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十三年,初冬。
持续数月之久的齐王逆案,随着主犯朱榑的落网及其党羽被大规模清算,终于缓缓落下了帷幕。
这场波及朝野、牵动南北的大案,如同一场剧烈的风暴,将大明朝堂与地方积郁的某些污浊涤荡一空,虽然过程伴随着血腥与阵痛,但其结果,却为后续的改革扫清了巨大的障碍。
诏狱深处,曾经尊贵无比的齐王朱榑,如今已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蜷缩在阴暗潮湿的牢房角落。
他经历了锦衣卫和鹗羽卫的轮番审讯,起初还试图狡辩,甚至抬出皇子身份企图脱罪,但在太子朱标亲自坐镇、出示了那一件件铁证如山的情报与物证面前,他所有的防线最终彻底崩溃。
他对策划刺杀吴王、勾结江南士绅、谋划抢劫苏州大明银行、污蔑燕藩和晋藩、意图扰乱朝纲、甚至企图勾结海盗等累累罪行供认不讳。
供状长达数百页,字里行间充满了阴谋、背叛与对权力的疯狂渴望,也记录了一位皇子如何一步步走向自我毁灭的深渊。
他的结局,在供状画押的那一刻,便已注定。宗人府会同三法司进行了最终的会审,过程毫无悬念。
依据《大明律》谋逆大罪条款,按律因判处齐王朱榑灭九族,但因其为皇室,改判斩刑抄家,削除宗籍,贬为庶人。
其母定达妃,虽未直接参与逆谋,但管教不严,且其家族参与逆党提供了重要资源,被赐白绫自尽。
所有参与逆案的核心党羽,根据情节轻重,或被处斩,或被流放,或被罢官夺爵,其家产尽数抄没充公,部分划归神策提举司及帝国大学以充公用。
判决结果呈报至朱元璋御前。这位以铁血着称的开国皇帝,在沉默良久后,用颤抖的手,最终在判决文书上批下了一个鲜红的“准”字。据说,那一夜,乾清宫的灯火彻夜未熄。
潭王因年龄小未受太大影响,朱元璋下旨潭王不需就藩,即刻出宫,应天赐府邸一座仅挨着吴王府、楚王府、湘王府的隔壁,规制较小于楚王和湘王的府邸,护卫有鹗羽卫和锦衣卫负责。
朱元璋后又下旨,让太子给潭王找几名先生细心教导,以后就让潭王在王府里好好读书。
行刑之日,选在了秋分。应天城西市的刑场,被闻讯而来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监刑台周围,肃立着神情冷峻的神策军士兵,维持着秩序。当曾经不可一世的齐王以及参与谋逆的齐王妃娘家全家被押上刑台时,人群中爆发出的并非同情,更多的是唾骂。
监刑官由刑部尚书亲自担任,他端坐在监刑台上,面色冷峻,目光平静地看着这一切。随着行刑令签抛下,曾经尊贵的皇子在凄厉的惨嚎声中,走完了他罪恶的一生,同时齐王妃在诏狱中饮毒酒自尽。
太子朱标下令让人收敛齐王和齐王妃尸身,装入棺材拉倒城外坟山找了初地方埋了,没有陪葬品、没有墓碑,只有两副棺材和一个小土包的坟头。
齐王伏法,标志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政治风暴终于平息。朝廷借此机会,进行了一系列的人事调整与制度完善,一些刚中的新科同进士出身的后补官员趁着此次官员出现大量空缺候补上了。
一批在逆案中立场坚定、能力出众的官员得到提拔重用,充实到各级衙门,尤其是新政推行的关键岗位。
朱元璋和朱标也吸取教训,进一步加强了对藩王行为的约束和监督,完善了密折制度,使得中央对地方的控制力得到显着增强。
而大明日报,在这场风波中,也扮演了愈发重要的角色。它不再是简单地刊载官方文书,开始有选择性地报道一些经过核实的、具有积极意义的地方新闻。
如某地清丈田亩后税赋趋于公平,某县社学建成使得更多贫寒子弟得以读书,神策军某部协助地方兴修水利惠及万民等等。
同时,它也连续刊发了一系列论述新政意义、批驳守旧观念的评论文章,引导士林舆论。
虽然其影响仍主要局限于城市识字阶层,但一个由朝廷主导的、面向公众的信息传播渠道,已初步显现出其力量。
朱标甚至开始考虑,是否应该仿照南直隶的模式,在各地设立官办的分销报点,进一步扩大其覆盖面。
帝国的核心,似乎经历了一场淬炼,变得更加凝聚而有力。
这一日,天高云淡,秋风送爽。神策提举司济世堂院后的那片精心打理的花园内,一个身影正扶着廊柱,缓缓地、却异常坚定地练习着行走。
他穿着一身宽松的月白色常服,身形依旧显得有些单薄,脸色也带着久病初愈的苍白,但那双眼睛,却已恢复了往昔的深邃与明亮,甚至比以往更多了几分经过生死考验后的沉静与通透。
正是吴王朱栋。
在他的身旁,徐妙云和常靖澜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护持着,眼中充满了关切与喜悦。
稍远一些,顾清源和周济民并肩而立,看着朱栋的步伐,不时低声交换着意见,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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