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抱着婴儿影子,拉着阿木退到青铜平原的安全地带,指尖那缕金黑交织的能量还在微微发烫。他能清晰感觉到,体内的碎片能量残留正与刚吸收的虚影能量相互缠绕,像两条缠斗的蛇,既在相互吞噬,又在悄然融合——这种融合带来的力量让他心惊,更让他不安,仿佛有什么沉睡的东西正在意识深处苏醒。
阿木立刻检查怀中的婴儿,见他虽气息微弱,但项圈的微光仍在闪烁,总算松了口气。她抬头看向林舟,目光落在他泛着黑气的指尖,眉头紧锁:“你刚才用的是……碎片能量?它没有反噬你吗?”
林舟握紧拳头,将那缕能量压回体内,指尖的黑气瞬间消散:“暂时没有,但它像有自己的意识,刚才和虚影共鸣时,我差点控制不住它。”他顿了顿,声音压低,“而且我能感觉到,它和初始维度的某种能量产生了更深的联系,就像……这里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它。”
话音刚落,远处的青铜齿轮突然发出“咔哒”一声巨响,停止转动的齿轮开始反向旋转,表面的黑色符文如同活过来的藤蔓,顺着齿轮纹路快速蔓延,原本淡金色的天空竟被染得泛起一层灰雾。更让人心悸的是,齿轮后方的青铜山脉深处,传来一阵沉闷的震动,仿佛有巨大的生物正在苏醒。
“不对劲,初始维度的时空能量在紊乱。”阿木举起归墟之眼水晶,水晶此刻却不再发光,反而表面凝结出一层薄薄的黑霜,“碎片能量已经污染了这里的初始意识,再这样下去,整个初始维度都会变成虚空的入口。”
林舟打开织网日志,页面上的地图突然扭曲,原本标注档案馆的位置,竟浮现出一道黑色的漩涡图案,漩涡周围写着几行扭曲的古老文字。他对照实验体残留的记忆解读,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日志在警告我们,档案馆被‘虚空守门者’占据了,刚才的黑色虚影只是它的分身。而且……”他指着日志角落的一行小字,“‘共生羁绊需经试炼,虚空种子若醒,本源裂隙将现’——它说的‘虚空种子’,会不会就是我体内的碎片能量残留?”
阿木心中一震,低头看向怀中婴儿的项圈,项圈的微光突然闪烁起来,与林舟体内的能量产生了微弱的共鸣。她突然想起实验体的话,初始维度的初始意识浓度最高,或许婴儿能感知到碎片能量的本质:“让婴儿试试,他的初始意识或许能看透‘虚空种子’的真相。”
林舟小心翼翼地接过婴儿,将自己的羁绊能量轻轻注入婴儿体内。婴儿的眼睛缓缓睁开,原本黯淡的瞳孔中,竟浮现出一道细小的金色符文——那是织网元年的“净化符文”。符文闪烁间,一道微弱的金光从婴儿眼中射出,落在林舟的胸口,林舟顿时感觉体内的碎片能量残留剧烈波动,仿佛被金光灼烧一般,竟有一缕黑色光粒从他体内被逼出,悬浮在空气中。
“这是……”阿木惊讶地看着那缕黑色光粒,光粒表面竟刻着与虚空裂隙相似的纹路,“它在吸收初始维度的能量!”
果然,那缕光粒接触到空气中的初始意识能量后,瞬间膨胀了数倍,化作一道细小的黑色藤蔓,朝着青铜齿轮的方向延伸。林舟立刻挥动光矛,金色光刃斩断藤蔓,可藤蔓断裂的瞬间,竟分裂成无数道更小的光粒,散落在青铜平原的符文缝隙中,消失不见。
“不好!它在扎根!”林舟心中一沉,他突然明白实验体所说的“本源裂隙”为何会吸引碎片能量——这些“虚空种子”一旦在初始维度扎根,就会成为连接虚空与织网的通道,而他体内的残留,就是最大的“种子”。
就在此时,青铜齿轮后方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咆哮,一道巨大的黑色身影从山脉深处缓缓升起——那是真正的“虚空守门者”。它的身躯由无数道黑色丝线交织而成,头顶悬浮着一枚黑色晶体,晶体表面刻着与林舟体内残留相同的符文,周身散发的能量波动,竟比时空枢纽的碎片能量本源还要强大。
“织网的叛徒,你以为掌控了碎片能量就能对抗我?”虚空守门者的声音如同惊雷,震得青铜平原的符文都在颤抖,“你体内的虚空种子,本就是我种下的,现在,该让它觉醒了!”
它抬手朝着林舟一挥,无数道黑色丝线从地面涌出,缠绕住林舟的四肢。林舟立刻释放羁绊能量,金色光流与黑色丝线碰撞,可这一次,黑色丝线竟直接穿透光流,钻进林舟的体内。林舟只觉得意识脉络中一阵剧痛,体内的碎片能量残留如同被唤醒的猛兽,开始疯狂冲击他的意识屏障,试图彻底掌控他的身体。
“林舟!”阿木见状,立刻将自己的羁绊意识全部注入林舟体内,青铜色光流顺着两人相触的手掌,与林舟的金色能量融合,形成一道坚固的意识屏障。可虚空守门者的能量还在不断涌入,林舟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竟浮现出虚空深处的景象:巨大的黑色漩涡中央,那枚刻着裁决者战刀符文的黑色晶体,正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能量,无数道黑色光流从晶体中涌出,朝着织网的各个维度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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