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与百合的救赎 第168章 复仇序曲

斯内普猛地转身，黑袍在他身后划出一道近乎撕裂空气的凌厉弧度，大步走向他那冒着幽幽蒸汽的魔药工作台。他没有再说一个字，但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压抑到极致的风暴——取药材时坩埚的轻微碰撞声比平时响了十倍，研磨蛇牙的力道仿佛在碾碎某种看不见的敌人，搅拌的速度快得带起一阵小型漩涡。

浓郁的、带着镇定效果的药草苦香很快弥漫开来，但这似乎并不能平息熬制者内心的怒火。他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地窖里的瓶瓶罐罐都似乎在轻微震颤。

哈利和德拉科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斯内普教授只有在极度暴怒又需要保持绝对理智时，才会用这种近乎自虐的方式投入魔药熬制。乌姆里奇这次真的触到了龙的逆鳞。

斯内普刚离开去专心对付那锅快要沸腾的魔药，地窖的门就被人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一条缝。

潘西的脑袋先探了进来，脸上写满了焦急，后面紧跟着布雷斯、西奥多，甚至还有闻讯赶来的赫敏和纳威——显然APU的核心成员都得到了消息。

“爱莉！”潘西一眼看到椅子上脸色苍白、右手裹着厚厚纱布的爱莉西娅，惊呼一声冲了进来。

“梅林啊！你的手！”赫敏倒吸一口凉气，捂住嘴，眼睛瞬间就红了。

“那个老妖婆！”布雷斯咬牙切齿，优雅全无。

西奥多没说话，但眼神冷得像冰，他迅速扫视了一眼地窖，确认斯内普教授在忙，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闪着珍珠光泽的药剂无声地递给爱莉西娅——诺特家秘传的顶级舒缓剂，价值不菲。

纳威则气得脸色发红，拳头紧握，像是随时要去找乌姆里奇拼命。

药效上来，疼痛缓解了大半，爱莉西娅终于缓过劲来。虚弱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怒火和……充沛的骂人精力。

她靠坐在椅子上，开始用清晰了不少（虽然还有点沙哑）的声音，输出一套极其“斯内普”风格的、词汇量丰富且恶毒无比的咒骂：

“那个脑子里塞满了癞蛤蟆卵泡粉和**糖浆的粉红怪物！”她开头就定下了基调，“她那只专门用来签署垃圾教育令的手，真该被澳洲蛋白眼幼龙的唾液泡发！然后扔去喂最饥饿的炸尾螺！”

“她办公室的品味简直是对所有视觉神经的谋杀！那些蕾丝和猫咪图案是对‘丑陋’这个词的侮辱！我宁愿去亲吻巨怪的脚趾也不想多看一眼！”

“还有她那甜得发腻、像曼德拉草和臭汁混合的嗓音！每次开口都是对耳朵的钻心剜骨！真希望费尔奇把她那只总是尖叫的茶壶塞进她喉咙里！”

“梅林最肥的三角裤！她居然敢用那支该被扔进厉火里焚烧一万次的破笔！疼死我了！简直像有一百个皮皮鬼在我的骨头上跳踢踏舞！”

她骂得气喘吁吁，苍白的脸上因为激动泛起一丝红晕，绿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火焰。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目瞪口呆，尤其是赫敏和纳威，他们从未听过如此……富有想象力和杀伤力的脏话。

德拉科忍不住勾起嘴角，递给她一杯水：“省点力气，爱莉。留着她真被喂炸尾螺的时候再骂。”

哈利点头，绿眼睛里闪着冷光：“她得意不了多久了。”

西奥多冷静地计算：“根据你刚才的咒骂频率和词汇创新度，精神损失费至少可以索赔一千加隆。”

潘西拿出小本子：“等等，‘癞蛤蟆卵泡粉’这个比喻我得记下来。”

（远处魔药台前的斯内普，搅拌的动作似乎微微顿了一下，嘴角极其难以察觉地抽动了一下，不知是因为女儿的词汇量还是她的精神恢复速度。

骂累了之后，爱莉西娅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她看向赫敏和纳威：“APU那边怎么样？”

赫敏立刻汇报：“大家都很愤怒！金妮气得烧了一本《魔法防御理论》，西莫差点把公共休息室的地毯炸了（是的，西莫最后因为自己超强的爆破力加入了APU）。很多人要求采取行动！”

“行动是肯定的，”爱莉西娅声音低沉下去，但充满了决心，“但不能蛮干。我们拿到了点东西。”她示意了一下斯内普刚才拿走那些“战利品”的方向。

所有人的目光都亮了起来。

就在这时，斯内普端着一杯还在冒着诡异紫色气泡的新熬好的魔药走了过来，脸色依旧阴沉，但似乎冷静了一些。

“喝了。”他把药杯递给爱莉西娅，语气不容置疑，“能加速愈合，副作用是十二小时内无法大声说话。”

爱莉西娅看着那杯药，眨了眨眼，突然用虽然沙哑但清晰的嗓音说：“爸，能晚点喝吗？我保证小声说话。有些复仇计划，需要现场配音。”

斯内普的黑眸盯着她看了几秒，最终冷哼一声，把药杯放在了旁边的桌上。

（默许了。）

地窖里，一群少年的脸上，同时露出了某种计划通的、带着冷意的笑容。

乌姆里奇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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