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谭家辉腿上的伤不轻,现在还躺在炕上下不来。”
“起因就是几个肉馅饼,谭家辉没给他,他就动手推人。”
周建军看着李齐,声音很平静。
“我们不要求赔偿,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就是想讨个公道。”
“他石老五,得给谭家辉道个歉。”
李齐听完,脸上的笑容收敛了,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一拍桌子,满脸的义愤填膺。
“岂有此理!”
“这个石老五,仗着家里人多,平时就横行霸道,现在居然敢动手伤人了!”
他立刻扭头对旁边那个年轻干事吼道。
“小王!你现在就去石老五家,还有谭家辉家,把情况给我核实清楚!”
“是!”
那个叫小王的干事,立马跑了出去。
李齐这才重新换上笑脸,看着周建军。
“建军同志,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他话锋一转,忽然问道。
“对了,建军,我看你身手不错,脑子也活络,有没有兴趣来我们保卫科?”
“你要是肯来,我这个科长的位置让给你都行!”
周建军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有些哭笑不得。
“李科长,您说笑了。”
他摆了摆手。
“我这人野惯了,受不了约束,还是打猎队自在。”
两人又聊了几句,那个叫小王的干事就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科长,核实清楚了!”
他擦了把汗,大声汇报道。
“周建军同志说的,句句属实!谭家辉腿上的伤口我看了,至少得养一个月!”
“石老五那边,我也问了,他自己也承认了,就是不肯道歉,还说谭家辉活该!”
“反了他了!”
李齐一听,火气又上来了,一脚踹在旁边的椅子上。
“你现在就带两个人,把石老五给我拷过来!”
“是!”
小王领了命令,又一阵风似的跑了。
李齐看着周建军,拍着胸脯保证。
“建军同志,你先带大嫂回去。等我审完了石老五,一定让他亲自上门,给谭家辉同志赔礼道歉!”
“那就麻烦李科长了。”
周建军站起身,客气了一句。
从保卫科出来,刘庆芳还感觉跟做梦一样。
她偷偷看了一眼走在身边的周建军,眼神里全是敬畏和感激。
“建军,你……你还认识侯主任?”
“以前打过几次交道。”周建军说得轻描淡写。
他把手里的布包递还给刘庆芳。
“姨,你回去吧。把这野鸡炖了,给家辉哥好好补补。”
“哎,好,好。”
刘庆芳连连点头,看着周建军转身离去的背影,心里感慨万千。
她回到家,谭家辉正焦急地在炕上等着。
“怎么样?他们为难你了吗?”
“没有。”刘庆芳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那个李科长,是个好人,很正派。他听完我说的情况,当场就派人去抓石老五了。”
她一边说,一边把周建军送的野鸡拿了出来。
“李科长说了,一定让石老五上门给你道歉。你就安心养伤,我给你炖鸡汤喝。”
她没提周建军,也没提侯主任。
她知道,丈夫的自尊心强,说了只会让他心里更添负担。
谭家辉听完,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可他看着妻子忙碌的背影,又想起了周建军。
他知道,事情绝不会像妻子说得这么简单。
要不是周建军,保卫科的人怎么可能这么痛快。
这份人情,又欠下了。
他心里既感激,又有些不安。
自己家这情况,会不会连累到建军?
尤其是小玉那边……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心里五味杂陈,
第二天中午,院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声。
“建军!高保国!”
王铁牛人还没到,大嗓门就先传了进来。
周建军放下手里的书,走出屋子。
王铁牛推着车,满面春风地进了院,背上还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背筐。
他跳下车,献宝似的从背筐里掏出两包点心和一小捆挂面。
“看,供销社今天有新到的槽子糕,俺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
周建军的目光,却落在了自行车后座上。
那上面,多了一个用碎花布包着的崭新棉垫子。
“行啊铁牛。”周建军嘴角勾了勾,“这垫子,是给哪个女同志准备的?”
王铁牛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就炸了毛。
他手忙脚乱地想把垫子解下来藏起来。
“你……你别胡说!这是俺顺路买的,坐着硌得慌!”
这借口,他自己都不信。
“是吗?”周建军抱着胳膊,慢悠悠地开口,“我怎么瞅着,像是广播室汤容同志坐垫的料子?”
王铁牛的脸“刷”的一下就红透了,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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