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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主任,我们的应急预案呢?答:在风里飘着呢

钱德发的话,像一颗扔进深潭的石子,没有激起浪花,却让水底的泥沙都泛了起来。

“在风里飘着呢。”

这句轻飘飘的玩笑话,带着一股子陈年老油条的无赖劲儿,在昏暗的办公室里回荡。风声凄厉,像是为他这句俏皮话配上的背景音。

电力公司的赵总低头,假装专心致志地研究自己搪瓷缸上的牡丹花纹。建委的孙主任则干脆闭上了眼睛,一副“风太大我听不见”的养神姿态。

他们是同穿一条裤子的。一个负责开腔,两个负责捧哏,把所有的问题都消解在嘻嘻哈哈和事不关己里。

博士小张的拳头在桌子底下攥得咯咯作响,胸口像堵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闷得他喘不过气。他想骂人,想掀桌子,想指着这几个人的鼻子问问他们,拿着国家的俸禄,就是这么为人民服务的?

可他不能。他是京城来的博士,是高级知识分子,他不能像个市井泼皮一样撒泼。

冯姐的嘴唇已经抿成了一条苍白的直线,她看着林默的侧影,心里涌起一阵无力感。这不仅仅是下马威,这是一堵墙,一堵由懒政、怠政、互相推诿、抱团取暖筑成的,看不见却又无比坚固的墙。你所有的道理、所有的规划、所有的雷霆之怒,打在这堵墙上,都会被轻飘飘地弹回来。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林默忽然笑了。

不是冷笑,也不是苦笑,而是一声发自肺腑的、清朗的笑声。

“呵。”

声音不大,却像一道闪电,瞬间划破了屋里的沉闷。

钱德发脸上的得意僵住了。赵总和孙主任也睁开了眼,不解地望向林默。

这小子,疯了?

“钱总,”林默站起身,随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你这个笑话,讲得不错。”

他一边慢条斯理地穿上外套,一边环视着自己那几个脸色难看的兵,语气轻松得像是要去散步。

“不过,我这人有个毛病,笑话听过就算了,但问题,必须得解决。”

他走到墙边,取下挂在钉子上的一串钥匙,掂了掂,发出清脆的响声。

“冯姐,我们那辆越野车的钥匙,是这串吧?”

冯姐愣愣地点头。

“小张,”林默的目光转向那个快要憋出内伤的博士,“别在那儿运气了,想当侠客,光有内力可不行,得有把剑。跟我走,我带你去找剑。”

他又看向角落里一直沉默不语的老刘:“老刘,你年纪大,经验足,留守大本营。这几位领导,就拜托你招待了。茶要是凉了,就给续上。千万别怠慢了我们请来的贵客。”

老刘先是一怔,随即明白了林-默的意思,腰杆瞬间挺直了:“主任放心!”

林默的这一连串动作和话语,行云流水,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钱德发彻底懵了,他下意识地站起来,烟头掉在地上都浑然不觉:“林……林主任,您这是要干什么去?外面……外面可是沙尘暴啊!”

“是啊。”林默已经走到了门口,他回过头,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他年轻的轮廓,那双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

“既然应急预案在风里飘着,那我总得去风里找找看,万一捡着了呢?”

说完,他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主任,等等我!”小张像是被注入了一针强心剂,猛地跳起来,抓起自己的外套就追了出去。

冯姐犹豫了一秒,也咬了咬牙,拿起手电筒和急救包,快步跟上。

办公室里,只剩下老刘和那三位神情各异的“地头蛇”。

钱德发张着嘴,半天没合上。他看着被风猛地灌上又关上的房门,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

这算什么?

以头抢地?行为艺术?还是新官上任,单纯的犯傻?

“这……这年轻人,太冲动了,太不把自己的安全当回事了!”他干巴巴地说了句场面话,想找个台阶下。

电力公司的赵总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有些复杂。他没说话,只是走到了窗边,试图透过那片昏黄,看清楼下的动静。

建委的孙主任则重新拧开了他的保温杯,默默地喝了一大口,滚烫的枸杞水,却没能让他冰凉的手脚暖和起来。

他们忽然觉得,这间屋子,好像比刚才更冷了。

楼下,迎宾招待所门口。

一辆半旧的国产越野车,正发出不屈的嘶吼,试图挣脱风沙的束缚。

“轰!轰!”

小张把油门踩到了底,车轮在原地疯狂打滑,卷起一地沙砾。

“不行啊主任,风太大了,车头都推不动!”他急得满头大汗。

林默坐在副驾驶,异常冷静。他摇下一点车窗,一股狂风立刻夹着沙子灌了进来,打在脸上生疼。

“别急,挂倒挡,先退。”

“退?”

