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舰在超空间航道中剧烈震颤时,林舟掌心的共生纹章突然渗出银色液体。那些液体顺着控制台蔓延,在星图上蚀出串扭曲的符号——既不属于多元宇宙的任何星轨语言,也不与绝对秩序的编码重合,倒像是无数双眼睛的轮廓在蠕动。
“超空间坐标被篡改了。”老工匠的齿轮群在控制台疯狂转动,青铜色的能量网试图锁定航道,却被银色符号逐个瓦解,“这些符号在吞噬星轨参数!破界域的古籍记载,‘当观测者介入时,空间会呈现被注视的褶皱’。”他突然将三枚齿轮熔铸成棱镜,棱镜折射出的光线下,星图深处浮现出无数透明的触手,“它们一直跟在我们身后,从归墟族母星开始就没离开过。”
阿木的生之剑突然指向舷窗,归墟族的绿纹在玻璃上凝成防护阵。窗外的超空间本应是流光的混沌,此刻却凝固成无数个镜面,每个镜面里都映着星舰的影子,只是影子的驾驶舱里,坐着个穿着银色长袍的林舟——左眼闪烁着观测者的符号,右眼是纯黑的虚无。“石碑说,‘观测者会通过镜像渗透现实’。”她的指尖划过镜面,绿纹接触的地方泛起涟漪,“这些不是普通的镜像,是‘可能性锚点’——它们在筛选能被操控的未来。”
林舟的混沌星轨突然展开防御阵,金色与灰色交织的光网在舰体周围铺开。他感到意识中传来细密的刺痛,像有无数根探针在探查记忆——从培养皿中苏醒的瞬间、镜像星云里与另一个自己的对峙、熵减枢纽中与终焉虚无的共生……所有关键节点都在被强行剥离,化作银色符号烙印在星图上。
“他们在解析我们的存在逻辑。”林舟猛地攥紧拳头,共生纹章的银色液体突然沸腾,“739号碎片里的记忆显示,更高维度的观测者靠‘锚定关键节点’操控实验场。”他突然指向星图上最亮的符号,那里标注着001号培养皿的原坐标,“看,他们把我们引向了‘虚假原点’——那是绝对秩序留下的陷阱,里面藏着能同化所有星轨的‘统一场’。”
通讯频道突然弹出段破碎的影像,是银白长袍的全息记录。画面里的他正跪在座金属祭坛前,面前悬浮着001号培养皿的碎片:“如果观测者启动了‘统一场’,就用混沌星轨撞击它的核心。”他的手按在祭坛的凹槽里,银色的血液渗入金属,“破界域的锻造术、归墟族的血脉、混沌星轨的能量……三者共振能打开‘反观测通道’,但代价是……”影像突然中断,最后帧画面里,祭坛下方露出片蠕动的灰色星云,与终焉虚无的本体同源。
星舰突然冲出超空间,前方的虚空中悬浮着颗金属星球——表面布满观测者的符号,赤道位置有道环形裂缝,里面流淌着银色的能量,正是“统一场”的特征。而在星球的北极,001号培养皿的虚影正在闪烁,却被层灰色能量包裹,那能量的频率与林舟体内的虚无碎片完全一致。
“果然是陷阱。”阿木的生之剑绿纹暴涨,在星图上画出归墟族的警示符文,“统一场的能量正在同化周围的星轨,我们的防御网最多能撑十分钟。”她突然指向金属星球的南极,那里有片不起眼的绿色斑点,“但那里有归墟族的血脉反应——是初代族长的星舰残骸,它的能量频率能暂时屏蔽观测者的探查。”
老工匠的齿轮群突然组成钻探装置:“破界域的古籍说,‘统一场的核心藏在星球的地核里,由三层星轨防护罩保护’。”他调出金属星球的剖面图,地核位置显示出个发光的球体,“最外层是观测者的符号,中间层是绝对秩序的星轨,最内层……”剖面图突然泛红,“最内层是终焉虚无的本体碎片,它在被统一场驯化。”
林舟的混沌星轨突然与体内的虚无碎片共鸣,金色与灰色的能量在舰桥中央凝成把长剑:“银白长袍没说假话,但他隐瞒了关键——反观测通道需要‘三位一体’的能量作为钥匙,而终焉虚无的碎片,就是灰色能量的来源。”他握住长剑,剑身突然浮现出观测者的符号,“它们在主动与我共鸣,这说明……”
“说明终焉虚无本就是观测者创造的‘清理程序’。”镜像林舟的通讯突然接入,黑色星舰的观测屏上,738个意识光球正在组成防御阵,“我们在虚假原点的外围发现了观测者的‘监控塔’,那些银色符号其实是‘数据探针’。”画面转向颗漂浮的金属卫星,表面的符号正在闪烁,“它们把多元宇宙的一切都转化成数据,传向更高维度。”
林舟的长剑突然刺入控制台,金色能量顺着星轨线路蔓延,在金属星球的表面织出登陆坐标:“阿木,带归墟族的残骸去南极,用血脉能量屏蔽监控塔;老工匠,拆解星舰的引擎核心,用破界域的锻造术制造共振装置;镜像林舟,守住通道,别让观测者的舰队靠近。”他的目光扫过星图,虚假原点的阴影里,无数艘银色星舰正在集结,“我去取001号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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