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大清要命问答，答对诛九族 第45章 一边儿倒的绝望选择

四个选项如同四道沉重的枷锁，悬在五个时空所有人的心头。选择，成了比面对刀剑更令人恐惧的事情。

就在人们还在权衡利弊，甚至琢磨着如何“聪明”地选择——比如京官跟着皇帝选，地方官准备选一个政治上最安全的——时，天幕那冰冷无情的声音再次响起，彻底粉碎了所有侥幸：

【拒绝回答减本人寿命一年，同时减其所效忠的皇帝的寿命一个月；故意跟随他人（哪怕是皇帝）或者故意不按心中所想去答，减本人寿命两年，同时减其所效忠的皇帝寿命二个月。】

这道规则一出，如同在滚油里泼进了冷水，五个时空瞬间炸开了锅！

“这……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减寿？！还是减皇上的寿？！”

“老天爷啊，这选也不是，不选也不是啊！”

京内京外，一片哀嚎。之前还想着左右逢源的官员们，此刻面如死灰。这规则简直恶毒！不选，自己折寿一年，还要连累皇帝折寿一个月，这简直是滔天大罪！随大流或者揣摩上意？一旦被判定为“故意”，惩罚加倍！自己折寿两年，皇帝折两个月！这谁担待得起？

短暂的绝望和混乱之后，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情绪开始蔓延。

“管他呢！反正法不责众！”

“爱咋咋地吧！怎么想就怎么选，总不能为了面子，把自己.....尤其是皇上的命都搭进去！”

“当不当官另说，先保住.....皇上的寿数要紧！”

在这种近乎悲壮的氛围下，人们不得不直面自己的内心。权衡利弊的算计让位于对自身和君主寿命最本能的担忧。选择，终于被迫变得“真实”起来。

当人们开始遵从内心做出选择时，结果呈现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倾向。

丁、僧格林沁背后奇袭，三大军阀全军覆没。

这个选项获得了压倒性的多数票。

无论是旗人还是汉人，无论是官员还是平民，在巨大的恐惧和自保本能下，这个看似最能“一劳永逸”解决问题、最能维护现有秩序（哪怕手段残酷）、也似乎最符合朝廷最终利益（铲除军阀）的选项，成了大多数人的首选。

毕竟，在很多人看来：

丙、为财富火并，曾氏兄弟被杀。

这个选项也得到了一部分人的选择，多是些认为人性本恶，或者对巨额财富诱惑力有深刻认知的人。

而甲、主动辞谢，解散湘军这个选项，几乎无人问津。

就连软禁中的曾国藩本人，手指在虚拟的选项上徘徊了许久，最终还是痛苦地闭上了眼，没有选择它。

他内心渴望善终，渴望青史留名，但他更清楚，在现实的权势、猜忌和自保本能面前，那个“圣人”选项显得如此苍白无力，连他自己都无法真心信服。

他更怕，万一这违心的选择被判定为“故意不按心中所想”，导致道光皇帝折寿两个月，那他就真成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伪君子”加“罪臣”了。

当天幕那强制选择与惩罚寿数的规则公布时，原名郑仁坤的洪秀全，在短暂的惊愕后，心中涌起的竟是一股扭曲的快意。这规则越是严酷，越能证明“天父”的威严不容置疑！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在心中默选了 丁。

选择完毕，他的心砰砰直跳，比任何人都更热切地期盼这个选项就是真相。他甚至开始在心里为这个选项编织神圣的意义：

“妙啊！太妙了！”他激动得在简陋的屋子里踱步，压抑着声音低语，“清妖皇帝自以为得计，想用僧格林沁这条恶犬在背后捅刀子，却不知天父早已借这天幕，将这毒计昭示天下！”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幅画面：未来的战场上，那些为清廷卖命的汉人团练，在与他天兵交战时会如何犹豫、恐惧！他们会在心里盘算：“今天我拼死拼活灭了洪秀全，明天会不会就被卸磨杀驴，被僧格林沁的满蒙铁骑从背后踏成肉泥？”

