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神：天灵王 第118章 第5次天使恶魔大战（终）

2015年10月，已知宇宙的暗流终于在死神卡尔精心编织的棋局下，汇聚成吞噬一切的旋涡。在冥河星系的弗雷德星系，一个看似寻常的恒星系，成为了终结一个时代的舞台。

神圣凯莎率领着天使军团，追击着“溃败”的莫甘娜及其恶魔舰队至此。一切都显得顺理成章，恶魔穷途末路，天使胜利在望。就连一向警觉的天使彦，也未能第一时间察觉这平静星域下隐藏的致命杀机。

唯有远在铁穹殿，始终通过“小护”以最高权限监控着整个已知宇宙能量流向与暗信息变化的铃，察觉到了那隐藏在表象之下的、令人灵魂战栗的异常。

“凯莎女王，”铃清冷的声音通过最高加密频道，直接传入凯莎的私人暗通讯，“弗雷德星系的引力参数、空间曲率，与卡尔大时钟推演的‘翡翠星’超新星爆发完美共鸣点，匹配度99.98%。这是一个陷阱。”

天刃王座上，凯莎的目光依旧平静，她俯瞰着前方“仓皇逃窜”的恶魔一号，嘴角甚至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

“我知道，铃。”她的回应很轻，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从炙心‘陨落’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卡尔的最终剧本，即将上演。他需要我‘合理地’退场，而莫甘娜……需要一场她自以为是的胜利。”

铃的血红色眼眸中，数据流光高速闪烁，她瞬间计算了超过一亿种干预方案。

“我可以现在执行‘空寂裁决’，否决翡翠星与弗雷德的空间锚定。或者，否决恶魔一号在此刻进行空间跳跃的可能性。救下你的概率，起步在99%以上。”

她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空寂裁决”，这是她隐藏最深的力量，是建立在圣血军团独特“圣血暗面”能量基础上的、对已知宇宙部分底层规则的权能级否决。在她权能范围内，她几乎无所不能。

“不，不用。” 凯莎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任何犹豫。

一道血色的流光穿透空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凯莎的天刃王座之旁。铃的身影凝聚，她那年岁月沉淀下的面容，此刻与凯莎相对，少了往日的绝对服从，多了一种近乎平等的审视与……不解。

周围的天使们，包括彦、追、冷，都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铃。她们与铃的关系并非陌生，尤其是冷，作为铃亲手调教出的弟子、圣血军团的小队长，她对老师的到来感到一丝安心，却又因两位至高存在之间凝重的气氛而心生不安。

“为什么？”铃直接发问，血色的瞳孔紧紧盯着凯莎，“你的存在，是天使文明最大的稳定锚点。你的陨落，将导致已知宇宙力量失衡，正义秩序崩塌，无数文明将陷入战火。从理性与效率角度，保全你，是最优解。”

凯莎看着铃，这位她一直无法完全看透、却深知其忠诚与力量深度的圣血统帅，眼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有欣赏，有托付，甚至有一丝……释然。

“铃，你活了超过一万年，守护了天使一万年，但你始终站在‘军团’的角度思考。”凯莎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而我，是王。”

“正义秩序需要我，但天使文明的未来，不能永远活在我的阴影下。旧的秩序需要被打破，新的生命需要经历磨砺才能成长。彦，葛小伦，甚至艾妮熙德……他们需要这个契机，需要这个……‘灾难’来真正觉醒。”

“况且，” 凯莎的目光投向远方那颗即将被引爆的翡翠星，“终极虚空才是真正的威胁。我的存在，我的神圣原子分散遍布宇宙，或许……能以另一种形式，更好地洞察并应对那份来自未知的恐惧。”

铃沉默了。她能理解凯莎的逻辑，但她的核心协议，她一万多年的使命，都在嘶吼着要阻止这一切。

“我可以强行带你离开。”铃的声音依旧冰冷，但熟悉她的凯莎和冷，都能听出那冰冷之下极少出现的情绪波动。

“那就不是神圣凯莎了。” 凯莎微笑着摇头，那笑容带着看透一切的洒脱与决绝，“选择拥抱命运，也是王的权力。”

就在这时，空间剧烈波动，恶魔一号的身影开始模糊，莫甘娜疯狂的笑声通过扩音传来：“凯莎！永别了，我的好姐姐！”

翡翠星的光芒开始急剧不稳定，毁灭性的能量正在其核心疯狂汇聚。

“时间不多了。”凯莎看向铃，眼神变得无比锐利与郑重，“铃，告诉我，如果天使文明未来需要，你会接过重担吗？”

铃没有丝毫迟疑：

“圣血军团的使命，是守护天使文明存续。必要时，我会。”

“好。” 凯莎点头，语速加快，如同最后的谕令，“继承者，我已设定。先彦，后艾妮熙德。若她们皆不堪重任，或文明面临存亡绝境……由你，铃，亲自决定天使的未来！这是王的命令，也是……我的请求。”

翡翠星的光芒已经炽烈到无法直视，超新星爆发的能量风暴开始席卷弗雷德星系。空间被撕裂，普通的宇航单位开始崩溃。

凯莎缓缓从王座上站起身，她张开双臂，面向铃，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平静笑容：

“来吧，老朋友（并非指年龄，而是指漫长岁月的相伴），最后的告别。”

铃看着她，血红色的眼眸中，最后一丝犹豫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对的冷静与……执行计划的坚决。她走上前，与凯莎轻轻拥抱。

