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很快来临,洛凡从修炼中睁开双眼,身上的蜕神境四层实力已经彻底稳固,这里的夜晚总是裹着化不开的咸湿,巷弄深处的石板路沾着夜露,踩上去发着轻微的 “吱呀” 响。
洛凡靠在斑驳的土墙上,望着远处高台方向的火光,此时典礼现场的火把已经燃起,明晃晃的光映在海面上,却照不透岛上居民眼底的麻木。
“你倒是会选地方。” 一道清脆的女声从巷口传来,沧瑶提着个布包快步走来,身上换了件岛上妇人常穿的灰布裙,头发挽成简单的发髻,可那双藏在粗眉下的眼睛,却比白天亮了许多。
她走近时,突然 “咦” 了一声,抬手在洛凡周身扫过,语气里满是惊奇:“你突破了?蜕神境四层了?”
洛凡挑眉,活动了一下手腕,指尖泛起淡淡的灵力光晕:“昨晚修炼时侥幸破了境,比不得你这蜕神境巅峰的天才。”
“少来调侃我。” 沧瑶笑着递过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刚买的海蛎饼,还带着热气,“在这种被禁锢灵气、随时可能被追杀的地方还能突破,你这天赋才叫可怕。”
她咬了口饼,酥皮簌簌落在裙摆上,“别耽误时间,跟你说计划,等会儿我去典礼高台前现身,喊破海主的猫腻,他肯定会让护法带人追我,你趁机从西侧的枯井密道下去,那是我之前被关押时摸透的路,直通灯塔地下的阵眼室。”
洛凡接过海蛎饼,却没吃,指尖摩挲着饼皮边缘,眼神落在沧瑶身上:“你现在还是蜕神境一层,就算有身法,护法可是蜕神境五层,还有那么多手下,你能撑多久?” 他不是不信沧瑶,只是昨夜见过游街时那两位护法的气息,沉稳得像压在海面的暗礁,绝非轻易能缠上的角色。
沧瑶咽下嘴里的饼,从布包里摸出一枚淡蓝色的玉佩,玉佩上刻着细密的水纹,在夜色里泛着微光:“这是‘避水佩’,能增幅我的身法,你忘了?我跟你说过,我最擅长的就是逃,他们要想抓我,至少得追出半座岛,足够你找到阵眼了。” 她顿了顿,耳尖莫名泛红,“之前被抓是因为…… 我不小心中了他们的圈套罢了,灵力被暂时封住,不是真打不过。”
洛凡看着她略显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行,我信你,不过你自己注意,要是实在撑不住,就往东边的红树林跑,那里地形复杂,他们追起来费劲。”
沧瑶 “哼” 了一声,从布包里掏出两团被包裹起来的粉末,递给他一个:“这比你之前用的敛息术管用,能彻底遮住外来修士的灵气,连蜕神境后期都未必能识破,快洒上,仪式快开始了,我们有些来不及了。”
两人洒上隐气散,指尖同时泛起灵力,洛凡的面容再次变得黝黑粗粝,颧骨处多了道浅浅的疤痕,活脱脱一个常年在海上捕鱼的壮汉;
沧瑶则褪去了眼底的亮色,皮肤变得蜡黄,嘴角还添了颗黑痣,看上去和集市上卖菜的妇人没两样。
顺着人流往典礼现场走,沿途的居民大多低着头,手里攥着刚从家里带来的香烛,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
高台就设在岛中心的广场上,十几根丈高的火把插在台周,火焰 “噼啪” 作响,将整个广场照得如同白昼。
台上铺着暗紫色的地毯,地毯边缘绣着扭曲的海怪纹路,最中央摆着一张嵌着珍珠的座椅,座椅后悬着一幅巨大的黑布,布上用金线绣着 “海主” 二字,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人差不多齐了。” 沧瑶凑到洛凡耳边,声音压得极低,“等会儿我往东边跑,你从西侧枯井下去,井壁第三块砖是活动的,按下去就能打开密道。”
洛凡点头,目光扫过广场四周,观察着人员配置,十几个流形境三层的士兵正来回巡逻,眼神警惕地盯着人群;
高台两侧各站着一个身影,左边的穿黑袍,面容阴沉,双手背在身后,指节泛着青黑,正是游街时见到的黑护法;
右边的穿白袍,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手里把玩着一枚黑色的令牌,气息比黑护法更冷,该是白护法。
两人周身的灵力波动稳稳停在蜕神境五层,像两座小山压在广场上,让居民们连大气都不敢喘。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沉闷的钟声,“咚 —— 咚 —— 咚 ——” 连敲三下,广场上的喧闹瞬间消失。
海风突然变得狂暴,吹得火把火焰剧烈摇晃,台上的黑布被风吹起一角,露出后面汇聚的淡黑色云雾,云雾缓缓旋转,一道身影从雾中缓缓走出,正是海主。
他周身裹着一层流动的黑雾,看不清具体样貌,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轮廓,衣袍是暗蓝色的,上面绣着层层叠叠的海浪纹路,每走一步,脚下就泛起一圈淡蓝色的灵光,灵光落地时,竟化作细小的海浪,在台面上轻轻拍打。
一股无形的灵压从他身上散开,广场上的居民们纷纷跪倒在地,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只有黑白护法依旧站在原地,微微躬身行礼:“参见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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