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
李一将青冥砖抛向空中,砖块瞬间吸走所有雕像眼眶里的碎粒,在半空化作道青金色的屏障,
“米迦勒,用圣裁之矛!”
“早就准备好了!”
米迦勒的六翼全部张开,圣光在他身后凝成轮巨大的光轮,
“这招,是用十二圣徒的信仰之力练的——圣罚·天诛!”
光轮化作道横贯天地的光柱,与青冥砖的屏障交织在一起,形成个巨大的十字,狠狠砸在邪魂的巨爪上!
邪魂发出声凄厉的惨叫,黑气如潮水般退去,露出后面嵌在塔尖的青冥砖残片。
“就是现在!”
李一纵身跃起,龙骨剑裹着混沌之气,如道流星射向残片,
“青冥归位!”
青冥砖的主体突然飞出,与残片在空中相撞,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道温润的青光扩散开来,将整座塔笼罩其中。
十二尊青铜雕像突然亮起,诸神的虚影在光芒中缓缓站起,对着两人微微颔首,随后化作点点星光,融入青冥砖中。
“成了……”
李一接住完整的青冥砖,砖块在他掌心温暖如玉,之前的冰冷感消失无踪,
“这才是它真正的样子。”
米迦勒收起六翼,望着正在崩塌的塔顶:
“快离开这里!诸神的力量正在引爆月核,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两人顺着塔身往下冲,身后的倒悬金字塔开始崩裂,无数光点从裂缝中飞出,如流星雨般射向蓝星的方向。
李一回过头,只见那些光点中,竟有张熟悉的笑脸——是青云镇王婶的模样,她对着李一挥挥手,随后消散在星光里。
“他们……解脱了。”
李一喃喃道。
米迦勒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两人冲出中心塔时,正好撞见龙女他们。
李哪吒扛着火尖枪,枪尖还在滴着紫色汁液:
“你们俩总算出来了!再晚一步,本座就要放火烧了这破塔!”
龙女的碧水天幕上沾着不少金属碎片:
“别废话了,月核要爆了,赶紧回圣光号!”
六人朝着圣光号的方向狂奔,身后的死城在青光中化作齑粉,月核的光芒越来越亮,将整片月面照得如同白昼。
李一握紧怀里的青冥砖,突然觉得此行最大的收获,不是完整的砖块,而是让那些被困在死城里的灵魂,终于能回家了。
“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我非得让紫薇老儿自己来不可!”
李哪吒的抱怨声在月面上回荡,却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
李一笑着跟上,青冥砖在他怀里轻轻颤动,映出蓝星的轮廓——那里,苏灵她们应该正望着月亮,等着他带回好消息。
……
青云镇的晨雾还没散尽,李一坐在庭院的石凳上,指尖捻着颗晶莹的露珠。
露珠在他掌心转了三圈,突然“啵”地炸开,化作道细微的灵力流,却在触及他丹田时猛地溃散——这已经是他今早第八次尝试凝聚灵力了。
“又散了?”
苏灵端着刚熬好的莲子羹走过来,素白的袖口沾着点面粉,
“你这几日打坐时总皱眉,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将瓷碗放在石桌上,热气氤氲了李一的眉眼,
“昨天夏英还说,见你半夜在院里劈柴,劈得木柴都成了齑粉,倒像是在发脾气。”
李一苦笑着摇头,接过莲子羹却没喝:
“不是发脾气,是想试试能不能借劈柴的力道冲开那道坎。”
他屈指弹了弹石桌,桌面应声陷下寸许,
“青铜门收的灵液,月球带回的星力,还有青冥砖里的混沌气……按理说早就该满了,可每次冲击高级宗师境的关隘,都像撞在层看不见的薄纸上,明明一戳就破,偏生怎么也用不上力。”
“薄纸?”
夏英扛着玄铁剑从练武场回来,剑穗上还挂着晨露,
“那我帮你捅破它!”
她扬手就要挥剑,却被李一笑着拦住。
“这坎得自己过。”
林微抱着小白狐坐在廊下,小白狐正用爪子拨弄着颗松果,
“我听家族的长老说,突破时最忌急躁。你是不是太想成了?”
她指尖划过小白狐的绒毛,
“你看小白,想抓树上的松鼠时,总得蹲在原地等半个时辰呢。”
陈舒晴正坐在窗边绣帕子,闻言抬头道:
“我倒觉得,你缺的不是力量。”
她举起绣到一半的帕子,上面绣着片云蒸霞蔚的山景,
“你看这云,看着轻薄,其实藏着万千水汽。或许你缺的,是把这些力量拧成一股绳的法子。”
“拧成一股绳?”
李一摩挲着下巴,
“你的意思是……力量太杂,没理顺?”
“不止。”
爱丽丝举着个水晶瓶从门外进来,瓶中盛着清晨收集的露水,
“我用秘法测过你的灵力,里面有股很温柔的气息,像是……”
她歪头想了想,
“像是苏灵姐姐做点心时的甜味,又带着夏英姐姐练剑时的锐气,这些气息缠在一起,像是在打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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