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非人非兽的诡异嘶鸣在指挥中心内激起一阵寒意,仿佛直接作用于每个人的神经末梢。
然而,这股源自未知的恐惧尚未完全发酵,就被一声更急促、更狂野的撞门声给冲散了。
砰!
合金大门几乎被撞得变形,叶寒像一头耗尽了所有力气的公牛,抱着一台嗡嗡作响的信号捕捉仪冲了进来,双眼布满血丝,脸上混杂着极致的疲惫与癫狂的兴奋。
“找到了!能量源找到了!”他嘶吼着,将仪器重重拍在指挥台上,线缆瞬间连接上主投影屏:“昨晚!就在昨晚!全国有二十七万名儿童,自发地、不约而同地画了‘给小墨的武器’!蜡笔、铅笔、水彩笔,甚至乡下孩子用泥巴捏的……全他妈产生了微弱但确实存在的能量反应!”
投影屏上的画面疯狂切换。
一间山区小学的破旧黑板上,用五颜六色的粉笔画满了歪歪扭扭的“会喷火的墨墨龙”,每一条龙的轮廓都泛着几乎不可见的能量光晕。
一座现代化都市的公寓里,一个十岁少年用乐高拼出了一面巨大的“小墨防御盾”,盾牌中心的核心积木块,正逸散出比周围环境高出零点零一个标准单位的能量波动。
最令人震撼的,是一间盲童学校的陶艺室,一个孩子凭借想象,用陶土捏出了一个造型奇特的“听声辨位耳”,那粗糙的陶土表面,竟然在捕捉着空气中信息素的微弱震动。
秦岚的瞳孔骤然收缩,她快步走到屏幕前,手指轻抚着那些影像:“这些不是玩具……这是‘未被污染的纯净信念原矿’!它们的纯净度,远超我们之前投喂给小墨的任何一种成人情绪能量!”
“就这?”苏白蹲在指挥台前,手里正捏着那支导致一切异变开始的蜡笔热线枪,此刻他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着,眼神里充满了荒诞与不解,“拿一堆彩色笔杆子,去跟人家可能存在的核弹舰队硬碰硬?”
一直沉默的韩青却上前一步,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童心无伪,执念最坚。你别忘了,上古神话里,哪吒的莲藕化身,不也是用‘非人之体’铸就的通天伟力吗?孩童的信念,是最接近世界本源法则的力量。”
“更关键的一点是——”秦岚补充道,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激动,“这些孩子,从潜意识里就从不认为小墨会输。在他们的世界观里,怪兽爸爸天生就是无敌的。这种绝对的、不容置疑的信任,才是最可怕的催化剂。”
指挥中心内一片死寂。
苏白低头看着手中那支小小的蜡笔枪,沉默了足足半分钟。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突然,他猛地抬起头,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那笑容里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痞气和疯狂:“行!那老子今天就他妈当回‘儿童团政委’!”
半小时后,一个堪称史上最离谱的全网直播间开启了。
没有华丽的背景,没有专业的灯光,苏白就那么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口倒扣的黝黑铁锅上,权当讲台。
最骚的是,他不知道从哪儿翻出一条鲜艳的红领巾,一丝不苟地系在脖子上,再配上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违和感直接拉满。
“咳咳!全国的小饲养员们,都给老子立正了!注意了啊!你们的苏老师要发布家庭作业了!”苏白清了清嗓子,对着镜头一脸严肃地吼道,“作业内容很简单——画武器!画盾牌!画一切能让咱们的崽,一炮轰穿地心的超级锅盖!给老子记住咯!颜色越丑,威力越大!造型越怪,能量越强!谁画得最离谱,最不像话,老子亲自带队去他家吃三天饭!听明白了没有!”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凝固了零点一秒,紧接着便以井喷之势爆发。
【卧槽?苏神这是被夺舍了?】
【这画风不对啊!我刚点的外卖差点喷屏幕上!】
【儿童团政委?
哈哈哈哈我他妈笑死!
我儿子已经把美术课本撕了,说要给墨神画个窜天猴!】
【老师好!
幼儿园大班全体成员前来报到!
我们已经发起了‘第一届蜡笔军火设计竞赛’!】
【别拦我!
我一个三十岁的巨婴也要画!
我要画一个能发射奶瓶的加特林!】
苏白的话就像一颗引爆童心的核弹,瞬间席卷了整个国家。
无数小学生集体逃课,趴在课桌上奋笔疾书;幼儿园里,孩子们放弃了午睡,围在一起举办“蜡笔军火竞赛”;就连许多成年人,也在这股浪潮的感染下,笨拙地拿起画笔,试图重温那份早已逝去的纯真。
一场席卷全国的“信念铸兵”运动,以一种近乎胡闹的方式,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七十二小时后,南海之上,风云突变。
天空不再是蔚蓝色,而是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奇景所占据。
十万支由纯粹意念构成的蜡笔热线枪,组成了一片璀璨的星群阵列,枪尖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
数千面由乐高积木概念拼接而成的能量盾牌,组合成一道横贯天际的移动长城,每一块“积木”都折射着坚不可摧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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