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第一赘婿 第22章 古渊深处觅因果，残魂执念诉往昔

空间转换的眩晕感尚未完全消退，林凡已感到一股远比外界浓郁十倍、百倍的怨念与死寂之气扑面而来，仿佛瞬间坠入了无间地狱。他重重地摔落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四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极致黑暗，唯有手中那枚银色信标散发着微弱的、稳定的光芒，指引着方向。

这里，已是万孽古渊的深处。

他迅速检查自身，体内因强行融合秩序之力而造成的创伤依旧隐隐作痛，混沌道力消耗巨大，但系统在经历前哨站的激烈对抗后，似乎变得更加凝练，运行反而顺畅了几分。

【已脱离‘观测者前哨站’空间封锁。当前坐标：万孽古渊内环区域。环境检测：高浓度怨念聚合体，法则混乱，存在空间断层。信标指向稳定，目标‘因果之池’位于正前方偏下，直线距离约一百七十里。】

一百七十里，若在外界，不过是弹指间的距离。但在这危机四伏、法则扭曲的古渊深处，每一步都可能踏足绝地。

林凡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动身。他不敢飞行，那无异于成为所有潜伏黑暗中存在的活靶子。他将混沌道体的气息收敛到极致，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石块，沿着信标指引的方向，在嶙峋怪石与腐朽骨骸之间艰难潜行。

黑暗并非唯一的威胁。耳边时刻回荡着无数怨魂凄厉却又无声的哀嚎，直透神魂；脚下的大地时而坚硬如铁，时而柔软如沼泽，吞噬着一切；空气中弥漫着肉眼可见的黑色煞气，触之即会侵蚀灵力，腐化肉身。

林凡不得不时刻运转混沌道体，小心地吞噬化解着侵袭而来的负面能量，同时依靠系统对能量流动的敏锐感知，规避着那些隐形的空间裂缝和法则乱流。

途中，他遭遇了几波形态各异、由纯粹怨念与魔气凝聚而成的魔物。这些魔物没有理智，只有毁灭一切生灵的本能，其实力从金丹到元婴不等。林凡不欲纠缠，多以隐匿和速度避开，实在避不开的，便以新领悟的、融合了情念与寂灭雏形的力量雷霆斩杀，力求速战速决。

越是深入，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压抑感便越是沉重。仿佛有无数双充满恶意的眼睛，在永恒的黑暗中注视着他这个不速之客。

约莫行进了数十里，前方出现了一片诡异的区域。那里没有怨魂哀嚎，没有魔物游荡，甚至连无处不在的黑色煞气都稀薄了许多。唯有一座巨大的、由无数白骨堆砌而成的祭坛，静静地矗立在黑暗中。祭坛之上，悬浮着一团微弱、却异常纯净的白色光晕，光晕中，隐约可见一个身着古老服饰、面容模糊的女子身影。

那女子身影似乎感受到了林凡的到来，缓缓转过身。她没有攻击，也没有散发出恶意，只是用一种充满无尽悲伤与疲惫的目光，“望”着林凡。

“后来的生灵……”一个空灵、缥缈，仿佛随时会消散的声音，直接响在林凡的识海，“你身上……有‘她’的气息……还有……守护的意念……”

林凡心中一凛，停下脚步，警惕地看着那白骨祭坛上的残魂。“她？守护？前辈指的是？”

“慕……丫头……”残魂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悠远的追忆，“看来……她终究……还是选择了这条路……背离冰冷的观测，追寻……一丝渺茫的情念……”

慕丫头？慕婉清？林凡心中震动，这上古残魂竟然认识慕婉清？

“前辈，您认识慕婉清？您又是谁？为何会在此地？”

残魂沉默了片刻，那团白色光晕微微波动：“吾名……已随岁月湮灭……你可以称吾为‘守池人’……或者说，是‘因果之池’上一任……失败的守护者……”

