连专业人士都被骗了;要么,楚王侯是宋汉三的托,故意抬价引其他人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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