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顶十二盏水晶吊灯突然次第熄灭,鎏金穹顶投射下的光影如潮水褪去。
当最后一丝光晕消散,漆黑的宴会厅中央骤然亮起一道幽蓝光柱,青铜锣面在光束中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老执事银白的胡须随着动作轻颤,缠着玄色布条的木槌重重落下。
嘡——锣声如闷雷滚过整个会场,声波震得展柜里的翡翠摆件嗡嗡作响,惊起赤焰炸立的火红毛发。
这声穿透耳膜的巨响中,尘封的檀木拍卖箱轰然开启,裹挟着百年沉香的气息扑面而来,正式撕开这场珍宝盛宴的帷幕。
聚光灯如利剑般劈开宴会厅的浮华,将舞台中央的身影镀上一层朦胧光晕。
踩着十厘米水晶高跟的女人款步而出,香槟色鱼尾晚礼服宛如流动的月光,顺着她纤细的腰肢倾泻而下,在开衩处裂出一道诱人的深谷。
当她转身时,露背设计下若隐若现的蝴蝶骨轻颤,耳垂上摇曳的钻石耳坠,将冷光碎成星子洒在凝脂般的肌肤上。
李一喉结剧烈滚动,工装裤下的手指无意识蜷缩。
女人走动时,高开衩处若隐若现的雪色长腿惊鸿一瞥,天鹅绒手套包裹的指尖轻触麦克风,嗓音裹着蜜意流淌而出:
欢迎各位贵宾......
赤焰蹲在他肩头突然炸毛,火红的尾巴扫过他发烫的耳尖,狐语里带着明显的嗤笑。
宴会厅里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中,李一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却在不经意间瞥见她锁骨处闪烁的祖母绿项链,恍惚间竟与陈舒晴的首饰重叠成谜。
李一的喉结还僵在半空中,小臂突然传来尖锐的刺痛。
低头时,陈舒晴涂着珍珠白甲油的指尖正深深掐进他工装布料,抹胸晚礼服的钻石装饰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震颤:
魂儿被勾走了?
她咬着红唇逼近,温热的气息带着玫瑰香水的甜腻扑在他耳畔。
李先生该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
林微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眸光泛起冷意。
她踩着细高跟缓步上前,翡翠镯子撞出清脆声响,
作为我们特邀的鉴宝师,盯着舞台走神,传出去可要坏了云鼎的名声。
话音未落,夏英已经倚着鎏金立柱,酒红裙摆扫过地面带起细碎流光:
某人的眼珠子,再看就要掉在人家腿上了。
赤焰蹲在李一肩头发出嘲讽的嘶鸣,火红的尾巴卷住他歪斜的衣领往后拽。
宴会厅的哄笑声中,李一慌忙扯松被攥皱的衣襟,工装裤膝盖处的破洞随着局促的动作微微晃动。
他干笑着挠头,却在瞥见舞台上那抹香槟色倩影时,耳尖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
女人转身时,露背设计下的蝴蝶骨正对着他,晃得人呼吸发紧。
孙夏夏斜倚着鎏金立柱,军靴尖有节奏地叩击地面,金属鞋跟与大理石碰撞出清脆声响。
她扯松歪斜的领带,露出脖颈处狰狞的旧疤,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男人啊,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尾音拖得绵长,在宴会厅里荡出暧昧的回响,惊得水晶吊灯下的宾客纷纷侧目。
宋倩柔的翡翠耳坠随着轻笑轻轻摇晃,她优雅地掩住红唇,珍珠白手套下的肩膀不住抖动。
香槟杯里的气泡咕嘟作响,映出她眼底狡黠的光:
孙经理这话可就片面了,
她故意拉长语调,
至少李大师的鉴宝眼光,可比看美人的眼力精准多了。
赤焰蹲在李一肩头翻了个白眼,火红的毛发炸成蓬松的一团。
李一的工装裤膝盖处渗出冷汗,他尴尬地扯松衣领,却发现所有女人的目光都似笑非笑地落在自己身上。
宴会厅里此起彼伏的窃笑声中,舞台上的灯光突然变得格外刺眼,照得他耳尖通红,连工装裤口袋里露出的半截系统提示屏都跟着发烫。
宴会厅的窃笑声突然被一阵悠长的礼乐截断,鎏金幕布如流云般缓缓拉开。
聚光灯轰然亮起的刹那,身着云锦华服的主持人托着丝绒托盘款步而出,腕间翡翠扳指在强光下泛着幽光:
各位贵宾久候了——
她的声音在穹顶回荡,指尖轻点处,红绸如活物般飞散,露出托盘中央那尊泛着青白色光晕的瓷瓶。
此乃元青花缠枝牡丹纹大罐!
主持人玉臂轻扬,瓷瓶颈部的缠枝莲纹在光影中流转,
请看这苏麻离青料晕染的色泽,瓶底火石红自然晕开,正是元朝景德镇御窑厂......
话音未落,展厅的温度骤然下降,李一肩头的赤焰突然炸毛,狐尾扫过他耳畔时带着细微的震颤。
他眯起眼睛,视网膜上系统提示如猩红弹幕炸开:
【仿制等级:S 】
【作旧手法:古窑复烧 酸碱侵蚀】。
工装裤下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掌心,李一看着秦慕天举着放大镜凑近时金丝眼镜折射的冷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这场拍卖会的大戏,似乎才刚刚开场。
陈舒晴涂着水蜜桃甲油的手刚触到竞价牌,就被李一骨节分明的手指死死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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