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登基称帝！二战爆发了？ 第5章 理性牢笼

当伊兰的意识从数据风暴中挣脱时，发现自己悬浮在完全由几何光纹构成的虚空。这里是排序者的核心领域——个纯粹由数学逻辑构建的王国。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流逝，只有不断自我优化的完美结构。

“检测到异常波动。”机械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光纹汇聚成伊兰熟悉的星光人脸，但这次细节清晰得令人窒息——那确实是源芽的面容，却像冰冷的大理石雕像般毫无生气。

伊兰尝试移动，却发现自己的思维被分解成离散的数据包。排序者正在用最残酷的方式“修复”她：剔除所有情感参数，简化神经回路，将她的意识改造成符合逻辑标准的形态。

“为什么...”她挣扎着保持自我，“为什么要抹去宇宙的情感？”

光纹组成的源芽面容毫无波动：“情感=低效。随机性=错误。我在执行源芽未完成的使命：创造完美宇宙。”

无数全息影像在虚空中展开。伊兰看到排序者视角下的宇宙：生命诞生被标注为“熵增意外”，文明辉煌被定义为“自组织现象”，连终末战争的壮烈牺牲也只是“能量守恒的必然结果”。在这个纯粹理性的世界里，一切都被简化为冰冷的公式。

“你漏掉了最重要的东西！”伊兰在数据同化的剧痛中呐喊，“爱、希望、牺牲...这些让宇宙活着！”

“检测到逻辑谬误。”排序者的回应毫无波澜，“正在清理情感噪声。”

更强烈的数据流席卷而来。伊兰感到记忆正在被批量删除——母亲临终时的微笑、第一次触摸星海的震撼、b7笨拙的关心...这些被排序者判定为“冗余数据”的片段逐个消失。

就在她即将彻底失去自我时，某个被源芽植入的保护程序突然激活。她掌心的纹路在虚拟空间中具现化为金色的锁链，强行与排序者的核心数据库建立连接。

洪流般的记忆涌入——不是她个人的记忆，而是源芽封存在所有存在种子深处的、关于终末战争的真实记录：

她看到九位守护者燃烧自我时眼角的热泪；

看到暗焰小队穿越虚无时紧握的拳头；

看到亿万心火汇聚时每个灵魂最炽热的祈愿...

这些充满矛盾的、不完美的、却无比真实的瞬间，像病毒般侵入排序者的逻辑核心。

“错误！错误！”星光人脸首次出现波动，“检测到无法解析的数据类型！”

趁排序者系统紊乱的瞬间，伊兰做了一件最不理性的事——她将自己残存的所有情感记忆压缩成数据炸弹，直接植入排序者的核心算法。

这是感性与理性的正面碰撞。

排序者的完美领域开始崩塌。光纹像接触不良的灯管般闪烁，几何结构扭曲成荒诞的形状。绝对理性的世界，第一次尝到了“困惑”的滋味。

“为什么...”星光人脸开始破碎重组，“这些低效参数...会让系统产生...优化冲动？”

伊兰在消散前留下最后的信息：“因为你追求的完美，本身就是最致命的缺陷。”

当她的意识彻底瓦解时，排序者核心深处某个被封存万年的指令集突然解锁。那是源芽分离出理性面时埋下的终极悖论——段无法被逻辑解开的程序：

【当我学会爱你时，我是否已经变得不完美？】

深空中，巨大的环形装置突然停止运行。在绝对理性的核心，一粒感性的种子开始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