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0年的深冬,布达佩斯王宫笼罩在皑皑白雪中。
半年来,拉斯洛推行的改革已初见成效:多瑙河上新架设了三座石桥,通往维也纳的道路拓宽了一倍,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坐落在王宫西翼的白色建筑——科尔文那图书馆已正式落成。
在拉斯洛的金钱攻势下,奇观建造的速度确实是令人咋舌。
这日清晨,拉斯洛正在图书馆顶层的观星台与天文学家讨论星图,侍卫长匆匆送来两封火漆密信。
第一封信的蜡封上烙着新月徽记,让拉斯洛的眼眸骤然一凝。
“穆拉德苏丹去世了。”他展开羊皮纸,声音平静无波,“年仅十七岁的法蒂玛·奥斯曼奥卢继位。”
伊露什卡手中的星象仪“啪”地落在桌上:“苏丹娜?”她灰蓝色的眼眸中满是震惊,“奥斯曼帝国竟会让女人登基?”
拉斯洛指尖轻叩窗棂,目光深邃:“法蒂玛...与先知之女同名。”
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凝重,“能在奥斯曼宫廷的血雨腥风中存活,还夺得大位,此女绝不简单。”
他转身望向多瑙河对岸的方向,黑色披风在晨光中微微拂动:“年轻意味着野心,而野心需要战争来证明——特别是对一个女苏丹来说。”
尽管语气谨慎,他唇角依然保持着从容的弧度,“但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伊露什卡走近细看密信:“她处决了她的幼弟,流放了所有反对派...”
她灰蓝色的眼眸中带着警惕,“比男人更狠。”
“正因如此,”拉斯洛指尖轻抚星象仪的黄铜轨道,“她才更需要一场胜利来巩固地位。”
他的眼眸中闪着思虑的光,“不过...匈牙利不是她立威的最佳选择。”
他缓步走向悬挂在墙上的巨幅地图,黑色披风在石地上拖出轻微的声响。“一个急于证明自己的年轻统治者,”
拉斯洛的指尖划过巴尔干半岛,“需要征服一个声名显赫但实力衰微的目标。”
伊露什卡跟上前来:“你是说...”
那么有没有一个势力声名很大,但是国力很弱呢,最好是什么落魄的千年帝国什么的...
还真有!
“君士坦丁堡。”拉斯洛的指尖停在博斯普鲁斯海峡,“千年帝国的首都,如今却只剩残破的城墙和空虚的国库。”
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征服它,法蒂玛就能获得无上荣耀,而风险远低于进攻匈牙利。”
雪花轻轻敲打彩窗,图书馆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伊露什卡若有所思:“但让奥斯曼占领君士坦丁堡,会不会养虎为患?”
拉斯洛唇角微扬:“有时让对手吞下难以消化的战利品,比直接对抗更明智。”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现在还没办法与其直接对抗...
他转身望向窗外多瑙河的雪景,“占领君士坦丁堡意味着要面对东正教徒的反抗,威尼斯的敌意,还有维持庞大帝国的重担。”
“而我们,”拉斯洛的指尖轻点匈牙利疆域,“可以趁这段时间巩固改革,消化波西米亚。”
他的眼眸中闪着算计的光,“等法蒂玛被东方事务缠住手脚,多瑙河防线早已固若金汤。”
伊露什卡微微颔首:“所以你要暗中促成此事?”
“不。”拉斯洛摇头,“只需袖手旁观。”他走向书桌,展开空白羊皮纸,“给法蒂玛的回信要写得模棱两可——既不过分热情,也不显敌意。”
正如他对这位新苏丹的判断——她即位之初必先向欧陆诸国示好以争取时间。
法蒂玛确实得到了苏丹之位,但安纳托利亚的叛乱、近卫军的骚动,都让她暂时无力西顾。
“她需要先摆平内部。”拉斯洛蘸墨书写,他的眼眸中闪着洞悉一切的光,“那些被流放王公的支持者,还有对女性统治者不满的保守派...”
笔尖在羊皮纸上划过优雅的弧线,“至少两年内,她无力发动大规模远征。”
伊露什卡倚在窗边:“但若她真攻下君士坦丁堡...”
“那对我们更有利。”拉斯洛轻笑,“一个被东方事务缠住的奥斯曼,比一个专心西进的奥斯曼安全得多。”
他封好火漆,“况且...攻占千年古都的荣耀,往往会让人高估自己的实力。”
更重要的是:强大的威胁总能让分散的力量团结在一起不是嘛...
希望拜占庭灭亡的消息能让这些德意志诸侯们稍稍听话...
毕竟我们也不是什么恶魔对吧。
暮色渐浓,图书馆内烛火摇曳。当信使带着回信离去时,拉斯洛站在巨幅地图前沉思。
他指尖轻抚多瑙河蜿蜒的曲线,深邃的眼眸中闪着精光。
“两年...”他轻声自语,“足够我们消化波西米亚,完成军制改革。”
伊露什卡为他披上披风:“你似乎很期待与她的对决?”
拉斯洛沉默片刻,目光扫过地图上标注的军事要塞:“并不期待...”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