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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上的欲望:情锁宫闱之殇 第1章 开元盛世

作者:孤鹤啸九天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1-19 19:58:20

明皇恃其承平,不思后患,殚耳目之玩,穷声技之巧,自谓帝王富贵皆不我如,欲使前莫能及,后无以逾,非徒娱己,亦以夸人。岂知大盗在旁,已有窥窬之心,卒致銮舆播越,生民涂炭。乃知人君崇华靡以示人,适足为大盗之招也。——司马光 《资治通鉴》

垂拱元年秋八月戊寅,东都洛阳的紫微城笼罩在一层肃穆的秋意中。梧桐叶簌簌落在朱红宫墙上,檐角的铜铃被风拂动,发出清越却带着几分不安的声响。就在这一日,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打破了宫城的沉寂——李隆基降生了。

此时的大唐,正处在风雨飘摇的转折点上。李隆基的父亲李旦虽名义上是大唐皇帝,却不过是祖母武则天手中的傀儡。这位年富力强的帝王被软禁在别殿,连批阅奏章的权力都被剥夺。而年过花甲的武则天,则在紫宸殿临朝称制,紫袍玉带加身,军国大事尽出其手。

“这孩子生得好气象。”乳母抱着襁褓中的李隆基,小心翼翼地对刚生产完的窦德妃说。小家伙睁着乌亮的眼睛,不哭不闹,只定定地望着殿顶的藻井,那眼神里竟有种不属于婴儿的沉静。窦德妃轻轻抚摸着儿子柔软的胎发,眉宇间却凝着愁绪。她比谁都清楚,这富丽堂皇的宫城,早已成了最危险的牢笼。

果不其然,李隆基降生未满周岁,朝堂之上便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的惊涛骇浪。

此前,徐敬业以“匡复庐陵王”为名发动扬州叛乱,虽被武则天迅速镇压,但这场兵变却让她的猜忌之心愈发深重。为巩固权力、铲除异己,武则天竟公然在朝堂之上设置铜匦,以官方名义鼓励天下人告密。无论身份高低,哪怕是农夫樵夫,只要有“密告”,都可直达宫廷,沿途官府还需提供车马饮食。

这一举措直接催生了酷吏政治的泛滥。来俊臣、周兴等酷吏凭借告密与罗织罪名步步高升,朝堂之上冤狱遍地,人人自危。史载“自垂拱以来,任用酷吏先诛唐宗室贵戚数百人,次及大臣数百家,其刺史、郎将以下,不可胜数”,而作为皇权潜在威胁的李氏皇族,更是成为武则天重点打压的对象,处境尤为凶险。

此时尚在襁褓中的李隆基,虽未直接卷入这场风波,却已身处李氏皇族岌岌可危的生存困境之中,其早年命运也自此与大唐宫廷的权力斗争紧密交织。

垂拱三年七月,李隆基以皇子身份被封为楚王。这本是荣耀,却像一道无形的枷锁。他的童年记忆里,总有侍卫冰冷的甲胄和宫人们低眉顺眼的惶恐。五岁那年,他亲眼看着父亲李旦被祖母从帝位上拉下,迁居东宫,连带着他们这些皇孙也成了待罪之身。

尽管身处逆境,李隆基却从小便显露不凡。他生得仪表堂堂,兼具窦氏一族的英气与李氏皇族的雍容,更难得的是那份远超同龄人的胆识。在宫中,他总爱自比三国时的曹操,私下里让伴读叫他“阿瞒”,这等野心,让许多老成的宫人暗暗咋舌。

七岁那年的祭祀大典,成了他第一次在朝堂崭露锋芒的契机。那日,百官齐聚太庙,金吾大将军武懿宗——武则天的堂侄,正因为一点小事对着护卫的骑士大声呵斥。武氏一族仗着女皇的权势,在宫中向来横行无忌,连皇子们都要让三分。

就在众人屏息之际,一个清脆却带着威严的声音响起:“这里是我李家的朝堂,干你何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楚王李隆基身着亲王朝服,虽身形尚小,却昂首挺立,正怒目瞪着武懿宗。那眼神里的凛然正气,竟让这位掌管京城防务的大将军一时语塞。

