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与百合的救赎 第163章 父女间的秘密

魔药课上，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苦涩药草味和蒸汽的氤氲。

今天的内容是配制“活地狱汤剂”，一种强效安眠药水，步骤繁琐，对专注度要求极高。

西弗勒斯·斯内普像一只巨大的蝙蝠，在弥漫的蒸汽中无声地巡视，黑袍翻滚，锐利的黑眸扫过每一个学生的坩埚，不时吐出几句冰冷的点评。

“隆巴顿，如果你再把瞌睡豆汁液挤得像巨怪擤鼻涕，我就把你扔进坩埚里增加粘稠度。”

“帕金森，搅拌！不是让你在锅里画你们家的族徽！”

他的目光最终落到了爱莉西娅身上。

她正对着自己的坩埚发呆，手里的银刀无意识地戳着一颗瞌睡豆，眼神飘忽，嘴角还带着一丝可疑的、梦幻般的微笑。

她的药水呈现出一种不稳定的、微微发亮的珍珠母色，而不是该有的均匀深紫色。

这太反常了。他的女儿或许调皮捣蛋，但在魔药上从不马虎，甚至称得上有天赋。这种低级错误和魂不守舍的状态……

斯内普眯起了眼睛。

德拉科在旁边紧张地小声提醒：“爱莉！逆时针！七圈！要凝固了！” 哈利则试图用眼神示意她，可惜爱莉西娅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斯内普没有立刻发作，只是冷哼一声，从她身边掠过，袍角带起一阵风，吹动了爱莉西娅额前的碎发。

她猛地回神，手忙脚乱地开始补救，但为时已晚，坩埚里冒出一股刺鼻的粉红色烟雾。

下课铃响起。学生们如蒙大赦，迅速收拾东西逃离地窖。

“斯内普小姐，”冰冷的声音响起，止住了爱莉西娅溜走的脚步，“留下。关于你那锅……具有创新色彩的失败品。”

德拉科和哈利投给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迅速溜了。

地窖门关上，只剩下父女二人。空气中还残留着各种魔药的味道。

斯内普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盯着她，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

爱莉西娅心虚地低着头，玩着袍子上的扣子。

“解释。”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

“就……没控制好火候，爸。”爱莉西娅小声说。

“撒谎。”斯内普毫不留情地拆穿，“你三岁时往我的生死水里滴泡泡豆都比今天专注。你的眼睛在笑，手指无意识捻动——这是你发现极大秘密或者极度兴奋时的习惯动作。发生了什么？”

爱莉西娅震惊地抬头。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斯内普抱起手臂，微微倾身，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是波特又发明了能炸飞乌姆里奇假发的新咒语，还是马尔福家的小子终于蠢到被自己的发胶熏晕了？”

爱莉西娅咬着嘴唇，内心天人交战。纽特·斯卡曼德的存在是个秘密，她答应保密的……但这是她爸爸！世界上最擅长保守秘密的人（看看他双面间谍当得多成功）！而且他肯定能看出来她憋得多难受。

她深吸一口气，绿眼睛里闪烁着兴奋和犹豫：“爸……我告诉你，但你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邓布利多教授可能都不知道我们知道了！”

斯内普挑眉：“这取决于你告诉我的是否会危及你的安全，或者导致霍格沃茨被炸上天。”

“比那酷多了！”爱莉西娅冲口而出，又赶紧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近，“那个新来的调查官，‘阿特米斯’先生……他其实是……是纽特·斯卡曼德！《神奇动物在哪里》的作者！他伪装身份回来的！”

说完，她紧紧盯着斯内普的脸，期待看到震惊的表情。

斯内普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没有震惊，没有怀疑，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沉默了几秒，他才慢悠悠地开口：“哦。是他。”

这下轮到爱莉西娅震惊了：“‘哦？是他？’爸！你就这个反应？！那是纽特·斯卡曼德！你书架上那本《北美神奇生物图谱》的精装珍藏版作者！你最喜欢的——”

“我并没有‘最喜欢’，”斯内普干巴巴地打断她，“那本书的第十三章关于狼人行为模式的论述还算严谨，仅此而已。”（但他微微泛红的耳尖出卖了他。）

他顿了顿，看着女儿因为兴奋而亮晶晶的绿眼睛（和莉莉那么像），语气缓和了一丝丝：“所以，你们三个下午鬼鬼祟祟就是去跟踪他，然后被发现了？”

“主要是德拉科被他的嗅嗅打劫了……”爱莉西娅嘟囔，“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斯内普哼了一声：“阿不思前几天‘不小心’把一瓶福灵剂滴在了他的柠檬雪宝里，还念叨着什么‘老朋友要回来了，禁林需要温柔的双手’。我只是没想到他说的‘老朋友’是斯卡曼德。”

他走到魔药柜前，拿出两瓶药剂——一瓶是给爱莉西娅的香橙味止痛剂（“特殊日子快到了”），另一瓶是无梦酣睡剂（“给你那脑子过度兴奋的救世主朋友”）。

“保守秘密，爱莉，”他把药剂塞给她，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冰冷，但眼神深处有一丝纵容，“包括对斯卡曼德先生本人，假装你不知道我知道。如果让我发现你因为这件事惹出麻烦……”

“抄《高级魔药制作》一百遍，我知道我知道！”爱莉西娅接过药剂，笑嘻嘻地，“谢谢爸！你最好了！”她飞快地抱了他一下，然后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飞出了地窖。

斯内普站在原地，看着女儿消失的背影，良久，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他转身走到书架前，抽出了那本《北美神奇生物图谱》，指尖轻轻拂过烫金的作者名字。

“哼……温柔的双手……但愿别又引来一屋子炸尾螺。” 他低声自语，但语气里并没有多少真正的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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