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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上的欲望:情锁宫闱之殇 第5章 终致覆亡

作者:孤鹤啸九天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1-19 19:58:20

齐隆昌二年七月,建康城的暑气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裹得人喘不过气,可皇宫深处的寿昌殿内,却连一丝热气都暖不透人心。中书令何胤攥着密诏的手,指缝里全是冷汗,密诏上“诛西昌侯萧鸾”五个朱红大字,在烛火下晃得人眼晕。

萧昭业斜倚在龙榻上,身上盖着件冰蚕丝织的凉被,可额角还是渗出了细汗。他今年才二十出头,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可眼神里满是焦躁与不安。见何胤迟迟不说话,他猛地坐起身,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要贴到何胤耳边:“三父,你倒是说话啊!”

何胤是何皇后的堂叔,萧昭业打小就跟着何后喊他“三父”,这份亲近让他成了萧昭业最信任的臣子,连护卫宫殿内省的要职都交到了他手上。可此刻,面对皇帝的托付,何胤只觉得双腿发软。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凉的金砖上,声音带着颤抖:“陛下,万万不可啊!萧鸾手握禁军兵权,朝中半数大臣都是他的人,如今动手,无异于以卵击石!”

“以卵击石?”萧昭业猛地一拍案几,桌上的茶杯晃出茶水,溅湿了密诏,厉声道:“那你说怎么办?他萧鸾现在见了朕,连行礼都懒得多做,朝堂上的事,更是他说一不二!再等下去,这龙椅是不是都要让他坐了?”

他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三父,你是皇后的亲人,是朕最信得过的人!除了你,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能托付这事的人了!”

何胤抬起头,满脸都是哀求:“陛下,臣知道您委屈,可此事真的急不得!不如先忍一忍,臣去暗中打探萧鸾的党羽,等摸清楚他的底细,寻个他放松警惕的时机,再动手也不迟啊!”

萧昭业看着何胤惨白的脸,心里的火气渐渐泄了下去。他知道何胤说得对,萧鸾从辅政那天起就开始布局,如今朝堂内外都是他的人,自己手里除了个“皇帝”的空名头,什么都没有。他颓然坐回龙榻,挥了挥手:“罢了罢了,就按你说的办……只是你记住,这事不能拖太久!”

何胤如蒙大赦,连忙磕头谢恩,起身时腿都软得差点摔倒。可他没看到,萧昭业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里满是不甘,他不甘心做个傀儡皇帝,更不甘心任由萧鸾摆布。

既然杀不得,那就把他赶走!三日后,一道圣旨从宫中传出:任命西昌侯萧鸾为西州刺史,即刻离京赴任;且“朝廷政事,非朕宣召,西昌侯不得干预”。萧昭业坐在龙椅上,看着内侍捧着圣旨出宫,心里竟生出几分得意,他以为这道圣旨能斩断萧鸾的权力,却不知这不过是自寻死路。

萧鸾收到圣旨时,正在府中与萧坦之、萧谌议事。他展开圣旨,目光扫过那几行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他将圣旨扔在桌上,声音里满是嘲讽:“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昏君!他以为把我调出建康,就能高枕无忧了?”

萧坦之往前一步,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眼神锐利如刀:“皇叔,主上既然已经动了杀机,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若等他站稳脚跟,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我们!”

萧谌也附和道:“是啊皇叔!禁军上下早就心向您,今夜我们就调动兵马,控制宫门要道,明日一早直接入宫,废了这昏君!”

三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决绝。萧鸾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沉声道:“好!就这么办!萧谌,你今夜就去调动禁军,把云龙门、承明门这些关键位置都守住,不准任何人进出;萧坦之,你去联络王晏、徐孝嗣这些大臣,让他们明日一早在尚书省集合,备好‘清君侧’的檄文;我坐镇尚书省,指挥全局!”

“是!”萧坦之和萧谌齐声应和,转身快步离去。

那一夜,建康城格外安静,连夜市的喧嚣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熟悉地形的老卒知道,禁军的马蹄声正沿着城墙根快速移动,盔甲摩擦的“哗啦”声、兵器碰撞的“叮当”声,在寂静的街巷里格外刺耳。萧谌亲自带队,将禁宫外围的要道牢牢控制,每个路口都站着全副武装的禁军,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萧坦之则提着一盏灯笼,穿梭在各大臣的府邸之间。那些早就不满萧昭业荒唐、又依附萧鸾的大臣,一听要“清君侧”,纷纷点头应允,承诺明日一早必到尚书省集合。

而尚书省内,萧鸾正对着一幅皇宫地图,用朱笔标注着进攻路线。他时不时停下来,擦拭额角的汗,不是因为热,而是因为激动。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桌上的烛火燃了一夜,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墙上,像一头即将扑食的猛虎。

天快亮时,萧鸾换上了一身戎装,外面罩着一件朱红色的官袍,显得既威严又杀气腾腾。他走出尚书省,抬头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深吸了一口气。今日过后,建康城的天,就要变了。

