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库的空气安静。
宾利慕尚的车灯早已熄灭,只剩下仪表盘上一点幽微的光。
程昱没有下车。
他就那么靠在驾驶座上,指尖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却没有抽,任由烟灰积了长长一截。
车窗外,是沈瑶踩着高跟鞋,由远及近的清脆回响,“哒,哒,哒”,敲在他的心上。
车门被拉开,晚风凉意和她身上独特冷香的气息,瞬间涌了进来,驱散了车内那点孤寂的烟味。
“等急了?”
沈瑶坐进副驾,将身上的风衣脱下,露出里面那件质地柔软的米白色羊绒衫。
庆功宴上的女王光环褪去,此刻的她,带着一丝慵懒的倦意,像一只终于归巢的猫。
程昱没说话。
他只是掐灭了烟,然后伸出长臂。
一个用力的拉拽,就将那个娇小的身子,不容分说地,从副驾驶座上直接捞进了自己滚烫的怀里!
“唔……”
沈瑶猝不及防,整个人都跌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后背紧紧贴着他坚硬温热的胸膛。
这个姿势,极其亲密,也极其霸道。
“程昱你……”
她刚要挣扎,男人的手臂却像铁钳一样,死死地环住了她的腰肢。
另一只手则强势地扣住了她的后脑勺,让她只能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呼吸着他身上那股清冽又好闻的雪松气息。
“别动。”
他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闷闷的,哑得不像话,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汹涌的情绪。
“让我抱会儿。”
沈瑶不动了。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膛下那颗强有力的心跳擂鼓一般,失控狂乱地,一下下重重砸在她的背上。
不是**。
是……不安。
是她站在鸟巢之巅,接受十万人朝拜时,这个男人独自在VIP包厢里,积攒下来那种害怕她会飞走的巨大惶恐。
沈瑶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这个傻瓜。
她不再挣扎,反而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柔软的手臂主动环上他的脖子,像只温顺的小猫,用脸颊轻轻蹭了蹭他线条紧绷的下巴。
“辛苦了,我的程大功臣。”
她的声音又软又糯,带着能将百炼钢化为绕指柔的魔力,“没有你,就没有‘全球总决赛’。”
“我不要功劳。”
程昱收紧手臂,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把脸深深埋在她的发间,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让他安心的香气,声音闷得像个受了委屈的大男孩。
“我只要你。”
就在这时,沈瑶放在一旁手包里的手机,突兀地,震动了起来。
暧昧的气氛被瞬间打破。
程昱的眉头狠狠一皱,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在这种时候打扰他?
沈瑶也被这通电话拉回了现实,她拍了拍程昱的手臂,示意他放开。
“是王院士的电话。”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程昱再不情愿,也只能松开手臂。
王院士亦师亦父,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真正敬重的人。
沈瑶清了清嗓子,接通电话,声音瞬间恢复了往日的清亮干练。
“老师,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
电话那头,传来王院士中气十足的笑声。
“哈哈哈,小沈!
看了你们那个开幕式,我这个老头子都热血沸腾,哪里还睡得着啊!”
“老师您过奖了,就是小孩子过家家,让您见笑了。”
“过家家?”
王院士的笑声一收,语气陡然变得严肃起来,“能在鸟巢办起十万人的盛会,一周撬动十位数的现金流。
你要是管这个叫过家家,那国内99%的上市公司,都该关门倒闭了!”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一针见血。
“不过,小沈,商业上的成功只是暂时的,潮起潮落,变数太多。”
“你能将这次的实践,总结为理论,推动整个行业乃至国家政策的认知。
让它从一个‘现象’,变成一个可以被复制、被推广的‘模式’。”
“这,才是你作为清北的学子,作为我王秉文的学生,应该去追求的更高价值!”
轰——!
是啊!
赚钱,对她来说已经不是难事。
可如何为她这个庞大的商业帝国,构建一条最坚固、最无法被撼动的护城河?
答案,就是王院士指出的“理论”和“政策”!
挂断电话,沈瑶因为疲惫而略显迷蒙的桃花眼里,重新燃起了两簇足以焚尽一切的野心之火!
她猛地推开车门。
“程昱,送我回学校!”
程昱一愣:“现在?回学校干什么?”
沈瑶回头,绝美的脸上,绽放出一个让程昱都感到心惊肉跳的笑容。
“去写论文。”
接下来的半个月,沈瑶彻底从京圈的视野里消失了。
“瑶光控股”那间属于女王的办公室,空无一人。
日常的所有运营,都暂时交给了周叙和傅霆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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