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布达佩斯的军队已然准备就绪。
晨曦中,拉斯洛与伊露什卡并肩走出寝宫,两人保持着亲昵的姿态。
拉斯洛的手自然地搭在伊露什卡的腰间,而伊露什卡则微微倚靠着他,银灰色的短发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
刚踏出宫门,便撞见了早已等候在此的乔凡娜。
这位向来威严的女统帅今日身着戎装,但见到女儿与女婿这般亲密模样,古铜色的脸颊不禁微微泛红。
她轻咳一声,目光略带责备地扫过两人。
殿下,王后,乔凡娜的声音带着刻意保持的冷静,出征在即,还请注意节制。
她特别看向伊露什卡,现在局势未稳,要孩子还为时过早。
她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况且...我暂时还没准备好替你们带孩子。
这句话让拉斯洛和伊露什卡同时想起几日前在寝宫中的玩笑话,忍不住相视一笑。
伊露什卡更是耳根微红,却强装镇定地挺直腰板:母亲多虑了,我们只是在商讨军务。
乔凡娜看着女儿那副故作成熟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真是长大了...”她心中暗叹,随即又泛起一丝酸涩。“但能不能别在孤寡了三十多年的的母亲面前这般‘放肆’...”
拉斯洛敏锐地察觉到乔凡娜的复杂情绪,优雅地行礼道:感谢母亲大人提醒。我们会谨记您的教诲。
他话锋一转,布达佩斯就拜托您了。
放心吧。乔凡娜恢复了一贯的威严,只要我这把老骨头还在,就没人能动匈牙利一分一毫。
她的目光扫过整装待发的军队,倒是你们,去罗马要万事小心。
哪有,您还算不上老骨头呢。拉斯洛温和地笑道,罕见的黑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深邃。
他注意到这位女统帅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轻声补充道:在我心中,您永远是那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白骑士。
确实,这位白骑士的年龄也就比他那位美丽到有些骇人的姑母年长了几岁,在这个盛行收养的欧罗巴,年轻的母亲确实不少...
乔凡娜微微一怔,眼前忽然浮现出多年前的画面——那时拉斯洛还是个蹒跚学步的黑发幼童,被那位卢森堡的母亲揣在怀里。
转眼间,那个小不点已经成长为挺拔的君王,此刻正用睿智而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
晨风吹过庭院,扬起乔凡娜金黄色的发丝。她下意识别过脸去,目光连忙转向那在微风吹服下轻轻摇曳的棕叶。
母亲?伊露什卡疑惑地唤道,您没事吧?
乔凡娜迅速恢复镇定,故作严肃地整理披风:没事。只是想起些往事。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拉斯洛,注意到他唇角那抹了然的笑意,顿时有些恼火。“这小鬼...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当年收养伊露什卡时,她自己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将领。如今看着拉斯洛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她竟莫名感到一丝慌乱。
殿下过誉了。她刻意用恭敬的语气回应,试图拉开距离,白骑士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拉斯洛却向前一步,声音温和却不容回避:在击退奥斯曼人之前,白骑士永不落幕!
他优雅地执起她的手,行了个标准的吻手礼,布达佩斯就拜托您了。
这个动作让乔凡娜微微一颤。作为军人,她早已习惯粗犷的握手礼,而拉斯洛这般优雅的宫廷礼仪,让她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另一面。
“该死...”她在心中暗骂,已然感受着手上的触感,她甚至都没心思去推诿他那有些夸张的赞誉。
“明明是那孩子的丈夫...”
伊露什卡好奇地打量着两人:母亲,你的耳朵好红啊?
乔凡娜急忙抽回手,强作镇定:太阳晒的。她转身指向远处的军营,你们该出发了。
拉斯洛微微一笑,不再多言。他翻身上马,动作流畅优雅,随后伸手将伊露什卡拉上马背。
这个简单的动作中透露着默契与信任,让乔凡娜不禁有些羡慕。
“年轻真好啊...”她暗自感叹,“可以这样毫无顾忌地相爱...”
“话说,爱是什么感觉呢...就像是射中了追猎许久的猎物吗?还是像斩杀一位强大的对手...”
接着,看着伊露什卡那明媚的笑容,她连忙摇了摇头...再次告诫自己:“乔凡娜,匈牙利不容软弱!白骑士不容软弱!”
接着,她缓缓走入宫廷,开始处理今天的政务。
前往军营的路上,伊露什卡靠在拉斯洛胸前,银灰色的短发被风吹起。
刚才...她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狡黠,你把我母亲撩得够呛啊。
拉斯洛低笑:我只是表达应有的敬意。
少来,伊露什卡轻掐他的手臂,我都看见她脸红的样子了。
她转过身,灰蓝色的眼眸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不过...我有个主意。
拉斯洛挑眉: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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