云龙门下,数百名禁军将士披甲执刃,甲叶碰撞的脆响刺破了清晨的寂静,萧谌一身戎装立在队前,腰间长剑已出鞘大半,寒光映得他脸色铁青。

“开门!”萧谌一声低喝,守门侍卫见是禁军统领亲至,虽见其阵仗诡异,却也不敢阻拦,慌忙抽开了门闩。禁军鱼贯而入,靴底踏过湿漉漉的青石板,留下一串带水的足印,直奔宫城深处而去。

刚过永巷转角,迎面撞上了直阁将军曹道刚。曹道刚是萧昭业最信任的武将,常年掌管宫门禁卫,此刻正带着几名侍从巡视,见萧谌率大队禁军剑拔弩张地冲来,顿时心头一沉,厉声喝问:“萧谌!你擅自带兵入宫,是要谋逆吗?”

这话刚落,萧谌已大步流星扑上前,手中长剑化作一道寒光,直刺曹道刚心口。曹道刚猝不及防,只来得及瞪大双眼,喉咙里挤出一声闷哼,鲜血便喷涌而出,溅得萧谌脸上满是温热的血点。他身后的侍从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却被禁军士卒追上,刀光起落间,尽数倒在血泊中,尸体横七竖八地堵在了巷口。

“挡路者死!”萧谌擦了擦脸上的血,提剑指着前方,声音冷得像冰。禁军将士士气大振,跟着他继续往里冲,沿途遇到的内侍宫女吓得尖叫逃窜,有的甚至直接瘫软在地,被乱兵踩成了肉泥。

行至太极殿西侧,又撞见中书舍人朱隆之。朱隆之刚从值宿的偏殿出来,手里还拿着昨夜未批完的文书,见此情景,惊得脸色惨白,颤声问道:“萧将军,这……这是怎么了?”

萧谌根本不与他废话,抬手一挥:“杀!”早已杀红了眼的禁军一拥而上,长刀短刃齐齐落下,朱隆之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被砍得肢体分离,鲜血染红了身前的文书,墨迹晕开,糊成一片黑红。

直后将军徐僧亮恰在此时带着侍卫路过,见萧谌等人屠戮朝臣,顿时怒从心头起。他抽出腰间佩刀,对着身后数十名侍卫高声喊道:“我等受先帝厚恩,今日反贼作乱,正是以死报国之时!随我杀贼!”

侍卫们虽只有短刀护身,却也跟着徐僧亮冲了上去。可他们平日只负责仪仗护卫,哪里是身经百战的禁军对手?不过片刻功夫,便被禁军砍倒大半。徐僧亮身中数刀,小腹被长剑刺穿,却仍咬着牙挥舞着刀,直到萧谌身后的亲兵一矛刺穿他的胸膛,他才轰然倒地,临死前还死死瞪着萧谌,嘴里含糊地骂着“反贼……不得好死”。

此时的尚书省外,萧鸾正整理着衣袍。他内穿玄色戎装,外罩朱红官袍,本该是威严庄重的打扮,却因太过激动,双手止不住地颤抖,脚下的丝履刚穿上又滑落,接连掉了三次,都被身后的侍从慌忙捡起。

“皇叔,时辰到了。”萧坦之上前一步,低声提醒。他身后跟着王晏、徐孝嗣等十几位朝臣,人人面色凝重,手里都攥着早已备好的“清君侧”檄文。

萧鸾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抬步朝着禁宫走去。一行人浩浩荡荡闯入云龙门,沿途的禁军纷纷跪地行礼,喊杀声越来越近,宫墙内的哭喊声、尖叫声此起彼伏,像极了末日降临。

而寿昌殿内,萧昭业睡得正沉。他昨晚饮酒作乐直到三更才歇下,梦里还在斗鸡殿指挥着“冠军将军”与吏部尚书家的斗鸡厮杀,笑得不亦乐乎。忽然,殿外传来震天的喊杀声,伴随着兵刃碰撞的脆响,他猛地惊醒,冷汗瞬间浸透了寝衣。

“怎么回事?!”萧昭业的声音因恐惧而变得颤抖走调。

内侍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结结巴巴地说:“陛……陛下,是……是禁军!他们……他们闯进来了!”

“禁军?”萧昭业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想到了萧鸾。他连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就往殿后跑,一边跑一边嘶吼:“快!把殿门都关上!用顶门杠顶住!”

内侍们慌忙去推殿门,可刚落下第一道门闩,外面就传来“砰砰”的撞门声,门板被撞得剧烈摇晃,木屑簌簌往下掉。没等内侍们找到顶门杠,“咔嚓”一声脆响,殿门的木栓已被萧谌一剑劈开,禁军士卒蜂拥而入,刀光剑影瞬间填满了殿内。

萧昭业吓得肝胆俱裂,转身就往内殿跑,一头扎进了徐氏的寝宫延德殿。徐氏刚被惊醒,见皇上衣衫不整地冲进来,发髻散乱,满脸惊恐,顿时也慌了神,扑上来抓住他的胳膊:“陛下!出什么事了?外面怎么这么吵?”

