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这庶子怎么又争又抢 第137章 训练备战，敌讯传来

野狐岭关隘，时间在紧张而有序的备战中悄然流逝，转眼已换防一旬。

这十天里，关外除了偶尔可见的零星胡骑游哨远远窥探，并无大队敌军踪影。然而，贾琮并未有丝毫松懈。他深知，边关的平静往往预示着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每日天不亮，关内便会响起嘹亮的号角，全体将士雷打不动地进行着贾琮制定的严苛训练。体能、队列、军阵、器械操练……循环往复，枯燥却极为有效。士兵们最初叫苦不迭，但在亲眼目睹那些跟着千户大人训练时间更长的亲兵们所展现出的强悍实力，以及贾琮本人始终与大家同甘共苦的坚持下，抱怨声渐渐被咬牙坚持的闷哼所取代。身体在疲惫中变得强壮，技艺在重复中趋于娴熟，更重要的是，一种名为“集体荣誉感”和“对主将信服”的东西，在潜移默化中滋生、凝聚。这支原本暮气沉沉的队伍，正在悄然蜕变为一支令行禁止、隐现锋芒的新军。

除了操练，贾琮将大量精力投入到了关隘防御工事的加固上。他并未满足于简单地修补原有城墙，而是结合后世的一些防御理念，提出了更歹毒、也更有效的布置。

他命令士兵们在关墙外百步之内，挖掘了数道深浅不一、纵横交错的壕沟，沟底插满削尖的竹签、木刺。在壕沟之间的空地上，布设了简易的陷马坑、绊马索。又利用山势，在关墙两侧的陡坡上堆积了大量滚木礌石，并设置了触发机关。他甚至让工匠赶制了一批简陋但威力不小的“夜叉擂”和“铁鸱脚”，密布于敌军可能的进攻路线上。

整个野狐岭关隘，在贾琮手中，被经营得如同一个张开利刺的刺猬，静静地等待着敢于来犯之敌。虽然真正的实战检验尚未到来，但能感觉得到关内将士的战斗意志和凝聚力，相比十日之前，已然有了天壤之别。

与此同时，距离野狐岭数百里外的北胡大军帅帐之中，一场决定野狐岭乃至宣府镇命运的秘密军议正在进行。

北胡此次南侵的主帅，乃是部落中位高权重的太师马哈出。他年约五旬，身材魁梧，面容粗犷，一双鹰眼闪烁着精明与狠戾的光芒。此刻，他正听着一名斥候百夫长的汇报。

“禀太师！我等前日在野狐岭东南方向的山区巡查，擒获了几名入山砍柴的樵夫。严加审讯之下，得知一条隐秘小路，可绕过宣府正面防线，穿插至其后方！”斥候百夫长语气兴奋。

“哦？”马哈出眼中精光一闪，“详细道来！”

“此路颇为崎岖难行，携带辎重通过不易，但若是轻装精锐，日夜兼程，三四日便可抵达宣府侧后方的蔚县一带！若能突然出现，必能打宣府守军一个措手不及，甚至截断其粮道！”

帐内众将闻言，皆露出喜色。若能奇袭成功，宣府防线将不攻自破！

然而，那斥候百夫长话锋一转，面露难色：“只是……这条小路有一处隘口，距离那野狐岭关隘极近！我军若想悄无声息地通过，必须首先拔除野狐岭这个钉子！否则，大军行动，绝难瞒过其耳目。”

“野狐岭？”马哈出眉头微皱，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他看向身旁的副将。

副将连忙解释道：“太师，野狐岭乃是宣府东北一侧翼小关，平日驻军不多，位置相对偏僻，并非我军主攻方向。”

马哈出沉吟片刻，手指在粗糙的羊皮地图上划过，最终重重地点在“野狐岭”三个字上，眼中闪过一丝果决狠辣：“既是绊脚石，踢开便是！绝不能因一小关，误了我大军奇袭之策！”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扫过帐下诸将，声音斩钉截铁：“勃尔金！”

一名身材壮硕、满脸虬髯的将领应声出列：“末将在！”

“本太师与你五千轻骑，一人双马，携带三日干粮，轻装疾进，直扑野狐岭！记住，要快！要狠！务必以雷霆之势，将此关夷为平地，关内守军，一个不留，绝不能放走一人报信！你可能做到？”马哈出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杀意。

勃尔金胸膛一挺，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太师放心！区区一个小关，守军不过数百，末将定在日落之前，将其踏为齑粉，绝不让一只苍蝇飞出去！”

“好！”马哈出满意点头，“你部出发后，本太师亲率三万精锐，随后沿小路跟进。一旦你拿下野狐岭，大军便全速通过，直插宣府背后！此战成败，关乎我大军能否一举攻克宣府，扬威南朝！尔等务必用心！”

“谨遵太师号令！”帐内众将齐声应诺，杀气腾腾。

北胡人的行动极为迅速。勃尔金率领五千轻骑，如同一股黑色的铁流，悄无声息地脱离主力，借着地形掩护，朝着野狐岭方向疾驰而去。马蹄用厚布包裹，尽可能减少声响，他们意图打一个措手不及。

然而，他们低估了野狐岭关内那位年轻千户的警惕性。

就在勃尔金部出发后不久，野狐岭关外约三十里处的一片稀疏林地中，两名身着与环境融为一体的灰褐色皮甲、脸上涂抹着油彩的“锐健”千户所斥候，正如同狸猫般潜伏在树冠之中。他们是贾琮亲兵总队中精心挑选出来的哨探，每日都会轮换派出，侦查范围远至关外五十里。

突然，年纪稍轻的斥候耳朵微微一动，低声道：“王头儿，有动静！”

被称为王头儿的老兵斥候神色一凛，立刻屏息凝神，将耳朵紧紧贴在一旁的树干上。地面，传来了极其微弱，却密集如雨点般的震动！而且这震动正在迅速变得清晰、强烈！

“是大队骑兵！数量极多！”王头儿脸色骤变，经验告诉他，这绝非小股游骑，“方向……正朝着我们野狐岭！”

两人不敢怠慢，立刻如同灵猿般滑下树干，找到藏在不远处石缝中的战马，翻身上马，毫不吝惜马力，朝着野狐岭方向疯狂打马狂奔！他们必须抢在胡骑大军到达之前，将警讯送回关内！

一个多时辰后，两匹口吐白沫、几乎累瘫的战马冲入了野狐岭关隘。两名斥候连滚带爬地冲到正在巡视关墙的贾琮面前，气喘吁吁，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和疲惫而嘶哑：

“大人！紧急军情！北胡……北胡大队骑兵，约五千余骑，正朝着野狐岭而来！距此已不足二十里！”

一直萦绕在贾琮心头的那丝预感，终于成了现实！他瞳孔骤然收缩，但脸上却不见丝毫慌乱，反而闪过一丝冰冷的兴奋。

该来的，终于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沉稳如铁，瞬间传遍整个关墙：“擂鼓！示警！全军——准备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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