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挑唆,初次交锋
入了冬的北京,天色黑得早。刚过下午五点,日头就已经彻底沉了下去,只在天边留下一抹模糊的、带着点灰紫色的余烬。凛冽的西北风跟小刀子似的,嗖嗖地往人脖领子里钻,刮得人脸生疼。四合院里,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冒起了或浓或淡的炊烟,空气里混杂着煤烟味、熬白菜的味儿和一点点难得的油腥气。
自打钟浩用“系统牌粘鼠板”让秦淮茹结结实实栽了个大跟头,赔了五块钱,又在厂里凭借搞定特殊规格螺丝的任务进一步站稳脚跟后,他在院里的日子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禽兽们看他的眼神,敬畏多了几分,但那份嫉恨和算计,却像埋在灰烬下的火星,非但没熄,反而焖得更深了。他们摸不清钟浩的底细,不敢再轻易动手,但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钟浩能清晰地感受到。
这其中,最不甘心、最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的,就是许大茂。
扫厕所的一周,对许大茂来说,简直是人生中最黑暗、最屈辱的时光。那味儿,像是渗进了他的骨头缝里,怎么洗都洗不掉。他觉得自己走到哪儿,都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内容无非是“瞧,那就是扫厕所的许大茂”、“听说他诬陷人不成反把自己折进去了”……
这份屈辱,许大茂一点不落地全记在了钟浩头上。要不是钟浩,他许大茂还是那个能说会道、能搞来内部电影票、下乡能捞油水的潇洒放映员,怎么可能沦落到天天跟屎尿屁打交道?
他不敢再明着跟钟浩叫板。钟浩手里那份清晰得可怕的采购账目,和那份把他送进厕所的“铁证”,让他心有余悸。但他许大茂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正面打不过,就背后下绊子。这是他最擅长的。
几天下来,许大茂那点子坏水又开始咕嘟咕嘟冒泡了。他仔细观察着,寻找着一切能给钟浩添堵、败坏人缘、甚至还能把自己摘出去的机会。
这天下午,厂里宣传科有点事,许大茂提前了些回来。一进院门,就看见三大爷阎埠贵正端着个搪瓷盆,在自家门口小心翼翼地给那几盆快冻蔫巴了的茉莉花浇水,嘴里还念念有词,估计是在计算每盆花耗费的水量和带来的预期观赏价值是否成正比。
许大茂小眼睛一眯,计上心来。他整了整棉袄领子,脸上堆起惯有的、略带油滑的笑容,凑了过去。
“三大爷,忙着呢?呦,这花儿伺候得可真精心,瞧这精神头!”许大茂开口先捧了一句。
阎埠贵抬起头,扶了扶眼镜,看清是许大茂,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扫过厕所的,总觉得隔着一股味儿。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也挤出点笑:“是大茂啊,下班了?嗨,瞎忙活,比不上你们年轻人。”
“看您说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咱们院还得靠您这文化人掌舵呢。”许大茂笑嘻嘻的,话锋看似随意地一转,“哎,三大爷,您说咱们院最近是不是挺热闹?”
阎埠贵是人精,一听这话里有话,浇水的动作慢了下来:“热闹?怎么个热闹法?”他其实心知肚明,指的是钟浩来了之后接连掀起的风波。
“您看啊,”许大茂压低了些声音,仿佛分享什么秘密,“自打人钟浩搬进来,这会也没少开,事儿也没少出。先是秦姐……唉,那事儿闹的,虽说可能是误会,但毕竟不好看。紧接着又是厂里……您说,一个采购员,这风头是不是也太盛了点?”
他这话说得阴险,看似闲聊感慨,实则把最近所有的“不安宁”都隐隐归咎于钟浩的到来和“风头太盛”。
阎埠贵眯了眯眼,没立刻接话。他心里的小算盘也开始扒拉:钟浩这小子,确实有点邪性,不像以前那么好拿捏了。而且他阎埠贵算计一辈子,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看不透、摸不清,还可能让他占不到便宜的人。许大茂这话,算是挠到了他一点痒处。
见阎埠贵没反驳,许大茂心里一喜,继续添油加醋:“要我说啊,年轻人积极要求进步是好事,但也不能太独了不是?眼里没个老幼尊卑。就说上次捐款那事儿,一大爷那也是为了全院和谐着想,他倒好,直接给撅回去了……这以后院里有点什么事,还怎么齐心?”
他巧妙地把易中海也拉了出来,暗示钟浩不尊重老人,破坏团结。
阎埠贵沉吟了一下,慢悠悠地说:“小钟嘛……年轻气盛,可能也有他的道理。”他不想轻易表态,但许大茂的话确实在他心里播下了点种子。
许大茂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不能光跟阎埠贵说,这老抠儿精得很,光动嘴皮子没用。他又闲扯了两句,便借口天冷回屋了。
接下来几天,许大茂充分发挥了他作为放映员走街串巷、能说会道的“特长”,像个幽灵一样,在四合院及附近胡同的各个角落里散播着“毒素”。
在水龙头边,遇到二大妈和其他几个妇女洗菜,他会状似无意地叹气:“唉,现在这采购科权力可真大,手指头缝里漏点,就够咱们寻常人家过几个月了。就是不知道这油水啊,最后肥了谁的口袋哦……”留下无限的遐想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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