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爬墙的话,他也做不出来。
第一个,这墙后不知道藏了几个狙击手。
第二个,柳爷身上带着点文人的自傲。
他以前能屈能伸的性子(柳爷自夸),现在大抵就只剩下“死要面子”,这一个特点。
死要面子的人,是做不出明晃晃挖人墙角的事儿的。
他直接了当走过去,对上小梁疑惑加防备的眼神,像个读书读疯了的疯子一般,把手里的水杯递给他:
“你好,我来送个东西。”
小梁一脸复杂,手都不带伸过去接杯子的。
送什么,送陆爷的绿帽吗?
他甚至隐隐从这个雪白的杯壁上看出了几分绿光。
小梁直接后退一步,身躯卡住后门:
“柳爷,您别让我难做,再者,我们陆府不缺喝水的杯。”
实则,我们夫人也不缺相公,你快走吧走吧走吧——小梁这样想着。
柳爷不屈不挠,捧着杯,又近一步。
小梁以为他要强闯,吓得差点掏枪。
脑中突然想起夫人刚刚搬到陆爷房里的事,他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陆老爷以恩要挟别人,这事儿是他们陆府做得有些过了。
小梁倒是做不出硬把柳爷赶走的事。
他头疼的折下脑袋,唉声叹气说:
“柳爷,您到底要干什么?”
柳爷无辜的看着他,又把手里的东西举高:
“我送个杯子,雪儿是个恋旧的人,她忘记带水杯,我怕她就不喝水了。”
小梁无语的捂着脑袋。
要真让柳爷把杯子送进去,那他偷偷把杯子从夫人行李里面顺出来的行为又有什么意义呢?!
再者,小梁突然想起一点。
“这两个月,都是您给我家夫人送物资的?”
柳爷也没打算瞒,毕竟陆爷手下遍布全城。
他点了点头,挺直站在门前的身影,仿佛一柄从不弯折的利剑。
“是我送的,陆爷受伤的事,我听说了。”
“入冬以来,这雪就没停过,雪儿也是我们小和春昔日的姐妹。
料想陆府前一段时间,应当没空照料雪儿,我作为前老板,送点东西给她维持生活,不过分吧?”
小梁一个没读过几天书的年轻人,嘴仗怎么打得过柳爷。
吭哧半天,憋得面红耳赤,也不得不从喉咙里呜咽挤出三个字:
“没问题。”
可他脑子此时却在叫救命。
这也没人叫柳爷送东西的时候,顺道夹带一点私货呀。
那杯子,一看外面就没得卖,说不定还是柳爷亲手做的呢。
无措的目光到处在附近几个兄弟身上游移。
希望他们能站出来,帮帮忙说两句话。
结果那群狗比兄弟,一个个摸摸鼻子,眼神躲闪。
就在这时,透过敞开一扇的后门,柳爷清晰可见的看到小雪披着狐裘,手里拎着个小箱子,从檐下走过去。
陆东堂正好开了门站在门口,屋后的灯光照亮了他红彤彤的耳朵。
他朝小雪伸出一只手,“外面冷,快进来。”
小雪垂下眸子,看着那只干燥温暖的大手。
实在不想握上去,又怕他在手下面前丢了面子。
于是只能把手中的药箱举起,给他挂在手心处。
陆爷眼神闪动一下,余光瞥见门口怔愣住的柳爷,夺人所爱的歉意连同一股复杂难言的占有欲压在心口处。
突然,他趁小雪快要扭头看向后门时,一脚跨出门外,而后伸出一臂,虚虚拥着小雪的肩膀,把她带进屋。
房门徐徐合上。
夹雪的风连带着两夫妻的低语传到后门处。
“夫人,我背疼,劳烦你帮我换个药。”
“……怎么会伤成这样?”
“……不碍事……其实快好了,只是伤疤看上去有些狰狞。”
小梁微微侧过身,有了由头拒绝柳爷:
“那个,我家夫人要伺候陆爷就寝了,她没空,您先回去吧。”
大冬天的,关门不关严实,反而留一条门缝出来。
柳爷怎不知陆东堂这是故意的。
而刚刚小雪的举措,也让他心里起了不该有的想法。
她还是不习惯陆东堂的碰触呢……
也许……
算了,不论她是不是已经成为陆东堂的人了,他都会……
不行!她是我的!!
想到这儿,本想释然的柳爷用力磨了磨后槽牙。
没办法……他就是小气。
谁动她一下,他就能立马醋死。
小梁不由分说挡着,柳爷知道自己送不进这个杯子了。
于是只能回去另寻办法。
*
陆东堂房内。
雪儿看着陆东堂身后一巴掌长的刀伤,为他肉疼的同时,又暗暗松了口气。
如此这般,洞房之事,应该是能往后延延了吧?
虽然也已净了身才过来,她却莫名的不想触到他的肌肤。
于是用棉签沾了药膏,一点一点给他滚涂上去。
陆东堂趴着躺在床上,被子仅仅盖到他的后腰处,宽松的睡衣只穿了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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