“你……你一个黄口小儿懂什么!”武懿宗恼羞成怒。

“我是大唐楚王,这里是我祖父、伯父坐过的地方,何时轮得到你撒野?”李隆基说完,拂袖便走,小小的身影在百官注视下,竟走出了帝王的威仪。

消息传到武则天耳中,这位阅人无数的女皇也不禁惊讶。她特意召来李隆基,见他虽面对自己却毫无惧色,眼神清澈又藏着锐气,非但没有责怪,反而笑道:“这孩子,倒有几分我年轻时的性子。”从此,对他竟多了几分特殊的关注。

可这份关注并未带来安稳。天授二年初,尚方监裴匪躬和内常侍范云仙因私自谒见皇嗣李旦,被武则天下令处死。紧接着,一道严令传遍宫中:皇嗣不得接见任何公卿大臣。李隆基与兄弟们再次被幽闭,这一锁,便是十余年。

长寿二年的腊月,洛阳飘起了罕见的大雪,寒意刺骨。十岁的李隆基蜷缩在东宫角落,听着远处传来的隐约哭声,心一点点沉下去。他的母亲窦德妃,在朝见武则天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他才知道,是户婢团儿诬告窦妃与刘妃行“厌蛊咒诅”之术,武则天不问青红皂白,竟将二人秘密处死,连尸骨都不知埋在何处。那段时间,父亲李旦也被诬告有“异谋”,酷吏来俊臣正准备动刑,幸亏太常工人安金藏当着众人的面剖腹明志,以死证明皇嗣清白,才保住了李旦一命。

母亲的死,成了李隆基心中永远的伤疤。是父亲的妾室豆卢氏和姨妈窦氏接过了抚养他的责任,她们偷偷将窦妃生前的遗物,一支玉簪交给李隆基。每当夜深人静,他便摩挲着冰凉的玉簪,在心里一遍遍描摹母亲的模样,那份刻骨的思念,渐渐化作了对权力斗争的清醒认知。

幽禁的日子漫长而压抑。宫墙高耸,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却隔不断少年心中的壮志。他跟着伴读偷偷学习经史兵法,在院子里用石子排兵布阵,甚至能把宫中侍卫的换班规律摸得一清二楚。兄弟们或沉湎于玩乐,或终日唉声叹气,唯有他,眼神越来越亮,像藏着一团火。

圣历二年,李隆基终于重见天日,此时的他已经十四岁了。他的祖母武则天因年老体衰,在狄仁杰等大臣的劝谏下,放弃了立武氏子弟为太子的念头,将被废的庐陵王李显接回洛阳重立为太子,李旦则被封为相王。长安年间,李隆基先后担任右卫郎将、尚辇奉御,虽然只是掌管皇帝马匹的闲职,却让他得以近距离观察朝堂运作。

最让他震撼的,是神龙元年的那场政变。以张柬之为首的朝臣率领禁军冲入玄武门,杀死武则天的男宠张易之兄弟,迫使这位叱咤风云的女皇退位,中宗李显复位。二十岁的李隆基站在人群中,看着刀剑上的寒光,听着宫人们的惊呼,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权力更迭的血腥与力量。

景龙四年,李隆基从潞州别驾任上回到长安。这座阔别多年的都城,依旧繁华,却处处透着诡异的平静。中宗李显懦弱无能,朝政早已落入韦皇后和安乐公主手中。当年发动神龙政变的功臣被一一贬斥,太子李重俊因起兵反抗被杀,韦皇后甚至学着武则天的样子,让兄长韦温把持大权,安乐公主则公开卖官鬻爵,朝堂乌烟瘴气。

“这天下,要再变天了。”李隆基在自己的府邸中,对着心腹王毛仲低语。他早已暗中联络了一批才勇之士,尤其看重皇帝亲军“万骑”,这支由唐太宗时期的“百骑”发展而来的精锐部队,此刻成了他眼中最锋利的剑。

万骑果毅葛福顺、陈玄礼等人,早就对韦氏外戚的跋扈不满,见李隆基礼贤下士,又有皇室血脉,渐渐成了他的心腹。他们常在长安的酒肆中秘密会面,用酒碗碰出的脆响,代替无声的誓言。

这年六月,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中宗李显被韦皇后与安乐公主合谋毒杀!韦后秘不发丧,立李重茂为傀儡皇帝,自己临朝摄政,眼看就要成为第二个武则天。

