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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总裁豪门 > 我,接生婆,掌中宫尺 > 第260章 香炉上的列祖列宗

天未亮,太庙外已肃穆森严。

晨雾如纱,缠绕着九重宫阙的飞檐斗角。

宗室子弟、勋贵命妇皆按品阶列队于神道两侧,香烟缭绕,钟鼓齐鸣。

今日是祭祖大典,百年一遇的“三元合祀”——天地人同祭,皇族血脉共承先灵。

霍廷岳立于太庙正门前,蟒袍加身,手持玉圭,目光扫过人群,唇角微扬。

他知道她会来。

他也知道,这一日,必有一场血雨。

可他未曾料到,沈知微竟只着一袭素白裙裳,赤足踏阶而来,发间无簪,腕上无饰,宛如当年那个被押赴刑场的罪婢之女。

她身后无人相随,手中仅握一支听诊器,金属冷光在晨曦中划出一道锐利弧线。

“站住!”霍廷岳厉声喝止,声音震得香炉轻颤,“此乃皇家禁地,岂容你这罪臣之后玷污先祖灵位?掌医监僭越擅闯,该当何罪!”

百官侧目,窃语如潮。

沈知微停下脚步,立于第三级石阶之上。

露水浸湿了她的裙摆,寒意顺着脚心攀上脊背,但她神色未动,仿佛站在的不是太庙前庭,而是手术台旁。

她没有回答。

只是缓缓抬起手,将听诊器轻轻置于青石阶面。

刹那间,血晶嗡鸣震动,蓝光自耳件蔓延而下,如活物般渗入石缝。

下一瞬,整座台阶骤然浮现出一幅巨大投影——两幅并列画像:左侧是阿巳,锦衣玉冠,眉心一点朱痣;右侧是阿卯,布衣荆钗,眼神沉寂,额角同样生有赤痣,位置相对,分毫不差。

时间轴随之展开,七宗调包案依次浮现,每一桩皆标注年份、地点、涉事宗亲与替换手法。

永安王、定南侯、宜城郡主……名字一个个跳出来,像刀子剜开陈年旧疤。

有人踉跄后退,撞翻供桌。

“不可能……我儿明明……”一位老侯夫人颤抖着指向画面中的孩子,脸色惨白如纸。

沈知微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穿透整个广场:“你们以为改了玉牒,就能篡了天理?你们以为焚了档案,就能灭了血脉?可人的血,不会说谎。”

她转身,向人群深处招手。

一名农妇缓步走出,粗布裹身,双手皲裂,却挺直脊梁。

她叫萧婉柔,曾是宜城郡主,十岁那年“暴毙于道观”,实则被换出宫门,交予山野农户抚养,二十年来以织麻为生,不知自己身世。

此刻,她眼中含泪,却不卑不亢。

沈知微牵她走上高台,至先祖牌位之前,取出银针,在萧婉柔指尖轻轻一刺。

一滴血珠滚落,坠入铜盆清水之中。

众人屏息。

她将听诊器贴附水面,血晶频率微调,蓝光涟漪扩散。

水中血丝竟缓缓扭动,自发缠绕成双螺旋状,结构清晰可辨。

与此同时,另一组数据浮现空中——那是阿巳血液样本的图谱。

两条曲线,完全重合。

“血脉相承,不在玉牒,在基因。”沈知微朗声宣告,字字如锤击钟,“这位女子,才是真正的宜城郡主!你们夺走她的身份,囚禁她的兄弟,践踏她的血统——但你们骗不了科学,骗不了生命本身!”

满场死寂。

连风都停了。

霍廷岳脸色铁青,猛地挥手:“拿下!烧了她的妖书!”

四名侍卫扑上,直取她怀中绢册——那部《玉牒旁注·卷一》,以血书写就,九枚微型血晶嵌于灯芯,记载着百年来被抹去的真相。

然而,沈知微早有准备。

她一步跃上香炉台基,将书高举过头,同时点燃火把。

“你要烧?”她冷笑,眸光如刃,“好,那就让列祖列宗看看——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火焰腾起,烈焰席卷书页——

可奇变陡生!

书页非但未燃,反而在火中显出金纹,一行行隐字浮现,笔迹苍劲,似由无数冤魂执笔写就。

那些被调包的孩子姓名、出生时辰、替换地点,尽数浮现,映照在太庙殿壁之上,宛如阴兵列阵,诉冤千年。

“庚子年五月廿三,东宫产男双胎,额痣相对。其一留嗣,其一囚影阁,赐名阿卯。”

“壬戌年八月初七,宜城郡主‘病亡’,实为农妇之女替换入宫,原主流落民间,失忆至今。”

“永安王嫡子夭折次日,庶子‘复苏’,经查为双生之一,母已服忘忧散,记忆全失。”

一条条,一桩桩,如雷贯耳。

宗亲们跪倒一片,有人痛哭,有人掩面,更有年迈老者捶胸顿足:“我族血脉,竟被如此糟践!”

