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沙漠的风裹着砂砾,卷起地上的绿色虫尸碎末,在空气中弥漫出一股刺鼻的腥甜——那是泰伦虫族独有的体液气味,混合着金属被腐蚀的铁锈味,黏在MK0甲壳甲上,形成一道道难以擦拭的暗痕。吉斯蹲在一辆受损的运输车旁,手里握着一块磨石,正小心翼翼地打磨链锯剑的锯齿——刚才与 hormagaunt(刀虫)的战斗中,锯齿卡进虫甲缝隙时崩出了好几道细小的缺口,若不及时打磨,下次挥砍时很可能断裂。
“嗤啦——”磨石与锯齿摩擦的声音在空旷的戈壁间格外清晰。吉斯的动作很轻,指尖能清晰感受到锯齿边缘的粗糙,每磨一下,就有细小的金属碎屑落在地上,与绿色的虫血混在一起。他的左臂自然垂在身侧,刚才被 hormagaunt 镰刀肢划伤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那道伤口不算深,却也划开了甲壳甲的缝隙,渗出血来,医护侍从刚才想帮他包扎,却被他婉拒了,只简单用圣血萃取液擦拭了一下。
“吉斯,你这伤口怎么不包扎?万一感染了怎么办?”卡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拎着一桶清水,是从运输车的储备水箱里取的,正准备帮吉斯清洗甲壳甲上的虫血。他的肋骨处绷带又渗出了新的血迹,却依旧没当回事,大步走到吉斯身边,将水桶放在地上,“老格雷说了,泰伦虫族的体液有腐蚀性,就算伤口不深,也可能被感染,你别不当回事。”
吉斯抬起头,刚想说话,却突然感觉到左臂伤口传来一阵异样的灼热——不是之前的刺痛,而是一种温暖的、从伤口深处蔓延开来的热流,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快速蠕动。他下意识地抬起左臂,解开甲壳甲的护臂卡扣,将护臂褪下来——当看到伤口时,他和卡伦都愣住了。
那道原本渗着血的伤口,此刻已经停止流血,边缘的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结痂。淡红色的肉芽从伤口两侧冒出来,短短几秒钟,就覆盖了小半道伤口,原本狰狞的划痕,此刻只剩下一道浅浅的淡粉色印记,连疼痛感都消失了,只剩下轻微的发痒,像是伤口在“生长”时的正常反应。
“这……这怎么可能?”卡伦瞪大了眼睛,伸手想要触碰吉斯的伤口,又怕惊扰了这诡异的愈合过程,手指悬在半空,“刚才我看的时候还在流血,怎么才几分钟就结痂了?就算是圣血萃取液,也没这么快的效果啊!”
吉斯也愣住了,他轻轻摸了摸伤口处的结痂,触感坚硬,不像是临时凝结的血痂,更像是已经愈合了半天的样子。他突然想起刚才战斗时,有几滴绿色的虫血溅到了伤口上——当时情况紧急,他没在意,现在想来,难道是虫血触发了某种能力?
“你们在干什么?还不赶紧清理战场,想等后续虫群过来吗?”老格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他正用爆弹枪的枪管挑开一只 hormagaunt 的尸体,检查是否有残留的虫卵——泰伦虫族的繁殖能力极强,哪怕是死去的虫尸,也可能藏着能快速孵化的卵,必须彻底清理。
吉斯和卡伦立刻站起身,卡伦指着吉斯的伤口,对着老格雷大喊:“格雷队长!你快来看!吉斯的伤口……它自己愈合了!才几分钟就结痂了!”
老格雷皱了皱眉,放下手里的爆弹枪,快步走过来。当他看到吉斯左臂上那道浅浅的印记时,独眼(仿生义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蹲下身,用仅存的右手轻轻捏起吉斯伤口处的皮肤,仔细检查:“你这伤口是什么时候划开的?有没有用什么特殊药剂?”
“就在刚才清理虫尸的时候,被链锯剑的锯齿不小心蹭到的。”吉斯如实回答,“当时渗了点血,我用圣血萃取液擦了一下,后来有几滴虫血溅到了伤口上,没过几分钟就开始愈合了。”
“虫血……”老格雷若有所思地重复着这两个字,手指轻轻敲击着自己的退役动力甲护腿,“泰伦虫族的体液里含有大量活性生物酶,对人类来说大多是有毒的,能腐蚀皮肤和金属,但极少数情况下,某些特殊体质的人接触后,反而会激**内的潜在能力——快速愈合就是其中一种,不过这种情况在圣血天使的记录里,也只有不到千分之一的概率。”
他顿了顿,抬起头,眼神里的惊讶变成了郑重:“你小子的体质不一般啊。之前觉醒灵能亲和,现在又触发快速愈合,这两种能力单独出现都算罕见,同时出现在你身上,恐怕不是巧合。到了圣翼要塞,一定要让医生好好检查一下你的基因序列,说不定你比我们想象中更适合圣血天使的基因种子。”
吉斯心里一动——他穿越前是战锤宅男,自然知道圣血天使的基因种子有“血渴”和“黑怒”两大缺陷,但也有强化战士体能、自愈能力的优势。如果自己的快速愈合能被基因种子进一步强化,未来在战场上的生存概率无疑会大大提高。
“那……这种快速愈合会不会有副作用?”吉斯有些担心,毕竟是接触虫血触发的能力,万一有潜在风险,比如被虫族基因污染,那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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