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场隔空的追逐战,静之溜得飞快,陈福生也追得飞快。
她躲在附近没走,也被他猜出来了。
陈福生满医院的找。
她不知怎的,阴差阳错跑到儿科附近。
这儿小娃娃多的是,牵在手上的,抱在怀里的,放在推车上的,孩子不是在哭,就是愁眉苦脸的。
静之怔怔环视一圈,内心对陈福生更加歉疚。
其实她并不怪他。
邻里关系一直是她苦恼的问题之一。
谁又能想得到,郭雪芙心机这么深,手也伸得那么长。
“妈妈,那个阿姨怎么哭了?”
一个贴着退烧贴的小女孩指过来,静之下意识反驳,“我没哭。”
刚一出声,刚刚还在外面大厅转悠的陈福生,立马拔腿朝她这边奔来。
微微颤抖的一声“阿之”,叫得静之倍感心酸。
她扭头就朝走廊尽头的后门跑出去。
陈福生脚步很快,但她出去后,正好有个病床从对面楼层推过来。
后门不大,被一张病床占据过道,陈福生没办法过去。
挣扎两秒,陈福生毅然转头,从前门追。
等他奔出医院大门口,静之已经不见踪影。
车坏了,他没办法快速跟上去,只得跑到路边,伸手拦车。
上了一辆黄色的士,司机问他目的地,陈福生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道静之会去往哪里。
她真的会回他家取东西吗?
陈福生觉得不可能,她都开始躲他了。
回她自己家吗?
可她刚刚来的路上说了,郭雪芙的人不会那么快退去。
静之是个聪明人,若非必要,她是不会主动跟那么多保镖对上的。
愣住几秒,陈福生才张口:
“去本市殡仪馆,麻烦快点。”
司机跟着发愣,殡仪馆?
这种地方,他其实有点不太想去的,不止位置偏僻,昨晚有个兄弟从那儿经过,还看到脏东西了。
“给你。”
陈福生直接甩出二百钞票,面色越来越冷,发红的双眼带着急切和催促。
联想到他从医院出来,司机还以为他是没赶上见亲人最后一面,如今只能去殡仪馆吊唁。
该死的同情心来得很不是时候,他勉为其难把钱塞进右边衣兜里,唉了一声:
“先说好哦,我不会靠得太近,客人您要自己走两步。”
陈福生表示什么都好,只要他赶紧走。
司机更加确信他刚刚的猜测,眼里瞬间流露出对陈福生的莫名同情。
陈福生没空理,也不想理他。
颤抖着手,拿出手机,翻到通讯录,找到AAA小之,点击拨打电话。
连续拨了几次,接通了,但是都被挂断。
陈福生抿了抿嘴,眼眶止不住发热。
怎么可以不要他?
他这辈子的第一次第二次都给她了,没良心的女人!
陈福生不死心,退出拨打电话的界面,颤着指尖给静之发起短信。
【陈先生:阿之,回我电话好不好?我有话跟你说。】
【陈先生:我最在意的,一直只有你,不管你能不能生。】
【陈先生:是我错了,我不应该插手你的人际关系,你接电话好不好,我跟你道歉。】
【陈先生:……】
连续发了好多短信,仿佛石沉大海,静之一条都没回复他。
心里更加忐忑,不祥的预感一层一层的往上涌。
万一,她单独碰到林宇,正当脆弱的时候,被林宇趁虚而入了呢?
又是万一,郭雪芙一不做二不休,派人把落单的她劫走了呢?
那他这辈子疯狂钻研武术,又有何用处?
陈福生抿了抿嘴,不得不闭眼开始掐算,他想要尽快知道她的具体位置……
陈福生一开始猜得没错,她的确是打算去殡仪馆的。
负一楼没多少人会去。
她可以躲在那里,抽几根烟,整理整理纷乱的思绪。
可刚一进殡仪馆的入殓房,静之就发现阿直抱着一张圆形凳子坐在地上,醉眼朦胧看着她。
脚上踢到倒在地上的绿色空啤酒瓶,静之这才发现,地上满是东倒西歪的瓶子。
而阿直本人被眼泪糊了一脸,哭得比她还惨。
得,这个疗伤圣地被人占了。
静之只得退出去,重新坐上殡仪馆的专属公交车。
车刚驱动离开路边,旁边一辆迎面而来的黄色的士绕开公交车,缓缓靠着公交站牌停下。
静之只瞄了一眼,就吐出一口气,扶着椅背,来到右排靠窗处坐下。
刚挪开眼神闭上眼,一道熟悉的身影就从的士后座钻出来,跑向殡仪馆……
刚认识的时候,他们有多有缘,今日就有多无份。
不仅这会儿错过了。
半个小时后,静之从阿车租的小套房走出来。
阿车选择远离他们两个,去了广州学技术搵食,房子是今天早上刚退的。
静之前脚刚走,陈福生后脚就来了。
遇到陈福生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转悠,上来巡视的房东甚至调笑陈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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