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沙漠的午后烈日像一柄烧红的烙铁,悬在天际,将沙砾地烤得滚烫。商队的运输车在沙丘间颠簸前行,履带碾过的沙痕很快被热风抚平,只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印记——就像这片残酷土地上无数无名战士的生命,短暂而壮烈。吉斯坐在第一辆运输车的副驾位置,左手握着“血痕”爆弹枪的握柄,右手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的圣血护腕,护腕上的圣血天使徽记在阳光下泛着淡红色的微光,像是在感知前方的危险。
“还有半个时辰就能到圣翼要塞外围。”老格雷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他的退役动力甲左腿甲片因为长时间颠簸,发出“咔哒咔哒”的轻响,像是在抱怨这具早已超期服役的躯体,“都打起精神来,巴尔的沙漠里,越是靠近要塞,混沌杂碎越可能搞偷袭——上次有支商队,离要塞只有三里地,还是被猩红颅骨的劫道者抢了个精光。”
卡伦坐在车厢后部,正用一块粗布擦拭他的黑石岩棒,棒头的绿色血渍已经被擦干净,却依旧能看到细小的划痕——那是之前对抗混沌劫道者时留下的。“放心吧队长!”他的声音洪亮,在空旷的车厢里回荡,“只要有混沌杂碎敢来,我一棒子就砸断他们的骨头!”
吉斯没有说话,只是将头探出车窗,目光投向远方。灵能亲和在不经意间激活,一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混沌能量顺着风的方向蔓延过来,比之前遇到的任何一次都更浓郁,像是污浊的潮水,带着血腥与腐朽的气息,让他的太阳穴隐隐作痛。他眯起眼睛,顺着能量来源望去——远处的地平线上,一道黑色的轮廓正逐渐清晰,那是圣翼要塞的黑色钢墙,此刻却被一层淡绿色的薄雾笼罩,雾气中隐约传来沉闷的轰鸣,每一次震动都让大地微微颤抖。
“那是……什么声音?”负责驾驶第二辆运输车的年轻搬运工突然惊呼,他的声音带着恐惧,握着方向盘的手开始发抖,“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撞墙!”
老格雷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猛地踩下刹车,运输车在沙砾地上滑出一道长长的痕迹。“所有人下车!拿好武器!”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仅存的右手已经握住了工兵铲,仿生义眼闪烁着蓝色光效,死死盯着远处的要塞方向,“那不是普通的震动,是攻城锤——混沌杂碎在攻要塞!”
商队的成员们纷纷跳下车,搬运工们大多脸色惨白,有的甚至腿软得站不住,只能靠在运输车旁勉强支撑;选拔者们也大多面露紧张,但还是强撑着拿起武器,站到老格雷身后。吉斯和卡伦走到老格雷身边,三人呈三角阵型,警惕地观察着前方。
随着距离不断拉近,圣翼要塞的全貌逐渐清晰——那是一座用黑色合金钢打造的巨型要塞,高达五十米的钢墙像一头蛰伏的巨兽,横亘在赤沙漠边缘,墙面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战痕:有的是链锯斧劈出的深沟,有的是爆弹炸开的凹坑,还有几处残留着淡绿色的腐蚀痕迹,显然是混沌能量造成的损伤。墙面每隔十米就镶嵌着一块半米见方的圣能符文石,暗红色的符文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巨兽的鳞片,勉强抵御着墙外的冲击。
而此刻,这头“巨兽”正被疯狂的敌人撕扯着——一尊十几米高的混沌攻城锤,正一次次撞向要塞的主城门。那攻城锤的锤头不是金属,而是由无数根灰白色的骨头拼接而成,有的还连着破碎的血肉,随着撞击不断滴落绿色的黏液,落在沙地上烧出一个个细小的坑洞,发出“滋滋”的腐蚀声。锤头上方缠绕着黑色的锁链,锁链上刻满了扭曲的混沌符文,每一次撞击,符文都会亮起淡绿色的光芒,释放出浓郁的腐蚀能量,让城门周围的圣能符文石瞬间黯淡几分。
“是混沌血颅战帮的‘骨陨锤’!”老格雷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怒,他的左手空袖管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当年我在克里格战场见过这东西,专门用来破城——锤头里镶嵌着混沌骨刺,撞击时会释放腐蚀能量,能快速破坏城墙的圣能防御!”
吉斯的心脏猛地一沉,他能清晰地“看到”攻城锤表面缠绕的黑色能量——那是混沌信徒用鲜血和祷言献祭出的污秽能量,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整个城门区域。城门与墙体连接处的裂缝不断扩大,黑色的木屑(城门内侧加固用的硬木层)混着火星从裂缝中飞溅,落在墙外的战壕里,发出“滋滋”的冷却声。城墙上的守军正疯狂反击,爆弹枪的“boom boom”声此起彼伏,每一发爆弹都能在混沌信徒中炸开一个血洞,绿色的血液溅起半米高,却挡不住更多的信徒从雾中涌来。
“城墙上的宏炮怎么没响?”卡伦皱着眉头,他举起岩棒,指向城墙顶端的宏炮炮台——那里空无一人,炮管上还挂着几具守军的尸体,显然是被混沌信徒偷袭了,“那些杂碎竟然摸上了炮台!”
老格雷没有回答,而是快速扫视着战场局势:混沌信徒大约有两百人,大多穿着破损的黑色皮甲,皮甲上缝着血颅战帮的标志,手里握着链锯斧、带刺铁棍,还有十几名壮汉推着“骨陨锤”,每一次撞击都让城门的裂缝扩大一分;城墙上的守军大约有五十人,已经被逼到了城墙内侧,只能用短刀或枪托与爬上城墙的混沌信徒肉搏,爆弹枪的射击频率明显降低,显然是弹药即将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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