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站在焦土高台,指尖仍悬在空中,仿佛那一叩尚未落下。
他忽然轻笑一声,低语:“兄弟们,刚才那三下,是送别。现在——该接客了。”
他缓缓将手收回,掌心朝上,五指微曲,做出一个与小墨门眼中那只龙爪如出一辙的姿势。
直播镜头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死死对准他。
而覆盖了整个屏幕的弹幕,却在这一瞬间诡异地安静下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十四亿人的喉咙。
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不再是表演,甚至不是什么战前宣言,而是某种更古老、更根源的东西,正在通过苏白的身体苏醒。
【……】
【我草,弹幕呢?我卡了?】
【没卡,就是……没人说话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就是感觉……浑身发麻,后背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这个手势……为什么我莫名其妙地想跟着做?】
【别问,问就是DNA动了!这绝对是刻在我们骨子里的东西!】
战情室内,叶寒死死盯着面前瀑布般刷过的数据流,声音前所未有的发紧:“苏哥……全国门禁系统开始自动记录‘掌心朝上’动作,识别率百分之九十七点六,系统……系统判定为‘迎主礼’!这他妈不在任何预案里!”
他的话音未落,秦岚那边的屏幕上已经切出了数十个边境监控画面。
原本封锁严密、剑拔弩张的邻国边境哨所,此刻正发生着匪夷所思的一幕。
数名异国士兵像是被梦游控制了一般,自发地拆下岗哨门口的铁丝网,甚至有人从内务柜里翻出崭新的红布,小心翼翼地包裹住冰冷的门把手。
随后,他们站直身体,对着龙国的方向,无比标准地摆出了“净—念—叩”三式。
动作整齐划一,神情肃穆虔诚。
“他们在干什么?投降吗?”一名年轻的参谋失声问道。
“不。”秦岚的目光锐利如刀,她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调出了一个复杂的推演模型,“这是‘门律渗透’。我立即启动了‘门律渗透模型’,推演结果显示:只要龙国境内持续维持‘门礼’的仪式感,周边七国将在七十二小时内出现‘门权认知偏移’——即他们的国民与军队,会在潜意识中将龙国视为‘门主国’!”
整个战情室一片死寂,只剩下模型的蜂鸣声。
门主国,这个词汇像一颗重磅炸弹,炸得所有人头晕目眩。
秦岚当机立断,转向总指挥韩青,语速极快:“韩帅,不能等了!我提议,立刻发布《门礼白皮书》,不提一个字的战备和对抗,只讲民俗和文化。把苏哥的‘三叩’包装成我们失传已久的‘东方迎宾礼’,向全球免费教学推广!”
韩青深邃的目光从苏白的直播画面上移开,只沉吟了三秒,便重重点头:“准!”
半小时后,一场紧急外交视频会议在全球瞩目下召开。
面对各国代表充满警惕与质疑的目光,韩青没有长篇大论,只是微笑着,播放了一段临时剪辑的视频。
视频里,没有军队,没有武器。
只有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幼儿园小女孩,踮起脚尖,用自己的小手帕认真地擦拭着家里的门把手;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对着自家门扉三叩首,口中喃喃自语:“老祖宗的规矩,不能丢了……”;还有无数年轻人,在办公室、在地铁站、在商场,对着一扇扇门,庄重地行礼。
视频的最后,画面定格在苏白那张平静的脸上。
韩青的声音通过扩音器,清晰地传到每一位与会者的耳中,也传遍了全世界:“各位,这不是战书,是请柬。龙国的大门,自古以来就为客准备,但也讲究一个‘礼’字。谁想进龙国的门,欢迎,但请先学礼。”
视频在全球网络上如同病毒般疯传,舆论的风向瞬间发生了惊天逆转。
扶桑国的社交网络上,网民们自发组织起了“学叩门”挑战赛,甚至有几位内阁政客在记者会上,被追问得没办法,只好红着脸,尴尬地对着空气演示了一遍三叩动作,姿势蹩脚,引得全场闪光灯狂闪。
【哈哈哈哈,扶桑友人这学得有模有样啊!】
【前面的,什么友人,叫“属国”!
没看到他们边境士兵都开始擦门了吗?】
【《论文化输出的最高境界:你打你的,我教你规矩》】
【苏神:我只是想接个客,没想到顺便统一了东亚礼仪。】
叶寒的指挥台前,代表海外“门礼”行为的数据曲线正以一个恐怖的角度向上攀升。
“报告韩帅,海外‘门礼’行为数据每小时增长百分之三百,我们的门禁系统已经开始根据行礼标准,自动标记‘合规访客’与‘潜在威胁’!”
夜色渐深,喧嚣暂歇。
苏白独自一人来到那面巨大的铜碑前。
白天的焦土依旧温热,映着天上的星光。
他发现,原本光滑的碑面,此刻竟浮现出密密麻麻、宛如星河的十四亿个微小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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