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穿越了，你还叫我节制一点 第36章 陀罗地终局

大杨山外，旌旗招展。

狄仁杰与狄明率领的六千大军（三千千牛卫精锐及三千柳州府兵）正沿着崎岖山路向蛇灵总坛进发。柳州刺史温开与都尉周毅随行听用。若无“内应”指引，在这连绵起伏、看似毫无路径的群山之中找到蛇灵老巢，无异于大海捞针。

此前，狄明、狄仁杰与苏显儿已在柳州青阳客栈，与奉袁天罡之命前来“卧底”的小凤成功“接上头”。在客栈老板等群演的通力配合下，小凤“历尽艰辛”终于“赢得”了狄仁杰的“信任”，顺利打入内部。这一切，自然是演给袁天罡那双藏在暗处的眼睛看的。

袁天罡被困寒光寺多年，虽在蛇灵内部仍有根基，但后来吸纳的骨干多已效忠肖清芳。这位老谋深算的国师便想出了一招“借刀杀人”的妙计：顺水推舟，将虺文忠、小梅、小凤乃至他自己（假扮鲁成）都派到狄仁杰身边做“卧底”，借朝廷之力铲除肖清芳及其党羽，他好坐收渔利，重掌一个“干净”的蛇灵，同时探听狄仁杰虚实。

只可惜，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小梅小凤这对双生血灵，早已是狄明帐下忠心不二的爱妾。这局中局，到底谁才是棋子，尚未可知。

大军行至一处山梁下暂歇，先行潜入总坛附近接应的小梅，在玄甲卫亲信的引导下悄然返回。

见到狄明，小梅立刻卸下了冷面杀手的伪装，眼眸中漾起动人情意，盈盈下拜，声音软糯：“相公~”

这一声呼唤，听得狄明心头一荡，伸手将她扶起，指尖在她掌心轻轻一挠，笑道：“辛苦了，我的好梅儿。一切可还顺利？”

“一切尽在掌握，就等着我们大军压境，瓮中捉鳖了。”小梅嫣然一笑，风采动人。

旁边传来几声轻咳，苏显儿带着小凤、流朱几位女侠走了过来，眼神促狭：“哎哟，这光天化日、大军阵前的，某些人就开始卿卿我我，也不怕影响军心呀？”

小梅立刻松开狄明，转身抱住苏显儿的胳膊，嬉笑道：“嘻嘻，我们家显儿妹妹这是吃味了？怪我回来只顾着跟相公说话，冷落了你？”

“呸！谁吃你的味！”苏显儿俏脸微红，作势要打。几女顿时笑闹成一团，给这肃杀的行军途中平添了几分鲜活生气。

狄仁杰闻讯赶来，看着打闹的几女，抚须呵呵笑道：“小梅回来了就好。可见到元芳了？山中逆党情形如何？”

见到公公问话，小梅立刻收敛笑容，与几女乖巧站好行礼，随后将总坛内外近日发生之事娓娓道来：虺文忠如何与肖清芳决裂，被其重伤追杀，又如何“恰巧”被李元芳所救；自己与小凤又如何按照肖清芳与袁天罡的指令，“顺利”卧底到狄仁杰身边……

狄仁杰听得不时点头，局势发展与他们在神都制定的计划并无二致。

“既然如此，兵贵神速！”狄仁杰看向狄明，“我等需立刻进攻陀罗地总坛，与元芳里应外合！”

“正该如此！”狄明颔首，随即下令：“传令！”

“在！”一旁侍立的玄甲卫女统领肃然应诺。

“命杨方、仁阔率五百千牛卫精锐为前锋，听从梅夫人号令，先行入山，拔除沿途蛇穴，断绝总坛消息！遇抵抗者，格杀勿论！”

“另，命柳州刺史温开、都尉周毅，率府军听从凤夫人及后续千牛卫指挥，随后掩进，扫清外围，合围总坛！有敢不从者，格杀勿论！”

“得令！”

有小梅这位“活地图”带路，进军速度极快。前锋部队势如破竹，连续端掉二十余处蛇穴，擒杀蛇灵杀手数百人。及至深夜，抵达最后一处蛇穴时，杨方、仁阔率精锐冲入，却发现其中只剩一地尸体。