“反了!都反了!”萧昭业语无伦次,指着窗外越来越近的火光,声音带着哭腔,“是萧鸾!他要杀朕!他要篡位!”

徐氏吓得脸色惨白,抱着萧昭业的胳膊哭道:“陛下,我们快跑吧!找个地方躲起来!”

可延德殿四面都是宫墙,哪里有藏身之处?萧昭业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墙上挂着的佩剑上。那是先帝赐给他的防身剑,剑身镶嵌着宝石,此刻却成了他眼中唯一的“救命稻草”。他一把扯下佩剑,拔剑出鞘,寒光映得他满脸绝望。

“跑不掉了……”萧昭业声音哽咽,泪水顺着脸颊滚落,哆哆嗦嗦的说道:“他们要的是朕的命,与其被他们活捉羞辱,不如自我了断!”

说着,他举起剑就要往脖子上抹。徐氏见状,疯了似的扑上去抱住他的手腕,哭喊道:“陛下!不能死啊!还有机会的!我们求求萧鸾,或许他会饶我们一命!”

萧昭业本就怯懦,被徐氏这么一劝,手里的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看着徐氏梨花带雨的脸,想起往日的温存,顿时崩溃大哭,两人相拥着瘫坐在地上,泪水混在一起,浸湿了徐氏的裙摆。

延德殿外,负责守卫内宫的禁军见皇上躲入殿中,纷纷手执长戟集结在门前,虽不知发生了何事,却也摆出了抵抗的架势。萧谌率众冲到殿门前,见禁军人数不少,且阵列整齐,也不敢贸然硬攻。

他站在台阶上,对着殿外的禁军高声喊道:“诸位将士听着!我今日入宫,只为清君侧,诛杀徐姬等祸乱宫闱的奸佞!此事与你们无关,若尔等退开,事后必有重赏;若执意阻拦,休怪我刀下无情!”

禁军将士面面相觑,私下里早有流言说徐氏魅惑君主、祸乱朝政,此刻听萧谌这么说,都以为他是来杀徐氏的。众人犹豫片刻,竟真的缓缓后退,让出了一条路。这些禁军效忠的是萧氏江山,不是荒淫无道的君主,更不是狐媚惑主的嫔妃。

萧谌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挥手示意士卒上前。殿门被推开,萧谌带着几名亲兵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相拥而泣的萧昭业和徐氏。

“陛下,该走了。”萧谌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像在驱赶一只蝼蚁。

萧昭业抬起头,看着萧谌身后凶神恶煞的亲兵,知道再无侥幸。他颤抖着从袖中摸出一根明黄色的丝帛,笨拙地缠在自己脖颈上,任由萧谌的亲兵架着胳膊往外走。

殿外的禁军见被押出来的竟是皇上,全都惊呆了。有几个将领反应过来,握紧了手中的长戟,想要上前营救,可萧昭业却像被抽走了魂魄一般,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将领们终究不敢造次,只能眼睁睁看着萧昭业被押走,长戟握得指节发白。

萧谌将萧昭业带到了西斋,这里曾是萧昭业最爱的地方,他常常在此与徐龙驹、綦母珍之等人赌博作乐,如今却成了他的葬身之地。萧昭业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屋顶的雕花,嘴里喃喃自语:“我不该把权力给萧鸾……我不该杀杨珉……”

萧谌懒得听他废话,上前一步,猛地扯过萧昭业颈上的丝帛,双手用力勒紧。萧昭业的身体瞬间绷紧,双手死死抓着丝帛,双脚胡乱蹬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窒息声。没过多久,他的身体便软了下去,眼睛圆睁着,似乎还没接受自己的结局。

萧谌松开手,踢了踢萧昭业的尸体,确认已死,便命士卒将尸体抬走,暂时安置在徐龙驹的旧宅,那个曾被萧昭业宠信到极致的宦官,死后的宅邸竟成了他的停尸处,何其讽刺。

紧接着,萧谌奉萧鸾之命,在宫中大肆搜捕。萧昭业的宠臣、嫔妃,甚至连曾为他斗鸡的侍从,都被一一抓了出来。那个被萧昭业赐姓“徐”的宠姬,被押到朱雀航下,与綦母珍之的余党一同处斩,鲜血染红了航下的河水,引得百姓纷纷驻足围观,却无一人为这位荒主的宠妃叹息。

这一年,萧昭业年仅二十二岁,在位不过一年零三个月。他曾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皇太孙,坐拥祖辈打下的江山,却因沉溺酒色、荒废朝政,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最终落得个被臣子勒死的下场,连帝号都被萧鸾废黜,贬为“郁林王”。

而萧鸾,踏着萧昭业的鲜血,一步步登上了权力的顶峰。他先立萧昭业的弟弟萧昭文为帝,没过多久便废黜自立,是为齐明帝。登基那日,建康城的太阳照常升起,太极殿上的龙椅换了主人,可宫墙内的血腥味,却久久不散——南朝的乱世,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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