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骨平原的夕阳正被地平线吞噬,最后一缕赤金色的光落在满地白骨上,将那些嵌在沙里的人类颅骨、沙狼脊椎染成诡异的暖色。吉斯半跪在地,用一块浸过圣油的粗布反复擦拭链锯剑的刃口——刚才斩杀混沌首领时,刃上沾的暗红色血液已经凝固,此刻被圣油浸透后,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留下淡银色的金属光泽,而剑柄处利奥加装的能量引导片,还在随着他的呼吸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胸口血滴印记的温热。
不远处,沃克正弯腰检查一名获救平民的伤口。那是个年约五十的农夫,麻布衣衫被混沌信徒撕扯得破烂,左臂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划伤,是被祭祀台上的骨刺划破的。沃克从战术腰包里掏出一小瓶止血膏,小心翼翼地涂在伤口上,声音比平时温和几分:“忍一忍,这是圣血天使的制式药膏,能加速愈合,回去后再让医疗奴工帮你包扎,不会留疤。”农夫连连道谢,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双手紧紧攥着怀里的破旧水壶——那是他从农场带出的唯一物品。
“沃克!快来看看这个!”卡伦的大嗓门突然打破了平原的宁静。他扛着黑石岩棒,正蹲在混沌首领的尸体旁,用岩棒的顶端戳着首领胸口的八芒星符文,“这破符文还在发光!刚才吉斯不是把他砍死了吗?怎么还亮着?”吉斯抬头望去,果然看到首领胸口的符文泛着微弱的淡紫色光芒,像是濒死的萤火虫,在暮色中格外扎眼。
利奥闻言,立刻提着他的混沌能量探测器跑过去。这台设备的外壳已经被风沙磨出细小划痕,屏幕旁的血滴贴纸也卷了边,但核心的探测功能依旧精准。他将探测器的探头对准符文,屏幕上的绿色数据流瞬间变成刺眼的红色,“滋滋”的警报声尖锐得让人耳膜发疼。“不对劲!暗能量浓度还在上升!不是自然消散,反而像是在聚集!”利奥推了推沾着机油的眼镜,手指快速在探测器的按键上敲击,调出能量波动曲线,“你们看,这曲线是上升的,而且频率越来越高,像是在……召唤什么东西!”
沃克脸色一变,立刻直起身,爆弹枪已经上膛,对准首领尸体周围的区域:“所有人远离尸体!吉斯,你跟我守住祭祀台方向;卡伦,你把平民带到那块巨骨后面,别让他们靠近;利奥,继续监测能量波动,一旦有异常立刻示警!”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瞬间进入战备状态——在巴尔的荒野上,混沌信徒的尸体往往藏着意想不到的危险,召唤 daemon 是最常见的后手。
卡伦不敢怠慢,立刻扶起农夫和另一名年轻的平民,将他们护在一块足有三米高的兽骨后面。那兽骨不知是哪种远古巨兽的肋骨,表面布满风化的痕迹,足够挡住任何正面袭来的攻击。“你们待在这里别乱动!我去帮吉斯他们,有我在,那些混沌杂碎别想靠近!”卡伦拍了拍岩棒,语气里满是自信,仿佛即将面对的不是 daemon,而是一群普通的沙狼。
吉斯握紧链锯剑,缓缓站起身。胸口的血滴印记突然变得滚烫,比之前斩杀首领时更甚,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应顺着印记蔓延至全身——他能“看到”首领尸体周围的暗能量流动,像是无数细小的紫色丝线,正从四面八方汇聚到符文上,甚至能隐约感知到地下深处有一股阴冷的气息在躁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这不是普通的感知,而是灵能亲和的效果,是之前斩杀翼爪龙后获得的特性,但在队友看来,这无疑是“赐福”在关键时刻的显现。
“能量浓度突破阈值了!”利奥的喊声带着一丝颤抖,探测器的屏幕已经红得发紫,“地下有暗能量反应!深度五米!正在快速上浮!”
话音未落,首领尸体下方的沙地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淡紫色的暗能量从沙缝中喷涌而出,形成一道细小的能量柱,将首领的尸体顶起半米高。紧接着,一道黑影猛地从沙地里窜出,带着刺耳的尖啸声,落在祭祀台的头颅基座上——那是一只典型的 Lesser Daemon,属于恐虐麾下的“血爪魔”。它通体覆盖着暗红色的鳞片,每一片鳞片边缘都泛着暗紫色的光,像是浸透了混沌血液;两条手臂末端是长达半米的黑色利爪,爪尖滴着粘稠的暗能量液体,落在沙地上瞬间腐蚀出一个个小坑;背后长着一对残破的蝙蝠翅膀,翅膀上的膜状物布满孔洞,却依旧能扇动出带着硫磺味的阴风;胸口同样有一个八芒星符文,与首领身上的符文遥相呼应,正散发着强烈的暗能量波动。
“是血爪魔!”沃克的声音带着凝重,他曾在巴尔保卫战中见过这种 daemon,“它的利爪能撕裂动力甲,还会释放暗能量爪击!卡伦,别硬扛,找机会偷袭它的侧面;利奥,用探测器找它的弱点,标记出来;吉斯,你的圣焰能克制混沌能量,主攻正面!”
血爪魔似乎听懂了沃克的话,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猛地扑向离它最近的卡伦。卡伦反应极快,立刻举起黑石岩棒格挡——“铛”的一声巨响,利爪与岩棒碰撞在一起,一股巨大的力量顺着岩棒传来,卡伦被震得连连后退,重重撞在兽骨上,岩棒顶端的棱角被利爪划出一道深深的划痕,露出里面灰白色的岩石本质。“该死!这玩意儿力气比混沌首领还大!”卡伦龇牙咧嘴地揉了揉发麻的手臂,再次举起岩棒,“有本事再来!我这岩棒还没怕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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