“猜疑！恐惧！这才是最锋利的武器！”洪秀全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清妖此举，简直是自断臂膀，自取灭亡！还有哪个汉人敢为他们真心卖命？哈哈哈！”

他越想越觉得这是“天父”无比高明的安排。天幕的存在，就是为了揭露清妖的虚伪、残忍和猜忌，让天下英雄豪杰都看清跟随清廷没有好下场！

“没错！一定是这样！”他猛地站定，紧握双拳，对着无形的上天，在心中发出虔诚的感恩与呐喊：“这天幕，果然是天父、天兄派来助我！是要将这清妖的一切阴谋诡计都大白于天下，让世人明白，唯有跟随我洪秀全，拜上帝，诛清妖，才是唯一的正道，才能建立地上的天国！”

这一刻，天幕揭示的残酷选项，在他这里完全转化为了神圣的“天启”。清廷可能的毒计，成了他证明自身合法性与清廷必然灭亡的绝佳注脚。他内心的信念更加偏执，也更加坚定，那通往荆棘与烈焰的道路，在他眼中，仿佛被这道“天启”之光，照耀得更加“清晰”了。

紫禁城中的道光皇帝，在最初的杀意与算计冷却之后，一股更深的寒意渐渐从心底蔓延开来，让他几乎要坐不稳。洪秀全能想到的，他这个在帝王心术中浸淫多年的皇帝，又如何想不到？

一旦选项 丁——僧格林沁背后奇袭，被天幕证实为真，那将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朝廷对拥兵汉臣的猜忌和狠毒手段，将被**裸地公之于众！这意味着“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不再是一句史书上的感慨，而是大清朝廷即将付诸实践的、血淋淋的承诺！

“完了……”道光帝只觉得嘴里发苦，后背渗出冷汗，“若真是如此，将来……将来还有哪个汉人官员、哪个汉人士绅，会真心实意地为朝廷卖命？去对抗那洪秀全？”

他仿佛已经看到，未来在江南战场上，那些本可倚为干城的汉人团练、绿营将领，在与“长毛”血战之时，会如何地首鼠两端，保存实力！他们会不会想：“我今日拼光了家底，替朝廷剿灭了洪逆，明日是否就是僧格林沁的马蹄踏破我营盘之时？” 更有甚者，会不会干脆调转枪头，与洪秀全合流？毕竟，跟着洪秀全造反，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而替注定要过河拆桥的朝廷卖命，只能是死路一条！

这已不仅仅是军事策略的问题，这是动摇国本，摧毁统治根基！朝廷的信誉将在这一刻彻底破产。他自己，乃至他儿子咸丰的未来江山，很可能不是因为敌人太过强大，而是因为再无人愿意为之效死而崩塌！

“不能是丁……绝对不能是丁！” 道光在心中疯狂地呐喊。虽然他选了丁，但他宁愿答案是乙（黄袍加身），那至少是明确的叛逆，朝廷可以名正言顺地讨伐；甚至是丙（内讧火并），那也只是人性的贪婪丑陋。唯独丁，这个看似维护了朝廷最终权威的选项，实则是一杯裹着蜜糖的毒酒，是一把会反噬自身的双刃剑！

可……如果真相就是如此呢？如果朝廷在未来，真的只能依靠这种背信弃义、令人心寒的方式才能维系统治呢？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恐慌，将道光紧紧包裹。他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无解的死局：既害怕汉臣军阀尾大不掉，又害怕剿杀军阀的手段会吓退所有潜在的忠臣。

这天幕，不仅是在揭示未来，更像是在用一种残酷的方式，将他和大清逼入了一个道德的绝境和统治的困境。他死死攥着龙椅的扶手，指节发白，第一次感到这九五至尊的宝座，竟是如此冰冷而危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