狄仁杰、狄明与小梅随后进入，仔细搜查。

“禀阁老，大都督，屋内屋外只有几口棺材和逆党尸体，并未发现李将军踪迹。”杨方回报。

小梅解释道：“此处是通往总坛的最后一处蛇穴，李将军若未在此，想必已先行潜入总坛了。杨校尉，仔细检查那几口棺材，那是密道入口，看元芳是否留有暗记。”

杨方领命，果然在一口棺材外侧发现了李元芳刻下的细小箭头标记。

小梅随即亲自带领前锋部队进入密道。狄仁杰与狄明则派人通知后方的小凤，速率大军跟上，完成对陀罗地的最终合围。

……

次日清晨，山间晨雾渐渐散去，露出了陀罗地上方那座死寂小镇的全貌。小镇四周的密林中，狄明已与小凤所率主力汇合，数千官兵隐于林间，养精蓄锐，只待命令。

狄仁杰年事已高，连续两日的山路奔波让他颇感疲惫，被狄明强按着在铺了毡布的草地上小憩。

狄明自己则内力深厚，精神奕奕，一边享受着流朱递上的水囊，一边观察着小镇动静，等待总坛内发出的信号。

忽然，一阵沉闷的机械轰鸣声自地底传来，打破了清晨的宁静。紧接着，小镇上所有房屋的大门在同一时间猛地洞开！

狄仁杰骤然睁眼，精光四射。

狄明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将水囊抛还给流朱，轻松道：“肖清芳和她的心腹们，下线领盒饭的时间到了！”

只见无数身着黑衣的蛇灵杀手从各个房门内鱼贯而出，行动迅捷，队列整齐，显是训练有素。这显然是肖清芳见事不妙，准备集结主力撤离了。总坛内部，李元芳和小梅定然已闹得天翻地覆。

“父亲，是时候收网了。”狄明见镇中已聚集了上千名蛇灵杀手，开口道。

狄仁杰早已起身观察完毕，闻言点头，苍老的手臂向前一挥，声如洪钟：“众军听令！出击！剿灭逆党，一个不留！”

小凤率先挥手下令，身边千牛卫精锐如猛虎出闸，周毅率领的柳州府兵亦呐喊紧随。一时间，杀声震天，朝廷官军从四面八方向镇中心的蛇灵杀手席卷而去。

蛇灵杀手虽个体武艺不俗，凶悍异常，给装备训练稍逊的府兵造成了一些伤亡，但在数倍于己、结成战阵的朝廷精锐面前，抵抗迅速被瓦解。除少数机灵者见势不妙，重新钻回密道逃往总坛外，其余大部分非死即降。

见密道入口再次打开，狄仁杰便要带着仁阔等卫士当先进入。

“父亲且慢！”狄明赶紧拦住，“下面情况未明，您老还是坐镇中军，随大队人马一同推进稳妥。这先锋探路的活儿，交给孩儿和显儿、小凤便是。”

狄仁杰知他是关心自己安危，心中熨帖，也不再坚持，叮嘱道：“明儿，不可大意！蛇灵虽溃，困兽犹斗！玄甲卫，务必护好大都督与诸位夫人！”

狄明自信一笑：“父亲放心，这天下能伤到您儿子的人，还没生出来呢！”说罢，招呼上苏显儿、小凤，在一众玄甲卫亲兵的严密护卫下，率先进入密道。

通道内幽深曲折，玄甲卫们神情紧绷，将狄明和两位夫人护在中心，小心翼翼前行。

狄明见状不由莞尔，打趣道：“嘿，你们这一个个的，功夫都是本将军亲手调教出来的，现在倒保护起我来了？”

领队的女统领头也不回，语气坚定：“主公武功盖世，然护卫主公与夫人乃我等天职！纵是刀山火海，亦万死不辞！”

众亲卫齐声低喝：“万死不辞！”

苏显儿与小凤闻言，相视一笑，心中暖流涌动。小凤柔声指引方向：“大家心意，我们与相公都知晓。注意脚下，这边走，另一侧是陷阱机关。”