在身体接触的刹那，没有人注意到，铃那隐藏在血色铠甲下的手指，以超越光速的微观操作，轻轻拂过凯莎背后银翼与神圣之躯连接的、最核心的能源节点。

一股极其微弱、蕴含着铃自身“空寂裁决”权能的能量，如同最精巧的窃贼，悄无声息地“复制”并剥离了极少量的、承载着凯莎完整神圣原子信息的本源粒子。

这些粒子被瞬间传送并封存在铃体内，与“圣血暗面”能量隔绝保存。这不是复活，这是一个……备份，一个在未来某种极端条件下，重新点燃神圣之火的火种。

拥抱一触即分。

“保重。”铃低声说，这是她能说出的、最接近情感的话语。

“为了……更好的未来。” 凯莎回应，她的身体开始散发出比超新星更耀眼的光芒，主动迎向了那毁灭的洪流。

在翡翠星爆发的前一秒，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神圣凯莎悬浮于毁灭的源头，闭上了眼睛。

她拥有最后的一分钟。 这一分钟，对于运算能力堪比大时钟的神圣知识宝库而言，足以完成对已知宇宙未来亿万种可能性的推演。

她看到了混乱，看到了牺牲，也看到了在废墟中崛起的新生。她看到了彦的成长，葛小伦的担当，甚至看到了铃在阴影中更加忙碌的身影……她确认了自己的选择。

而就在这一分钟内，铃也动了。

她的身影在弗雷德星系的各处闪烁，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一次言出法随般的低语：

“裁决：此地空间结构，稳定。” —— 即将被撕裂的空间乱流瞬间平息，为天使军团的撤离争取了宝贵数秒。 “裁决：恶魔空间跳跃信标，失效。” —— 数艘试图趁机偷袭天使后方、进行最终收割的恶魔突击舰，其跳跃引擎瞬间宕机，僵死在半途。

“裁决：神圣知识宝库临断连前，关键数据流，定向传输至铁穹殿。” —— 一道无形的信息洪流，在凯莎陨落、宝库断连前的最后一毫秒，被强行拷贝并发送了出去。

“裁决：天使追、天使繁星……（一连串名字）所在区域，能量冲击，偏移。” —— 数道足以湮灭高阶天使的毁灭性能量束，在触及目标前诡异地发生了偏转。

每一次“空寂裁决”的发动，都伴随着铃身上血色光芒的微微黯淡，那是动用“圣血暗面”能量和权能所带来的巨大负荷。

她刻意锻炼过这个能力，使其几乎成为本能，但如此高频、高强度地使用，对她而言也是极大的消耗。

她做到了承诺的99%以上的救援，救下了几乎所有能救的天使战士。唯独，没有去触碰那毁灭核心处的凯莎。

翡翠星，爆发了。

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能量洪流，吞噬了神圣凯莎，吞噬了她所在的那片星空。那代表着一个时代、一种秩序的光芒，骤然熄灭。

几乎在同一时刻，所有高阶天使，尤其是与神圣知识宝库连接紧密的彦、追、冷等人，都感到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剧痛与空虚！神圣知识宝库……断连了！

无穷无尽的知识、力量、与姐妹们的实时联系，瞬间被切断！一种前所未有的虚弱感和茫然感，席卷了每一位天使！

“女王！！” “凯莎女王！！！”

悲恸的呼喊在残存的天使通讯频道中回荡。失去了神圣知识宝库的支持，她们的力量骤降，连维持飞行都变得艰难。恶魔的残部趁机反扑，局势瞬间逆转！

就在这绝望的时刻——

嗡！！！

一股截然不同的、带着冰冷、肃杀、却又无比稳定力量的血色能量场，以弗雷德星系某点为中心，悍然展开！圣血暗面——独属于圣血军团的、不依赖神圣知识宝库的独立能源与通讯网络，全面启动！

无数艘造型狰狞、通体暗红、流淌着血色能量纹路的战舰，如同从地狱中驶出的幽灵舰队，撕破了空间的伪装，出现在了战场各处！

圣血军团，全面降临！

为首的一艘旗舰上，铃的身影傲立舰首，血色的眼眸中不再有丝毫情绪，只有绝对的冰冷与掌控。她的声音通过“圣血暗面”，清晰地传入每一位天使，以及……每一个恶魔的脑海中：

“圣血军团，接管战场。” “所有天使单位，向我靠拢。执行‘静默守护’协议最终章。” “恶魔……格杀勿论。”

她的目光扫过陷入悲恸与虚弱的天使彦，扫过强忍泪水、紧握烈焰之剑的天使追，最后落在已经迅速集结到她旗舰附近、率领着一支圣血小队的冷身上。

“冷，执行清扫任务。” “是，老师！” 冷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悲痛，但更多的是一种找到了新支柱的坚定。她血色的羽翼（作为圣血军团小队长，她已拥有）展开，率领着麾下战士，如同最锋利的血色箭矢，射向了混乱的恶魔阵营。

铃最后看了一眼凯莎消失的方向，那里只剩下肆虐的能量余波和空间的伤痕。她血色的瞳孔中，倒映着那片虚无，仿佛要将这一刻永恒刻印。

然后，她转身，面向支离破碎的战场，面向失去女王、陷入迷茫的天使文明，面向虎视眈眈的恶魔与更深处的黑暗。

属于神圣凯莎的时代，结束了。

属于血色守望的时代，伴随着诸神的黄昏，正式来临。

已知宇宙的未来，坠入了前所未有的迷雾。而手握凯莎火种与圣血军团的铃，将成为这迷雾中，最不可预测的执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