“不能再等了!”李隆基在灯下击节而起。他连夜找到姑姑太平公主,这位曾参与过多次权力斗争的公主,当即表示支持:“韦氏乱政,人人得而诛之,我儿薛崇简愿随你行事。”

有人建议先向相王李旦禀报,李隆基却摇头:“此事凶险,若告诉父亲,他赞成则受牵连,不赞成则坏大事。我身为皇子,当为社稷分忧,成败皆由我一人承担。”

六月庚子日申时,李隆基身着便服,带着几个亲信潜入禁苑,来到苑总监钟绍京的住处。钟绍京却突然反悔,脸色苍白地说:“此事牵连甚广,恐……恐难成功……”

“钟大人可知,韦后已下密令,明日便要诛杀相王与太平公主?”李隆基目光如炬,盯着钟绍京说道:“你若此时退缩,全家性命难保!”钟绍京的妻子许氏也在一旁劝说:“身为人臣,当为国除奸,岂能因惧祸而退缩?”钟绍京这才咬牙点头,当即召集苑中工匠,准备响应。

入夜,万骑的军官们陆续到来。葛福顺按剑说道:“殿下下令吧,我等万死不辞!”李隆基拔出腰间宝刃,寒光一闪:“今夜三更,直捣内宫,诛杀韦氏乱党!”

三更时分,葛福顺突袭羽林营,手起刀落斩杀韦后党羽韦跨、韦播,对着惊愕的羽林军喊道:“韦后弑君篡权,今夜当诛奸佞,拥立相王!愿从者随我入宫!”羽林军本就不满韦氏,纷纷响应,跟着他杀向玄德门。李仙凫则引兵攻入白兽门,两支人马在凌烟阁会师。

李隆基亲自率军冲入内宫,守卫的武士见是皇子亲至,纷纷倒戈。韦后在睡梦中被喊杀声惊醒,披头散发地逃入飞骑营,却被早已反正的士兵斩首。安乐公主正对着镜子画眉,听到动静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冲入的士兵斩杀。上官婉儿手持蜡烛迎接,想凭当年与太平公主的交情免死,李隆基却冷声道:“此等乱政之人,留着何用?”下令将其处死。

一夜之间,韦氏集团被连根拔起,凡身高超过马鞭的男性亲属皆被处死,鲜血染红了宫道。当李隆基向父亲李旦禀报时,这位一生谨慎的相王抱着儿子,泪水纵横:“宗庙社稷,都靠你保全了啊!”

随后,李重茂禅位,李旦重新登基,是为睿宗。在立太子的问题上,长子李成器坚决辞让:“国家危难之时,当立有功者。平王李隆基平定大乱,功在社稷,儿臣不敢居其上。”大臣们也纷纷支持李隆基,李旦遂立李隆基为太子。

成为太子的李隆基,很快迎来了新的对手,他的姑姑太平公主自恃拥立睿宗有功,权倾朝野,七个宰相中有五个是她的亲信。她见李隆基精明强干,怕将来难以控制,便屡次散布流言,称“太子非长,不当立”,甚至想效仿武则天,改立一个懦弱的太子。

景云二年正月,太平公主竟将宰相们堵在宣政殿的光范门内,公然要求更换太子,被宰相宋璟严词拒绝:“太子有功于国,天下皆知,公主岂能妄议废立?”

李旦见姑侄二人矛盾日益激化,忧心忡忡,术士一句“五日内有急兵入宫”的谶语,更让他下定决心。景云三年,李旦不顾太平公主的反对,将帝位禅让给李隆基,改元先天。但他仍掌握着三品以上官员的任免权和军政大事的决定权,这让李隆基的帝位如履薄冰。

太平公主的反扑愈发猛烈。她联合窦怀贞、萧至忠等大臣,甚至勾结禁军将领常元楷、李慈,密谋在先天二年七月发动政变,还计划在李隆基的饮食中下毒。

消息传到李隆基耳中时,他正在宫中与心腹王琚、张说议事。“先发制人,后发则受制于人!”张说叩首道:“太平公主党羽虽多,却人心不齐,可一举破之!”

