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铁道：病毒？不，是救世主 第23章 审问

奥赫玛的地牢深埋于圣城地基之下，阴冷而潮湿，只有墙壁上镶嵌的微弱萤石提供着昏蒙的光线。

格林被单独关押在一间特制的牢房内，墙壁和栏杆上都铭刻着抑制能量的符文，确保他无法动用特殊力量。

两名眼神锐利的卫兵二十四小时轮班守在门外，寸步不离。

他坐在冰冷的石床上，背靠着墙壁，蜷缩在阴影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

自杀失败后，他似乎彻底封闭了自我，对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反应。

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地牢的死寂。

阿格莱雅在两个精锐卫兵的护卫下，亲自来到了牢房外。

她依旧穿着华贵的金线长袍，但眉宇间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凝重。

她的身边，跟着那位仿佛萦绕着冥河气息的死荫侍女遐蝶。

牢门打开，阿格莱雅步入牢房，站在格林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遐蝶则安静地站在门口，空洞的目光落在格林身上，仿佛在感知着什么。

“格林。”

阿格莱雅的声音在地牢中回荡，带着一如既往的威严，却又多了一丝探究。

“告诉我，昨天发生了什么？你与元老院之间，究竟有何仇怨，要行此……极端之事？”

格林低着头，毫无反应，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阿格莱雅微微蹙眉，继续道。

“你应该清楚，屠杀元老院高层是何等重罪。即便你身负黄金之血，也难逃制裁。但如果你有苦衷，或是受人胁迫，现在说出来，或许还能有所转圜。”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遐蝶轻轻向前飘了半步，空灵的声音响起。

“他的灵魂被厚重的迷雾笼罩，悲伤和决绝……很深。但没有……谎言的味道。”

她顿了顿，补充道，“他似乎……连死亡都不再畏惧。”

阿格莱雅的眉头锁得更紧。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确实很难用威胁来撬开他的嘴。

她又尝试询问了几个问题，甚至暗示是否与近期纳西索斯的死有关，但格林始终如同顽石，一言不发。

最终，阿格莱雅带着一丝无奈和更深的疑虑，离开了地牢。

遐蝶在离开前，再次深深地“看”了格林一眼，那双空洞的眸子里，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难以理解的波澜。

之后的一天里，又有人前来。

是风堇。

她提着药箱，眼中充满了担忧和不解。

她仔细地为格林检查了手腕上被万敌震伤的地方，涂上了清凉的药膏，尽管知道这或许只是心理安慰。

“格林……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难受。”

风堇的声音温柔得像春风，“如果你愿意，可以跟我说说。无论发生了什么，我相信都不是你的本意。说出来，会好受一些。我和昏光庭院，都会尽力帮你的。”

格林依旧沉默。

风堇叹了口气，留下一些安神的药物，默默离开。

接着，是缇安、缇宝、缇宁三小只。

她们挤在牢房外，三张几乎一模一样的小脸上写满了担忧和难过。

缇安扒着栏杆，小声地说：“格林……你别不说话呀……”

缇宝表情严肃：“我们相信你不是坏人！是不是那些元老院的坏蛋先欺负你了？”

缇宁则轻轻说道：“你看起来好难过……我们想帮你……”

或许是三小只纯粹而真诚的关心触动了他内心某个柔软的角落，一直如同雕像般的格林，终于极其缓慢地、轻微地抬起了头。

他的目光透过凌乱的发丝，落在三张焦急的小脸上，那眼神依旧空洞，却似乎有了一丝极细微的波动。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三小只都以为他不会开口时，他却忽然抬起手，在虚空中缓慢地写下了一行字。

那文字直接投射在对话框里，显现给三小只看。

【你们，是真的存在吗？】

一个莫名其妙、甚至有些荒诞的问题。

三小只都愣住了，面面相觑。

缇安眨着大眼睛，困惑地回答：“我们……当然是真的呀！我们就站在这里呀！”

缇宝想了想，更认真地回答：“存在与否……这是哲学家们争论的问题。但对我们而言，我们的感受、我们的记忆、我们想要保护奥赫玛和朋友们的心，这些都是真实的。”

缇宁怯生生地点头：“嗯……我们是真的……在担心你。”

她们的回答稚嫩而真诚，完全不明白这个问题背后所蕴含的、对于格林而言何等沉重的意义。

格林看着她们，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然后，他缓缓地、重新低下了头，缩回了阴影里，仿佛刚才那短暂的交流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三小只又努力地想和他说话，却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她们最终只能带着失落和更大的担忧，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地牢再次恢复寂静。

不知又过了多久，就在守卫换班、牢房外暂时只剩下一位守卫时。

一直沉默的格林，忽然用极其沙哑、干涩的声音，低低地开口了，声音轻得几乎如同叹息，却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地牢里。

“……前几天的书记官……是我杀的。”

门口的守卫身体猛地一僵，骇然转头看向牢内。

而说完这句话的格林，已经再次闭上了嘴，将头深深埋入膝盖之间，回归了彻底的沉默，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幻听。

只留下无尽的震惊与更大的谜团，在这阴冷的地牢中，疯狂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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