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军回到巡逻队办公室,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屋里一片狼藉。
李佳乐正一脚一脚地往孙二狗身上踹,嘴里骂骂咧咧。
“**的,你再横一个试试?”
赵宇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地擦着一把手枪,眼皮都没抬一下。
孙二狗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一块破布,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已经看不出人样。
他看到周建军进来,眼里全是怨毒和恐惧。
周建军把门关上,走到赵宇身边。
“怎么处置?”
赵宇停下擦枪的动作,抬起头。
“这种人渣,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李佳乐停了脚,擦了把汗,走到桌边灌了一大口凉水。
他看着孙二狗,眼神像在看一坨垃圾。
“按老规矩,送他一颗花生米,省事。”
赵宇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空白的报告纸和一支笔。
“我写个报告,就说他企图破坏农场生产,畏罪潜逃,在抓捕过程中激烈反抗,失手击毙。”
他写字的动作很快,字迹却很工整。
写完,他把报告吹了吹,递给李佳乐。
“拿去给金队长签字,然后送去场部盖章。”
李佳乐接过报告,嘿嘿一笑。
“得嘞。”
他转身走了出去。
赵宇站起身,把那把擦得锃亮的手枪别回腰间。
他看了一眼周建军。
“走吧,一起去。”
周建军点了点头。
赵宇从墙角抄起一把铁锹,又指了指被绑在椅子上的孙二狗。
“你拖着他。”
周建军没说话,解开绑着椅子的绳子,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着孙二狗往外走。
孙二狗的身体在地上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呜咽。
农场后山,有一片乱葬岗。
这里埋的,都是些无名无姓的倒霉蛋。
赵宇走在前面,铁锹扛在肩上。
周建军拖着孙二狗,跟在后面。
夜风很冷,吹在身上,像刀子刮。
到了地方,赵宇选了块空地,开始挖坑。
他动作很熟练,一锹一锹,泥土翻飞。
周建军把孙二狗扔在坑边,从他嘴里扯出那块塞了半天的破布。
孙二狗贪婪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咳得撕心裂肺。
“周……周建军,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额头很快就磕出了血。
“你放我一马!我给你当牛做马!我把攒的钱都给你!”
周建军蹲下身,看着他。
“你碰她的时候,想过放她一马吗?”
孙二狗的哭嚎声戛然而止。
赵宇的坑已经挖得差不多了。
他把铁锹往地上一插,从腰间拔出枪,拉开了枪栓。
“咔哒”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脆。
孙二狗的身体筛糠一样抖了起来,一股骚臭味瞬间弥漫开。
赵宇看了周建军一眼。
“害怕就别看。”
周建军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抖成一团的孙二狗。
“可以开始了。”
赵宇没再多说。
他举起枪,对准了孙二狗的后脑勺。
“砰!”
一声枪响,划破了夜的宁静。
孙二狗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软软地倒了下去。
赵宇把枪收回枪套,一脚把尸体踹进坑里,开始填土。
周建军站在旁边,点上了一根烟。
他看着赵宇把土填平,又在上面踩了几脚,直到看不出任何痕迹。
“走吧。”
赵宇把铁锹扛回肩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回农场。
谁也没再说话。
枪声传到宿舍区,已经变得很沉闷,像是谁家在放炮仗。
大部分人都睡了,只有几个睡不着的,探出头议论了几句。
“谁啊,大半夜的放炮?”
“估计是哪个小子手痒了吧。”
刘强正好起夜,听到这话,神秘兮兮地凑了过去。
“那不是炮仗。”
他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一丝炫耀和恐惧。
“那是枪声。”
“枪声?”
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咱们农场,有枪?”
“那可不!”刘强挺了挺胸膛,感觉自己成了人群的焦点。
“我可听说了,咱们农场是半军事化管理,犯了大错的,可以直接就地处置!不用送公安!”
这话像一颗炸弹,在人群里炸开。
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恐。
“真的假的?”
“太吓人了吧?”
“谁犯错了?被枪毙了?”
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开。
“都他妈的别嚎了!”
一声暴喝从不远处的宿舍传来,是蒋根生。
他披着件外套,一脸不耐烦地走了过来。
“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儿嚼什么舌根子?”
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心的刘强,走过去就是一脚。
“就你他妈的话多!知道点屁大的事就到处嚷嚷,唯恐天下不乱是吧?”
刘强被踹得一个趔趄,不敢还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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