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刚歇,昆仑塔的警报余音还在空气中震颤。
叶寒死死盯着主控屏上那朵缓缓旋转的黑色莲花,生物信号波形如心跳般规律起伏,每一次脉动都撕开一道时空褶皱。
“第三层花瓣……开了。”他声音发哑。
屏幕中画面清晰得令人窒息:灰蒙蒙的江岸,救护车红灯闪烁,一名少年被抬上担架,手心紧攥一支断裂的红笔,指节发白。
背景是另一个世界的新闻播报字幕——《落榜生跳江轻生,遗体手中握笔成谜》。
“那是……苏白。”秦岚瞳孔微缩。
“不,”叶寒摇头,指尖划过数据流,“是无数个‘苏白’之一。在这个宇宙线里,他没有重生,也没有绑定小墨。哥斯拉幼崽被美利坚用基因锁驯化,编号NWA-01,成了白宫地下实验室的‘国家意志兵器’。”他顿了顿,嗓音忽然低沉,“我们看到的不是失败,是可能性的坟场。”
静默片刻,秦岚猛地调出龙国教育数据库界面,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把近十年自愿复读三次以上的考生名单全部筛出来!尤其是那些年年差几分、却坚持走进考场的人。”
“你要找‘执笔者’?”叶寒一怔。
“他们早就懂一件事——人生不是一次考试定终身,而是不断重写的过程。”秦岚目光锐利,“而苏白昨晚做的事,不是煽动叛逆,是在唤醒一种集体认知:命运可以修订。”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某重点中学礼堂内,灯光骤亮。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袖口磨毛的旧校服的男人走上讲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不太整齐的牙齿。
“大家好,我叫苏白。”
弹幕瞬间炸裂:
【???这不是喂怪兽的那个饲养员吗?】
【救命啊白哥你怎么混进励志演讲来了!!】
【上次看你直播投喂螺丝钉给小墨,今天来教做人?笑死】
【白哥救我!!明年高考我真的怕了!!】
苏白扫了眼投影侧边实时滚动的弹幕墙,嘴角扬起。
他从口袋掏出一支锈迹斑斑的金属笔残片,末端焊接了个U盘接口,随手插进讲台上的投影仪。
“当年我考砸了,我妈说我不如去工地搬砖。”他语气轻松,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可我觉得,试卷批错了能改,人生写歪了,为什么不能划掉重来?”
话音落下,异变突生。
全场学生手中的课本无风自动,哗啦啦翻页,纸张空白处浮现出淡淡墨影——那是他们未来十年的命运片段:有人写着“25岁抑郁离职”,有人写着“30岁婚姻破裂”,还有人写着“放弃梦想,继承家族超市”。
但所有文字,全都被一道鲜红的波浪线狠狠划去。
旁边浮现一行新字,笔迹稚嫩却坚定:
“此为初稿,请自行修订。”
一片死寂。
紧接着,尖叫、哭泣、狂喜交织爆发。
有学生跪在地上撕碎模拟卷,嚎啕大哭;有女生颤抖着举起手机拍下课本,发朋友圈配文:“我不认命了”;更多人抬头望向讲台,眼中燃起从未有过的光。
卫星轨道上,小墨悬浮于电离层边缘,热线如蛛网铺展,穿透云层,将千万份“我想重来”的意念编织成无形纤维,注入地脉深处。
那一瞬,全球七百二十三座图书馆同时震颤。
牛津大学古籍室,一本18世纪哲学论着的扉页悄然浮现新注解:“真理不在结论,在提问的权利。”
而在日内瓦湖畔,韩青撑伞立于湖岸长堤,面前是五常特使凝重的脸。
他打开平板,调出一组动态曲线。
“过去二十四小时,全球青少年自杀率下降47%。”他语气平静,“欧美多国出现大规模退学潮,学生当众撕毁名校录取书,高喊‘我要自己发offer’。”
“你们疯了吗!”英方代表怒拍栏杆,“这是反智!是煽动社会动荡!”
韩青轻笑,滑动屏幕,切换至南极冰盖最新遥感影像。
画面上,黑色莲花的根系如黑色血管,已悄然蔓延至七大洲地下。
每一处扎根点,泥土裂开,涌出类似甲骨文的新生符号,散发着微弱荧光。
“这不是破坏。”他抬头,目光如刀,“这是唤醒。”
“你们的孩子不再等审批。”他一字一顿,“他们在申请成为自己的考官。”
风起云涌之际,远东群山之巅,一道微弱信号悄然上线。
某匿名加密论坛深处,一则帖子静静浮现,没有头像,没有ID,只有一行字:
“想改写结局的人,明夜子时,带一支笔,来金顶见。”
附件是一张模糊的老照片:泛黄信纸上,烈士最后一封家书的墨迹正缓缓融化,渗入纸背,化作一行新生符文。
无人知晓谁发了这帖。
但三分钟后,已有三百人回帖确认。
他们的共同标签是:曾亲手烧毁过录取通知书,或在深夜写下“如果重来一次”。
无需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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