霍廷岳暴怒拔剑,直指沈知微咽喉:“妖女惑众,乱我宗法,今日必杀你以正纲常!”

她却不避不让,只将听诊器横于胸前,血晶最后一次共振,投出最后一幅画面——

烟雨古道,幼童哭喊,锦袍加身,玉牒落笔。

画外音,是她冰冷而坚定的声音:

“他们用制度偷命,我便用真相还魂。”

就在此刻,远处传来一声尖锐哨响。

紧接着,四野马蹄轰鸣,黑骑如潮水般封锁太庙四门,玄甲覆面,刀不出鞘,却杀气冲天。

谢玄来了。

但他尚未现身。

而在奉医司密室内,黑翎鸦舌正破译最后一卷密档,指尖因激动而颤抖。

那是一封用北狄古文书写、藏于霍廷岳私印夹层的信笺,末尾赫然盖着一枚狼首图腾印。

他抬头望向窗外渐亮的天光,低声喃喃:

“纯血论……傀儡皇子……割地三州……原来如此。”谢玄的黑骑如铁流般封死太庙四门,马蹄踏碎晨霜,玄甲映着初升的日光,冷得像从地狱爬出的判官卫。

空气凝滞,百官噤声,连霍廷岳手中那柄即将刺穿沈知微咽喉的剑,也被一道破空之音生生震偏——

“嗖!”

利箭贯腕,血花飞溅。

霍廷岳惨嚎跪地,玉圭脱手滚落阶下,发出清脆而讽刺的响声。

众人惊骇回望,只见神道尽头,谢玄缓步而来。

他一身鸦青蟒袍未披,仅着玄底金纹劲装,腰悬断水刀,眸色幽深如渊。

每走一步,地面仿佛都在低颤。

“护尺卫越界执权?!”有宗老怒喝,声音却抖得不成调。

谢玄不理,只将目光落在沈知微身上。

她仍立于香炉台基之上,素衣染尘,赤足踩火烬,听诊器紧贴胸前,像握着最后的圣物。

两人视线交击一瞬,无需言语——她知道他来了,他也知道她赢了这一局。

但真正的战,才刚开始。

便在此时,一道黑影自侧殿掠出,单膝跪地,双手奉上一卷焦黄绢册。

是黑翎鸦舌,他眼中布满血丝,指尖犹带墨痕:“大人,密档已破……全数译出。”

谢玄接过,展开不过三行,瞳孔骤缩。

全场寂静中,他声音冷得能割肉:“霍廷岳私通北狄,以‘纯血论’为名,拟立庶出七皇子为嗣——因其母系出自北疆遗族,血脉‘纯净’,可签割地三州之盟,换兵不南下。”

哗然炸起!

“荒唐!”一位老阁臣踉跄上前,“七皇子生母不过是已故宫婢,怎可能……”

“怎么不可能?”沈知微冷冷接话,目光扫过满殿惊惶的脸,“他们用二十年布局,换孩子、焚档案、毒水源,只为让一个本不该存在的人,登上本不属于他的位置。”

她弯腰拾起《玉牒旁注》残卷,焦边翻飞,字迹却在火中愈发清晰。

忽然,她指尖一顿,抚上册尾一处细微刻痕——那是微型血晶留下的共振纹路。

她将听诊器轻轻贴上。

嗡——

血晶再度共鸣,蜂巢结构层层绽开,蓝光如网笼罩整卷残册。

刹那间,一股陈年墨香混着腐土气息扑面而来,仿佛千百冤魂自地下苏醒。

虚影浮现:一个个名字在焦纸上缓缓浮现,有的只有出生时辰,有的连姓名都未记全,却齐齐指向同一个罪源——宗人府地窖。

“原来如此……”沈知微喃喃,眼底燃起怒火,“宫井之毒,并非偶然。铅汞之源,来自熔炼玉牒印泥的废渣。他们一边烧毁真相,一边把毒埋进皇室饮水之中……一代代皇子公主饮之成疾,不孕、疯癫、早夭……皆因这无声之刃。”

她忽然顿住,喉头一哽。

母亲临终前的话浮现在耳畔——

“阿微,你从小体弱,我总疑心宫井水有问题……可惜没人信我一个接生婆的话……”

她的手微微发抖,听诊器贴得更紧,仿佛要穿透时空,让母亲听见今日之声。

就在这时,血晶忽又轻颤,蓝光微闪,一行新字悄然浮现:

“东……宫……井……更深……”

沈知微呼吸一滞。

她猛地抬头,望向大殿穹顶——那里悬挂着历代帝王画像,金线绣就的龙睛似在俯视人间谎言。

她站在灰烬中央,四周余火未熄,烟缕盘旋如魂归故里。

风起,吹动她残破的裙角。

她攥紧听诊器,指节泛白,一字一句,如钉入地:

“从今日起,不再是谁说了算,而是谁活着,谁就有权被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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