因果之池的上一任守护者？林凡精神一振，没想到在此地竟能遇到与目标相关的存在！

“失败的……守护者？”林凡捕捉到她话语中的关键。

“是啊……失败……”残魂的声音充满了苦涩与自责，“吾等奉命守护因果之池，维系此界因果线不致彻底崩坏……然，上古终末之战，天道崩碎，寂灭入侵，怨念滔天……池水被污染，因果线紊乱……吾力战而竭，仅余一缕残魂依附于此，眼睁睁看着池水日渐浑浊，却无能为力……”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的信息让林凡心惊。因果之池竟然关系到整个世界的因果线？而且在上古之战中被污染了？

“那慕婉清她……”

“慕丫头……是‘观测者’中……罕见的异数。”残魂缓缓道，“她诞生于冰冷的逻辑，却意外沾染了此界的情念，产生了‘自我’……她一直在暗中寻找净化因果之池，修复因果线的方法……并将希望，寄托于你这个‘变数’身上……”

所以，慕婉清帮助自己，并非全然为了观测，而是有着她自己的目的？林凡心中对慕婉清的观感变得复杂起来。

“前辈，我此行正是为了因果之池而来，欲寻解救挚爱之法，不知前辈可否指点？”林凡拱手，诚恳问道。

白色光晕中的残魂深深地看着林凡，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肉身，直视他道基深处的系统与混沌本源。

“你的道……很奇特……情念为根，混沌为基，竟还沾染了一丝……寂灭与秩序的气息……”她似乎有些讶异，随即又化为一声叹息，“因果之池，能映照万物因果，洗涤神魂污秽。但如今池水已被寂灭怨念污染，其核心更是被一尊由上古战死者无尽怨念与寂灭本源结合诞生的‘万孽魂主’所占据。欲用池水，必先净化池水；欲净池水，必先……斩灭魂主！”

斩灭万孽魂主？！听其名号，便知是极其恐怖的存在！

“那魂主……实力如何？”林凡沉声问道。

“其实力……远超寻常化神。”残魂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忌惮，“更麻烦的是，它与此地无尽怨念融为一体，近乎不死不灭。除非……能以超越此界层次的‘情念’或‘净化’之力，从根本上瓦解其存在的根基……”

超越此界层次的情念？林凡心中一动，想到了系统深处那仿佛源自万古的古老情念洪流。

残魂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光晕微微闪烁：“你体内的那道‘万情’本源，或可一试……但，远远不够……除非……你能引动完整的七情古道之力，或者……找到传说中随天道初开时诞生的‘原初情种’……”

原初情种？又一个陌生的名词。

“此物……据说就藏在因果之池的最深处，与池水本源相伴相生……亦是净化池水的关键……但无数年来，无人能接近……”残魂的声音越来越微弱，那团白色光晕也开始明灭不定，“吾……时日无多……后来者……前路艰险……望你……珍重……若见慕丫头……告诉她……吾……不曾怪她……”

话音渐悄，那白骨祭坛上的白色光晕最终如同风中残烛般，闪烁了几下，彻底消散在永恒的黑暗中。只余下一座冰冷的白骨祭坛，诉说着一段被遗忘的守护与失败。

林凡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守池人残魂提供的信息至关重要，但也让前路显得更加艰难。万孽魂主，原初情种，净化因果之池……一环扣一环，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握紧了手中的银色信标，光芒依旧稳定地指向深处。

就在这时，他怀中的混沌符文石，似乎受到了某种牵引，再次变得温热起来。而这一次，它感应的方向，与信标指引的因果之池方向，竟然出现了细微的偏差，指向了侧下方一片更加深邃、连信标光芒都似乎要被吞噬的黑暗区域。

那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呼唤着混沌符文石，也呼唤着他体内的混沌道体。

是另一个混沌祭坛？还是……与原初情种相关的事物？

林凡看着信标指向的因果之池，又看了看符文石感应的未知区域，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是先按照慕婉清的信标，直扑危机四伏的因果之池？还是……先去符文石感应的未知之地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