“对,退到墙根底下,用车尾顶着墙,再打满方向盘冲出去!”

小张将信将疑,但还是照做了。越野车发出痛苦的呻吟,缓缓向后退去,直到车屁股“咚”的一声顶在了招待所的院墙上。

“冲!”

随着林默一声令下,小张再次猛踩油门。这一次,有了墙体的支撑,车头猛地一甩,像一头挣脱了缰绳的蛮牛,终于冲破了风的壁垒,嘶吼着扎进了那片混沌的黄沙里。

车一上路,立刻像是驶入了一片波涛汹涌的黄色海洋。

车身剧烈地摇晃,雨刮器疯狂地摆动,却根本刮不干净扑面而来的沙幕。能见度不足三米,车灯发出的光,也被浓稠的风沙吞噬,只能照亮眼前一小片翻滚的尘土。

后座的冯姐紧紧抓着扶手,脸色煞白。她参加过援外医疗队,去过战火纷飞的非洲,可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到人类在自然面前的渺小和无助。

这哪里是开车,这分明是在开船,一艘随时可能倾覆的小船。

“主任,我们……我们去哪?”小张的声音都在发颤,他紧紧握着方向盘,手心全是汗。

“沿着这条路,一直往东。”林默的声音,像定海神针,清晰而沉稳,“城东三十公里,是绿洲河的上游,城市的主力水源地和一号泵站,就在那里。”

“您……您怎么知道?”小张很惊讶,他来之前也做了功课,但绝没有细致到这种程度。

“昨天晚上,我看了绿洲市近二十年的地方志。”林默的回答轻描淡写。

小张和冯姐都沉默了。

昨天晚上,他们还在为地方上的软抵抗而唉声叹气,在为没有钱没有人而发愁,而这位新来的主任,却已经一个人,默默地看完了那堆枯燥得能让人发疯的故纸堆。

小张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的冯姐,从对方的眼神里,他看到了一样的震撼。

他们以为林默的底气,来自京城的背景,来自那份尚方宝剑。现在他们才明白,他最大的底气,来自他自己。

“抓稳了!”林默突然低喝一声。

话音未落,车身猛地向左一偏,小张惊呼一声,死死地把住方向盘。一个被风吹断的巨大广告牌,擦着他们的车顶飞了过去,重重地砸在后面的路上,发出一声闷响。

如果晚半秒,这辆车就会被直接拍成铁饼。

小张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了。

他这才真切地意识到,林默带他们出来,不是在演戏,不是在赌气。

这是在玩命。

可他看着身边这个男人,看着他平静地拿出地图,用手电筒的光,在剧烈颠簸的车里,仔细核对着路线和方向,他的心,竟然也跟着一点点地定了下来。

恐惧还在,但一种更滚烫的东西,从心底涌了上来。

那是一种名为“追随”的信念。

与其在办公室里,被那些老油条的官腔和太极拳憋屈死,不如跟着这个疯子,在这漫天黄沙里,轰轰烈烈地疯一把!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越野车在风沙中艰难地爬上一个缓坡,车里的颠簸,忽然减轻了。

“到了。”林默收起地图,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小张把车停下,透过渐渐变得稀薄一些的风沙,他看到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片低矮的建筑轮廓。

那里,就是绿洲市的命脉所在——一号泵站。

整个泵站,笼罩在昏黄的沙幕中,死气沉沉,没有一丝灯光,也听不见任何机器的轰鸣。

只有那扇紧闭的、锈迹斑斑的铁门,在狂风中,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在无力地呻吟。

林默推开车门,第一个走了下去。

狂风瞬间将他的外套吹得鼓涨起来,沙粒劈头盖脸地打来。他眯着眼,走到那扇大铁门前,伸手推了推。

门,从里面被锁死了。

就在这时,林默的脚步一顿。

他低下头,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看到门前的沙地上,有两行非常新鲜的轮胎印。

印痕很深,一直延伸到泵站院墙的角落,然后消失在一片被刻意打扫过的空地里。

风这么大,沙子流动得这么快,这两行轮胎印,却像是刚刚才留下不久。

林默的目光,顺着轮胎印消失的方向,望向院内那栋唯一亮着一扇窗户的二层小楼。

那扇窗户里透出的,不是电灯的光。

而是一种摇曳的、昏黄的,属于蜡烛或者油灯的光。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看来,这泵站里,并不是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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