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龙国御兽司地下数据中枢。
蓝光幽幽,成千上万条情感波动曲线在立体投影中交织闪烁,像一片由思念织就的星河。
叶寒坐在主控台前,黑眼圈深得能演丧尸片,手指却在虚拟键盘上飞舞如电。
他的瞳孔倒映着一串异常数据流——来自南美洲、非洲、东欧等地的“思念投喂”量正以每小时300%的速度攀升,可羁绊值转化效率却低得离谱,不足正常区的三成。
“不对劲……”他喃喃自语,调出后台协议层,“我们接收的是情绪能量,不是物理物质,按理说不该有‘身份壁垒’才对。”
他逆向追踪一段来自秘鲁山区的祭祀视频:一位老妇人跪在石坛前,用克丘亚语低声祷告,供桌上摆着玉米酒和烤羊头。
画面清晰,情感浓度高达9.8级,可系统只判定为“无效投喂”。
“等等……”叶寒猛然睁大眼睛,脑中灵光炸裂,“问题不在供奉,而在‘认证’!他们的祖先没被系统收录,没有‘灵魂ID’,相当于黑户亡魂——咱家灶火再旺,也照不进无名坟啊!”
他立刻拨通紧急通讯:“秦岚指挥官,我发现了!全球追思会能连通执念,但系统只认‘注册先民’。海外那些战乱流散、殖民灭族的亡者,压根没户口,没法享受咱这波阴德福利!”
通讯那头沉默两秒,随即传来冷静而果断的声音:“建库。国际先民档案库,用DNA遗存样本、口述史数据库、祭祀频率图谱三重验证,给无名者一个身份。我们要做的,不是招魂,是正名。”
叶寒一愣:“你是说……给死人办身份证?”
“准确地说,是赋予他们‘幽冥公民权’。”秦岚声音平稳,“这是伦理问题,更是战略问题。每一个被记住的名字,都是一颗潜在的共命火种。”
消息传到苏白耳中时,他正躺在基地天台晒月亮,怀里小墨睡得打呼噜,尾巴时不时扫他一脸灰。
听完汇报,他猛地坐起身,笑得差点从屋顶滚下去:“哎哟我去!咱这不是养怪兽,是搞跨国殡葬改革啊?还带社保医保那种?”
他摸了摸下巴,忽然眼睛一亮:“行啊,那就玩大点——启动‘寻根护照计划’!联合全球华人会馆、本土文化复兴组织、难民援助网络,谁家祖宗失散了,我们就帮他找回来!每确认一个身份,系统自动点亮一盏‘归魂灯’,全球直播见证回家。”
指令下达不到十二小时,浪潮席卷世界。
伦敦唐人街挂起巨幅海报:“你的祖辈,值得被世界记得。”
伊斯坦布尔的文化中心开放奥斯曼流亡家族档案库。
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华人社团挨家挨户收集上世纪逃难者的族谱残页。
系统后台开始疯狂刷新提示:
【卢旺达大屠杀幸存者后代提交口述史,匹配成功!
发放幽冥户籍证×1】
【爱尔兰马铃薯饥荒流亡者遗族DNA比对通过,归魂灯点亮!】
【亚美尼亚种族灭绝受害者名录录入,羁绊网络扩展 57节点】
第三夜,爱尔兰西部一片荒原上,细雨如丝。
一座废弃教堂前,泥土松动,一盏青玉小灯破土而出,幽幽燃起。
灯光中浮现出模糊人影——佝偻的老妇人,怀里抱着瘦骨嶙峋的孩子,嘴唇无声开合。
当地牧师颤抖着记录下她的话:“终于……有人记得我们饿过。”
同一时刻,纽约时代广场的大屏突然切入直播画面:十万盏归魂灯在虚拟地球仪上依次亮起,组成一句滚动字幕——
“历史可以遗忘你,我们不会。”
韩青站在联合国大会厅的讲台上,西装笔挺,语气沉稳:“龙国提议通过《文明记忆保护公约》,成立‘全球先民福祉基金会’,旨在修复断裂的文化血脉,提供跨代际心理疗愈支持。”
台下哗然。欧美代表交头接耳,有人冷笑:“又是封建迷信输出?”
韩青微微一笑:“诸位不妨看看数据。过去七十二小时,全球PTSD发病率下降11%,极端民族主义言论减少43%。当一个人知道自己的祖先没有白白死去,他会更愿意活下去。”
他顿了顿,目光深远:“这不是信仰工程,是人性基建。”
私密会议室里,他摘下领带,对心腹下令:“所有完成认证的亡魂信息,标记其生前是否曾遭受压迫、屠杀、驱逐。优先纳入‘鬼兵预备役’名单——记住,执念越深,共鸣越强。我们要的不只是哀思,是怒火。”
深夜,万籁俱寂。
苏白靠在卧室窗边,手机屏幕上跳动着最新统计:
【累计发放幽冥户籍证:102,763份】
【新增跨文明情感锚点:489处】
【羁绊值增速突破历史阈值: 280%】
“啧,这哪是养崽?”他叼着棒棒糖,笑骂,“这是搞全球亡灵平权运动。”
小墨蜷在地毯上睡觉,呼吸均匀。可就在他准备关机休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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