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静之怕他再出汗,冷气打得稍低。
林海的头微微侧向一边,把受伤的脸对准她。
眼神不住往她脸上瞧去,生怕她露出半点嫌弃的神色。
“静之……”
“嗯?”她放轻力道,连呼吸也不自觉的放轻,以为碰痛了他的伤口。
林海抿了抿唇,看着她的眼睛半天,才不自信的垂下眸子。
想问的话又吞回肚子里,如果听到她讨厌他长相的话,林海心想,自己可能……承受不住吧。
此时的静之没想那么多。
多年帮忙包扎的经验让她在见到伤口时,迅速做出非常专业的反应。
清创·洒药·包扎,一气呵成。
动作越慢,病人便会受到越多折磨,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他脸上残余的汗水被她擦得干干净净,伤口边缘被汗水浸湿的地方,也被她重新消毒撒了药。
林海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她已经开始撕医用胶布往他脸上贴了。
不到五分钟,药已换好。
她呼出一口气,收拾好桌子上的垃圾转身出去。
林海巴巴看着她的背影,想叫住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海撑着完好的另一边脸,郁闷的皱起眉心。
本来就不够帅,这回又破相了,他还配得上她吗?
自信心由此下降一大截。
以至于她推门进来时,他也不敢看她,站起来来到文件柜前,分神看着柜子里的卷宗。
静之见他忙着,微微挑眉一下,也跟着走过来他办公桌侧边坐下。
昨天忙了半宿,试卷只改了一半,今日赶紧忙活完,说不定明天就能好好陪他了。
静之跟林海在一起后,还没一起待着超过一天时间的,她总觉得有些可惜。
握笔埋头,这次试卷的答案她早就了然于心。
改卷速度比昨天快了不少。
林海微微侧头过来,看着她迅速进入工作状态的样子,这回更不好意思打扰她了。
只能掏出有关潇洒案件的卷宗出来,回到桌前放下。
刚刚寸牛给他打电话说,潇洒一反常态,跟happy好像是真的闹掰了。
毒品生意不做了,坐台小姐也被happy的夜总会挖去不少。
重点是,潇洒夜夜买醉,据说很是不爽林海跟静之在一起。
虽然没得到潇洒指示,但是他的手下自发集合起来,说是要趁机给林海来一次教训。
“所以哥你最近少出门,好好在家养伤,如果硬要出去的话,记得带上林老师,反正潇洒的人不敢动她。”
林海夹着笔捧着脸出神,耳蜗里寸牛刚刚说的话一直在脑海里盘旋。
他既然不能出门的话,那她也够呛吧?
万一潇洒的小弟癫了,把她掳走下药送给自己的老大怎么办?
沙皮那人也进过局子。
这种事他干得可溜了。
拉近椅子,林海轻轻抬指敲响桌面。
静之疑惑抬起头。
“我有话想跟你说。”林海讲。
“还痛啊?”她迷茫问道。
“……不是。”
痛是有,止痛药他一般不吃的,脸上一个口子谁不痛。
“那是什么?”
“这两天咱们别走太远,最好不要离开家属区,买菜的话,叫寸牛送过来就好。”
林海的表情十分严肃,搞得静之不自觉挺直腰杆,神情也渐渐紧张了起来。
“是阿萧吗?”她皱着眉。
“呃……”
该怎么说,不算他个人意愿吧。
“是他手下。”林海说。
他倒是没有给情敌添油加醋说一些坏话。
静之哦一声,大概能想到那些自以为“讲义气”的那些人,会对他俩做出什么。
本质上,之前去世的那个男学生,如果没死的话,毕业之后也会成为沙皮那样的人吧。
坚持虚假肤浅的“义”,为兄弟把不到马子,做尽犯法的事。
“本来明天想跟你约会的。”静之耸耸肩,“看来这个计划得往后推了。”
“呃……我……”
林海急忙吭声,想反驳又无力反驳。
她似笑非笑看过来,“眉毛皱得能夹苍蝇了,想跟我去约会啊?”
林海尴尬摸了摸后脑勺,轻咳一声撇开视线。
静之脑袋追过来,用笔尖点点他半红起来的耳垂。
“在家约会也算约会,咱们可以一起看片子呀。”
诱惑力好强,他别开的脸,微微转回来。
她真的不嫌弃他变丑了吗?
“还有,上回我买的西米露还没煮,你等会叫寸牛下班时,买菜顺便带两颗芒果,我给你做甜品吃怎么样?”
仿佛已经吃到她的爱心甜品,林海舌根一甜,喉结不禁上下滑动。
静之:这都不吭声?难道他就喜欢带她出去外面玩?
细眉轻轻挑起,她放下笔杆子,捧着脸故作郁闷:
“不喜欢和我待在家里?”
“没有的事。”
他回答得很快,到处乱飘的眼神瞬间看过来,生怕她不相信,他的眼睛微微睁大看着她,漆黑的瞳仁完全露出来,清澈的倒映出两个小小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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