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小区外面,林海没见到人,路边车窗降下,后排的寸牛无奈指指旁边两个人,“海哥,林老师说先不搬家,我们要把小珍带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林海头疼走过来,“林小姐,我要带她回去录口供,你也要跟吗?”
静之梗着脖子,侧身围住身后的小珍,“当然要,我是她老师!”
老师又不是老妈,她那么激动干什么?
实在想不通,林正叹气上车,启动车辆调头。
小珍还不清楚事情严重性,一心只有她认为的“江湖义气”,这时还有心情指着远去的筒楼讲:“老师你门没锁。”
“啊。”
坏了,她包也没拿,500块还摊在沙发上呢。
小珍朝她举起两只被禁锢的手:“手机借我,我打电话跟小芳说一下,叫她帮你关门。”
格子衬衫外套因为她的动作慢慢滑落,刺眼的银色手铐露出来。
静之皱了皱眉,压下她的手,放轻声音说:“你告诉我电话号码,老师来打就行。”
小珍敏感得很,表情变得难看,“你嫌弃我?”
坐在一旁的寸牛立马往前坐坐,侧头为静之打抱不平,“我说你这小孩,怎么不懂好赖,你老师是心疼你!”
“……哼。”她傲娇别过脸。
静之捏紧手里的手机,朝寸牛暗暗摇头。
小珍这类学生,自尊心几乎是摆在第一位,越说这种话,她就越要对着干。
寸牛也傻傻的,以为静之不要他为她出头,牛脾气顶上来,用力往后靠去,环着胸看着窗外,忿忿嘀咕:
亏我海哥还想着你,特意给你买红药水跟防水创可贴,真是好心喂了驴肝肺,我们也很忙的诶……”
他嗡嗡个不停,静之对上后视镜里林海平静的目光,有些尴尬的别开脸。
“谢谢你的药,不过别混为一谈。”静之放软语气,侧过身子微微扬声,仿佛不止讲给寸牛听:
“一个学生如果有入狱记录,那她这辈子就真的毁了。”
看着窗外的小珍瞳孔一震,交握放在腿上的双手慢慢捏到一起去。
半晌才慢慢报出一串电话,补充解释:“小芳家电话。”
“好。”静之说了谢谢,赶紧拨电话叫小芳帮忙关个门。
半晌,寸牛气还没消,哼声闷闷接话:“那她刚刚还妨碍公务。”
“我上次差点被同学强奸,还是刀疤带人帮我赶跑的!”小珍转过脸来,带着火气朝寸牛无畏输出。
静之眉心渐渐蹙起,“你妈妈知道吗?”
“……切。”小珍渐渐把头埋下,“只要我不在家里妨碍到她,她才不会管。”
寸牛嘴笨得够可以,一时也没话讲。
静之抿了抿唇,说:“下次那个男同学欺负你,你告诉我,或者班主任,不要把事情都选择自己一个人扛着。”
小珍一脸“你不懂”的表情,眸子里是不属于她这个年龄段的成熟和死寂,“那个时候谁敢救我,温老师窝囊死了,路过的同学也跑得远远的,只有小芳跟刀疤肯过来救我。”
“你男朋友他……”静之话说到一半又停下。
周佐治那个人,看起来更不靠谱。
小珍跟着失了语。
她甚至怀疑,上次那伙强奸未遂的蒙面同学,就是周佐治之前带到她家的那伙人。
所以上次的事,未必没有她男朋友的手笔,可是……为什么呢?
“总之。”林海语气缓慢,终于稍稍缓下一点态度,“回去先录完口供再说,对了,你几岁?”
小珍不愿意讲,静之好说歹说,才安抚好她的情绪。
“我十六。”
“噢!”寸牛皱眉指着她,“楼下的红色摩托车是你的?你无证驾驶,罪加一等!”
“放屁!”小珍朝他凶狠呲牙,“我今年刚考的摩托车驾照!你别血口喷人!”
静之张了张嘴,半天才说:“你不是没钱?”
怎么有钱买摩托车?难不成是这妮子又骗她了?
对上静之,小珍态度渐渐软化下来,别扭讲:“是我姐买给我的。”
寸牛:“你姐干什么工作的?”
“关你屁事!”
“你那摩托车是今年的新款诶,要好几万,她不会也是做J——”
话没说完,小珍突然暴起,凶狠挥拳过来。
静之赶紧抱住气得胸口不断起伏的小珍,“冷静,小珍!”
寸牛吓得背部紧贴门扇,对前头讲:“呐呐呐,海哥你可看到了,她满口脏话,还想袭警!”
“她才不是妓女!”小珍声线拔高,分外认真为家姐解释:“她只是个餐厅服务员,那车是我十六岁的礼物,你别血口喷人!”
“收声啦。”
见寸牛动一下嘴皮子还想回话,林海无语踩下刹车,揭女孩子伤疤,人家不得直接暴走嘛。
“到了。”林海又说。
警局门上诺大的警徽在阳光中熠熠生辉。
如斗鸡一般的两人这才消停,寸牛率先开门出去,跑到另一侧等着,生怕顽劣的小珍下车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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