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蒙迦德,这座曾经象征着恐怖与囚牢的高塔,内部早已不复当年的阴森。
在盖勒特·格林德沃的重新打造下,它更像是一座坐落于雪山之巅、视野极佳、品味卓绝的豪华度假堡垒。
宽敞的客厅铺着厚实的深色地毯,壁炉里燃烧着魔法火焰,驱散了高空的寒意。
墙壁上挂着抽象派的魔法画作,家具线条流畅而舒适,与窗外皑皑的雪峰和凛冽的天空形成了奇妙的对比。
阿不思·邓布利多穿着一身舒适的深蓝色星辰图案睡衣,外面随意罩着一件同色系的晨衣,正与盖勒特·格林德沃对坐在一张精致的象牙白棋盘前。
棋盘上的棋子并非传统的王后骑士,而是用魔法微缩的、栩栩如生的凤凰、圣徒、狮鹫和蛇怪等形象,正在按照两人的意志无声地搏杀。
“所以,汤姆终于将主力调回了英国,矛头直指霍格沃茨。”
邓布利多移动了一只凤凰棋子,让它喷出微型的火焰,逼退了一只试图靠近的蛇怪。
“比我预想的要快一些。西弗勒斯传递出的‘忠诚’,以及魂器接连被毁,确实让他感到了切肤之痛。”
格林德沃执起一枚代表着圣徒的棋子,它手持光芒闪烁的利剑,异色瞳扫过棋盘,精准地将利剑指向了代表霍格沃茨城堡模型的区域。
“他就像一只被激怒的、嗅觉失灵的老鼠,本能地扑向他认为威胁最大的光源,却看不清光源周围布满了陷阱。”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屑,“他的格局,终究太小了。只懂得征服与毁灭,却不懂得……更伟大的利益需要的是引导与秩序。”
邓布利多微微颔首,湛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只是苦了霍格沃茨的孩子们,还有米勒娃他们……要承受这最后的压力。”
他轻轻叹了口气,拿起手边一杯热气腾腾的、加了大量蜂蜜的牛奶(格林德沃强烈反对他在睡前喝太浓的茶),“爱莉西娅他们……在学校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提到自己的小学徒,格林德沃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查的弧度,但很快又压了下去,冷哼道:“那小丫头,心理素质比你想象的要强悍得多。能在伏地魔面前演戏,能在我手下出师,还能把她那个阴沉刻薄的老爹气得跳脚又无可奈何……这点流言蜚语,最多让她眼神冷几天,说不定已经在琢磨怎么让那些嚼舌根的家伙去和巨怪跳华尔兹了。”
邓布利多忍不住笑了起来,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是啊,那孩子……总是能给人‘惊喜’。”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真正的心疼,“只是,终究是委屈了他们。西弗勒斯和卢修斯……他们背负的更多。”
格林德沃落下一子,局势瞬间变化,他淡淡道:“必要的牺牲。他们选择了这条路,就该料到。不过……”
他异色的眼眸瞥向邓布利多,“你那个‘已死之人’,倒是躲在这里清闲,喝着牛奶下着棋,看着外面风起云涌。”
邓布利多温和地反驳:“我并非清闲,盖勒特。我在等待。等待汤姆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霍格沃茨,等待他犯下最后一个错误……也等待西弗勒斯拿到最关键的信息。”
他的目光变得悠远,“最后的舞台已经搭好,演员们也即将就位。我们所能做的,就是确保当帷幕落下时,光明能够延续。”
他端起牛奶杯,抿了一口,香甜的味道让他微微眯起了眼睛。“至于孩子们……我相信他们的韧性。就像当年的我们,不是吗?”
格林德沃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重新投向棋盘,异色瞳中光芒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纽蒙迦德高塔之内,两位曾经搅动风云的老人,在这暴风雨前的宁静中,进行着最后的筹谋与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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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英国魔法界某个隐秘的安全屋内。
西弗勒斯·斯内普和卢修斯·马尔福刚刚结束了一次食死徒会议。两人都脱下了象征食死徒身份的黑色斗篷,穿着简单的深色便服。
斯内普坐在一张高背椅上,苍白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一个空了的魔药瓶,黑眸低垂,浓密微卷的黑发在他额前投下小片阴影,让他本就棱角分明的侧脸更显深邃。
即使在这种时刻,他周身依然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但那紧抿的薄唇和微微蹙起的眉心,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卢修斯则显得有些焦躁,他原本一丝不苟铂金色长发此刻略显凌乱,蛇头杖被他紧紧握在手中,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来回踱步,终于忍不住停下,看向斯内普:“西弗勒斯,我安插在霍格沃茨的人传回了消息……德拉科和爱莉西娅……他们在学校的处境……”
斯内普抬起眼,黑眸中没有任何意外,只有一片沉沉的墨色。
“我知道。”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流言,孤立,歧视……对于一个‘杀人犯’的女儿和一个‘同谋’的儿子,这难道不是最正常的反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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