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与百合的救赎 第63章 Always的延续

斯内普的办公室永远弥漫着魔药的苦涩气息，烛火在玻璃瓶间投下摇曳的影子。爱莉西娅站在桌前，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袍角，不敢抬头。

“我假设，”斯内普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博格特课上的‘精彩表现’，值得一个解释？”

爱莉西娅的喉咙发紧，眼眶酸涩。她张了张嘴，却只挤出一句破碎的：“……对不起。”

斯内普沉默片刻，突然绕过桌子，在她面前蹲下——这个高度差让她恍惚想起小时候，她做噩梦撞进他怀里时，他也是这样，黑袍铺散在地，像一道沉默的屏障。

“看着我。”他命令。

她抬起脸，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滚下来。

斯内普的指尖轻轻擦过她的泪水，动作生涩却温柔：“你害怕的……是我的死亡？”

爱莉西娅猛地抓住他的袖子，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我只有你了。”

她的声音很小，像六岁时第一次问他“爸爸，妈妈在哪里？”时一样，带着不敢深究的怯意。

斯内普的呼吸滞了一瞬。

（斯内普的内心独白）

Always.

这个单词在他心底回荡了十三年。

从莉莉死去的那天起，它就成了刻进骨髓的诅咒与誓言。他以为自己的一生都将被困在那句“Always”里——为过去的错误赎罪，为无法挽回的遗憾苟活。

可此刻，他的女儿——莉莉的眼睛，他的骨血——抓着他的袖子，眼泪砸在他手背上，滚烫得像某种控诉。

她害怕失去他。

不是“斯内普教授”，不是“阴沉的魔药大师”，而是她的父亲。那个会给她读童话（尽管语气像念毒药配方）、会因为她偷偷往魔药里加糖而皱眉、会在雷雨天任由她攥着自己手指入睡的男人。

他突然意识到，他的“Always”早已不再只属于莉莉。

它属于这个会为他的“死亡”发抖的小姑娘。

这个承诺，他一生只给过两个人。

第一次，是对莉莉。那双绿眼睛里的光熄灭时，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说出这个词。

可后来，爱莉西娅出现了——同样绿的眼睛，却盛满他的影子。她抓着他的手指学走路，趴在他膝头听故事，甚至闯祸后理直气壮地躲到他身后。

她不知道莉莉是她的母亲，不知道她与哈利的关联，更不知道他每一次凝视她的眼睛时，都在与过去的亡灵对峙。

但她是他养大的，是流淌着他的血，有血缘关系的亲女儿。

她的第一句话是“爸爸”，第一次魔力暴动是为了替他捡起摔碎的魔药瓶，连博格特幻化的恐惧——都是失去他。

斯内普收紧手臂，感受怀中女孩的温度。

Always.

这一次，不为赎罪，不为誓言。

只因为她是他的女儿。

斯内普伸手，像她小时候那样，将她揽进怀里。她的脑袋刚好抵在他下巴下面，发丝间还带着洗发水的柑橘香——明明用的是同一款，在她身上却总是甜得过分。

“听好，”他低声说，手指穿过她的黑发，“只要你还在这世上……”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最终，他选择了那个最沉重也最温柔的单词：

“Always.”

爱莉西娅在他怀里僵住，然后哭得更凶了。

这不是敷衍的“别担心”，也不是苍白的“我不会死”。

这是西弗勒斯·斯内普能给出的，最接近永恒的承诺。

当爱莉西娅终于平复呼吸，斯内普变戏法似的从抽屉里取出一盒柠檬雪宝。

“邓布利多的库存。”他干巴巴地说，“据说甜食能缓解情绪波动。”

爱莉西娅红着眼睛笑了：“你偷校长的糖？”

“没收。”他纠正，“上周他在我的吐真剂里掺了蜂蜜。”

她剥开糖纸，突然小声问：“爸爸……‘Always’是什么意思？”

斯内普望向壁炉里的火焰，许久才回答：“……它代表‘无论如何’。”

无论如何，我会活着。

无论如何，你不会独自一人。

无论如何。

Alw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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