七月初三,李隆基命王毛仲率领三百家兵,自己则亲率李令问、高力士等十余人,直奔禁军营地。常元楷、李慈见皇帝突然到来,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斩杀。随后,他们一路攻入朝堂,擒杀贾膺福、李猷,宰相岑羲、萧至忠也被当场处死,窦怀贞走投无路,自缢而死。

太平公主逃入佛寺,三天后不得不返回。太上皇李旦出面求情,希望李隆基留她一命,李隆基却摇头道:“姑姑若存丝毫亲情,便不会谋逆。今日若放过她,日后必成大患。”最终,太平公主被赐死家中,其党羽被一网打尽。

这一日,李隆基站在紫宸殿的丹陛上,望着阶下臣服的百官,终于露出了释然的笑容。他下旨改元“开元”,取“开辟新纪元”之意,一个属于他的时代,就此拉开序幕。

清除太平公主后,李隆基面对的是一个百废待兴的国家。兵变留下的创伤尚未愈合,吏治**,民生凋敝,边境也时有摩擦。这位年轻的帝王深知,打天下难,治天下更难。

“朕要的宰相,当能帮朕拨乱反正。”李隆基在朝会上说道。群臣推荐了不少人选,他却独独看中了多谋善断的姚崇。在渭川的行宫,李隆基亲自召见姚崇,提出要拜他为相。

姚崇却没有立刻谢恩,而是提出了十条建议:“陛下若能做到勿贪边功、广开言路、赏罚分明、禁绝宦官干政、不让外戚专权...臣才敢领命。”

李隆基听完,站起身郑重说道:“卿之所言,皆合朕意。朕若有违,天必弃之!”姚崇这才叩首谢恩。

在姚崇的辅佐下,开元初年的大唐开始走上正轨。他们贬逐了那些居功自傲的功臣,杜绝了不通过吏部而由皇帝私下任命的“斜封官”,整治了外戚干政的弊端。

最棘手的是蝗灾,黄河两岸蝗虫成灾,百姓们因迷信不敢捕杀,眼看着庄稼被啃食殆尽。

“蝗虫不灭,民无生路!”李隆基下令:“凡灭蝗有功者,重赏;敢阻挠者,严惩!”姚崇亲自到灾区指挥,发明了夜间燃火诱捕的方法,短短数月便控制了灾情。

国家渐稳后,李隆基又启用了耿直方正的宋璟为相。宋璟不像姚崇那般灵活,却以坚守原则着称。他拒绝一切私人请托,哪怕是皇亲国戚,犯错也照罚不误。有一次,李隆基的岳父想求个官职,被宋璟严词拒绝:“当官凭的是才干,岂能因私废公?”李隆基得知后,不仅不恼,反而称赞宋璟:“这才是朕要的宰相。”

宋璟之后,张嘉贞、张说等宰相相继辅佐。张说更是文武双全,他裁减了二十万边防军,改府兵制为募兵制,既减轻了百姓负担,又提高了军队战斗力;他改革宰相机构,将“政事堂”改为“中书门下”,让中枢机构运转更高效;他还主持编纂典籍,设立集贤殿书院,推动文化发展。

开元十三年,在张说的建议下,李隆基决定前往泰山封禅,以告慰天地。当大队人马行至泰山西侧时,突然狂风大作,帐篷被撕裂,官员们惊慌失措。张说急中生智:“此乃东海之神来迎天子,是吉兆啊!”果然,到了泰山脚下,天气转晴。

封禅前夜,又遇寒风刺骨,李隆基沐浴斋戒后,独自站在露中祷告:“若朕有过失,当降罪于朕;若随从无福,亦由朕承担。只求苍天庇佑万民!”祷告完毕,风竟真的停了。他亲手撰写的《纪泰山铭》,至今仍刻在泰山大观峰上,见证着那个盛世的荣光。

李隆基对吏治的整治也毫不松懈。他精简机构,裁撤冗余官员;派按察使巡查各地,严惩贪官;恢复谏官参加宰相会议的制度,鼓励大臣直言进谏;尤其重视县令的选拔,常亲自出题考核,优秀者提拔,平庸者罢黜。

在他的治理下,大唐疆域辽阔,人口增长到四千多万,粮食连年丰收,长安成了国际性的大都会,各国使者云集。丝绸之路上,商队络绎不绝;长安城的西市,能买到波斯的香料、西域的骏马。这便是后世称道的“开元盛世”,一个属于李隆基的辉煌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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