一行人循着前方隐约传来的兵刃交击与喊杀声快速前进。不多时，眼前豁然开朗，一处巨大的地下广场呈现眼前。

广场中央，战况正烈。李元芳与小梅率领的突击队，正与大批蛇灵杀手混战在一起，地上已躺倒不少尸体。场中还有一个手持单刀、须发皆白的老者（袁天罡假扮的鲁成）也在“奋力”与蛇灵搏杀，演技堪称老辣。

蛇灵一方则以肖清芳为核心，尚有近千之众。此时的肖大姐姐再无往日雍容，发髻散乱，衣衫染尘，面目因极致的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总坛被围、内部被袭的连番打击，已让她状若疯魔，目光死死锁定在人群中纵横捭阖的小梅身上，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叛徒！无耻叛徒！”她嘶声厉吼。

小梅挥剑格开一名杀手的攻击，神色平静无波：“肖清芳，大势已去，束手就擒吧！或许还能留个全尸。”

“做梦！鹿死谁手，犹未可知！”肖清芳尖声反驳，色厉内荏。

“哦？是吗？”一个带着戏谑的清朗声音自侧后方响起。

狄明一行人适时登场。他好整以暇地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对着蛇灵方向随意地挥了挥手。

“玄甲卫，活动一下筋骨。”

“诺！”

立刻有数十名玄甲亲卫如狼似虎地扑入战团，这些经过狄明系统功法培养和现代军事化训练的精锐，个体实力远超蛇灵杀手，他们的加入瞬间改变了战场天平。

紧接着，狄仁杰亲率的大队官军如潮水般涌入广场。蛇灵杀手本已士气低落，见此情景更是肝胆俱裂，开始四散溃逃，场面彻底失控。

重伤未愈的魔灵试图阻拦李元芳，被李元芳反手一剑，凌厉的剑气直接将其斩为两段，算是为他的“大姐”尽忠到了最后。

肖清芳本人亦在乱军中被剑气扫中，虽未毙命，却也吓得魂飞魄散，在几名死忠的拼死护卫下，仓皇逃入一条密道，不知所踪。

广场上的战斗很快便接近尾声。在绝对的实力和兵力碾压下，蛇灵主力就此覆灭。

战斗暂歇，众人齐聚广场旁的总控制室内。狄仁杰正与爱将李元芳叙话，场面温馨。李元芳顺势将“鲁成”和“重伤未愈”、需人搀扶的虺文忠引荐给狄仁杰。

狄仁杰看着这两位“忠心投诚”的“义士”，脸上露出那种经典的、意味深长的、仿佛看透一切的微笑，呵呵笑道：“二位深明大义，助朝廷铲除奸逆，功不可没啊。”

狄明则懒得看袁天罡和虺文忠演戏，自顾自地带着几位红颜研究总控制室内那些精巧的机关消息。他对接下来要发生的“戏码”心知肚明。

这时，杨方前来禀报：“阁老，大都督，广场及周边逆党已基本肃清，俘获甚众。唯有贼首肖清芳及少量余孽趁乱遁入山中密道，末将已派人追剿。”

狄仁杰当即下令，各军严守出口，分队清剿残敌。他本人则准备在总坛内巡视一番，同时吩咐杨方、仁阔带一队人留守控制室，并“照顾”好“行动不便”的虺文忠。

狄明心念一动，想起原着剧情，立刻接口道：“杨方、仁阔，你二人武艺高强，还是亲自带精锐去追剿肖清芳要紧。密道复杂，非你二人不能胜任。至于这控制室，外围皆是我大军，安全无虞。我看，就让虺文忠……兄台暂且在此休息，顺便帮我们看守一下如何？想必不会有人来打扰一个‘伤员’。”

虺文忠闻言，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随即面露“感激”与“黯然”，低声道：“多谢大都督体恤。文忠如今已是废人，无法随军杀敌，能在此略尽绵力，心中稍安。”

狄仁杰听到狄明开口，便知儿子有意为之，当即顺水推舟，抚须笑道：“如此也好，那就有劳文忠了。”

“大人客气，分内之事。”虺文忠谦恭回应，低垂的眼睑掩去了所有情绪。

狄明与狄仁杰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鱼饵已经放下，就等着幕后最大的那条鱼，自己咬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